张时月的嘴几乎都要被咬出血,即使这样,她还是不撒口。
死死掐着手,故作镇定地说:“不用了老师,我都被接回赵家了,用不着了。”
老师显得更疑惑了:“可赵龄玉同学说你只来她家一个学期而已啊,这学期快过了,你真不打算报名这个活动了吗。”
张时月看向我的眼睛要喷出火一眼,她脸绷得紧紧的,往日光辉的美好形象在此刻轰然倒塌。
班里瞬间炸成一锅粥,纷纷明目张胆地议论起了张时月。
“什么呀,原来她是假的。”
“我就说吧,你看她长得那个样子,谁家的千金长得跟大妈一样。”
刘可妍不相信老师说的话,愤怒地拍桌而起。
“赵龄玉,你好不要脸,人家真千金回来了凭什么再回去,你回去也是你滚回去!”
我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说道:“什么真千金?我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啊,小月姐只是我爸爸资助的贫困生来我家短暂生——”
话音还没落,书桌重重地被推倒在地,桌上的杂物碎了一地。
张时月面目狰狞地大吼:“你给我闭嘴!”
下一秒,旁边传来一道嚣张的讥讽声,是那个昨天被她羞辱的女孩。
“张时月,还装大款呢,丑小鸭想装白天鹅,你怎么不撒泡尿——”
啪的一声,张时月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个女生红了眼,但此时早已不怕她,上前和她缠打起来。
屋里面闹成了一锅粥,老师急地上前劝架。
张时月的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两个人都打红了眼。
我瞅准时机上前劝架,张时月用力把我推倒在地,我顺势栽倒了碎玻璃上。
一股疼痛立刻从手中传来,我看着流血的手心,笑了。
这件事闹得挺大,爸爸特地从公司赶过来。
他心疼地看着我包扎好的手,我从小就没挨过打,爸爸说要打我通常也只是口头吓唬。
张时月知道她闯了祸,但还是装出一副可怜样看着爸爸。
爸爸并没有说她什么,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将我们带回家。
奶奶看到我的手,眼泪都掉了出来,对张时月的厌恶也达到了极点。
张时月站在三米开外,阴森地盯着我,想必此时已经恨我入骨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将她这个祸害赶回去,我什么都能做。
也许是白天的事刺激到了我,到了半夜我还没睡着。
我打开门去接了杯水,路过奶奶的房间时听到她和爸爸在说话。
奶奶语重心长道:“这孩子还是把她送回去吧,留在家她也不适应,我总感觉再留下去会出事。”
爸爸静默了一下,说了句:“也好,下个星期把她送回去,再给她笔钱也够用了。”
我松了口气,打算转身回去,可一抬头看见了站在昏暗角落里的张时月。
她面无表情地站着,但那平静的面孔下有些疯狂的东西在窜动。
我隐隐约约感觉肯定有事要发生,于是我在她被送回去的这几天精神高度紧绷。
连晚上也不怎么睡整觉,一连三晚我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张时月安分守己,并没有什么奇怪举动。
于是这天晚上,我实在熬不住早早睡了。
睡梦之中由于这几天的惯性,我听到了门开合的声音,一下子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
我看了眼手机,半夜十二点。
我想了想,悄悄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客厅和卧室都一片昏暗。
所以刚才是谁?我越想越奇怪,站在原地等了等。
没过多久,某个房间里灯光一闪,在这浓稠的黑夜里十分打眼。
我心里一惊,那是我爸爸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