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边才分析完,陈若立即气势汹汹冲上前来,恶狠狠地瞪着邵竹雨咒骂:“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对不对?”
“要是不知道你就不会让我们不许说话了,所以你在知道的情况下也不阻拦我,亏得我还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原来你就是这么心肠歹毒的一个人!”
邵竹雨对于陈家人早已没有半分期待,在对于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更是只有满满的厌恶和嫌弃。
她眼神一挑没有开口说话,陆洲却是忍无可忍的跳出来维护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说话这么前后矛盾,要不然回去照个片,看看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小雨让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难道有错?你要是搞不清楚是好是歹,那就自己玩儿吧,我们可不——”
他话还没说完,立即被随时观察情况的云峤生反手用力握住嘴,拉着迅速往后退去,
陈若嘴唇微张,眼看计划败露,气急败坏的正要反抗,却是猝不及防地被邵竹雨狠狠扇了一巴掌。
邵竹雨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一字一句警告道:“我们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在这里玩心眼子是吧?”
“故意过来挑衅骂人,就是为了让我们回话,你要是再敢干这样的事,小心我直接打死你!”
陈若又是委屈又是愤恨,不服气地转过头去,半张脸被打的高高肿起。
她恨自恨自己此时此刻的孤立无援,也恨刚刚为什么要答应那中年男人的话,更恨眼下陈迹竟然呆若木鸡的坐在花坛边,丝毫没有要上来帮自己的意思。
“哥!你到底还管不管她呀?你要是再不管她,我就要被她给打死了!”
回应陈若的只有沉默,和其余三人的满头雾水。
云峤生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点类似于规则怪谈的意思,每一个事件的触发点肯定有关键地方。
陈若拿到牌的整个过程他们都有看见,可却是没有注意到陈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样子看上去不不大对劲呀……瞧着有点像是离了魂似的……”云峤生轻声嘟囔着,说完话下意识看向邵竹雨。
邵竹雨漠然看着这一切,两根手指头轻微挑动,光滑白皙的额头上赫然裂开条缝隙。
一阵金黄色的微光从她额头上泄出,此前见过这一幕的陆洲尚且可以站得住脚,云峤生却是瞳孔骤然紧缩,满脸地不可思议。
“我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还有这个玩意儿!教我教我,这个一定得教我!”
面对着这么聒噪的一个人,邵竹雨烦不胜烦的将他往旁侧推去,“没事少逼逼,吵死了。”
在裂开的天眼里,邵竹雨很快看出陈迹经历了什么,她面色微变,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邵竹雨也没有自己独看,摊开白皙柔嫩的手掌,示意他们将手搭在自己手心里。
陆洲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握住,云峤生也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
在金黄色微光暂时开的画面中,陈迹的魂魄已经并不存在于当下的世界里了,他所有的思绪心神都游离到了另一个空间,或者说是另一段时间里。
在往正常时间倒退20年前,陈迹才是个刚刚迈进校园的小学生,他有天回家后惊恐发现妹妹不见了。
全家人陷入到巨大恐慌悲痛中,动用所有的社会关系迅速寻找,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为了让大家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没过多久,陈家父母从孤儿院领养了一名小女孩。
女孩逐渐和这个大家庭融为一体,也渐渐成为了其中不可替代的一份子,甚至还有着超越原主的趋势。
画面里,陈迹的生活在新妹妹来临很快又恢复往日那副景象,他每天上学放学,陪同妹妹吃饭游戏。
陈家里的所有人也和他没什么差别,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原主所有痕迹都被渐渐抹去,直至后面消失不见。
“神经。”邵竹雨冷冷吐出这句话,迅速将手一抽里,三个人所看到的画面瞬间消失。
她倒是有些没料想到,将陈迹困在时间段层里的事件竟然是自己当时走丢的那事情。
陆洲和云峤生不好意思对别人的家事过多询问,看出邵竹雨面上没有任何怀念,只有嘲讽奚落后,更是闭嘴不再言语。
“这个是叫时间段层吧?”云峤生说道,“我曾经在老祖的一本书上看到过,上面还举例说明其他可能出现的事件,每一条我都背的滚瓜烂熟呢!”
所谓的时间断层便是主人公会被困在一段时间循环中,每次循环结束,他们本人都会比现实老上一岁,直至身体衰老终结。
坐在花坛上沉默不语的陈迹此时看上去还没什么变化,他安静沉浸在时间循环里,脸上时而带着复杂痛苦的神情,时而又涌出一丝安详笑意。
陈若茫然麻木地坐在他身旁,时不时狠狠地朝其余三人瞪过来。
“喂!你们要是不愿意带我们玩,那就想办法让我们醒过来呀!本小姐可不乐意和你们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三人组本来也没想着带他们参与,要不是云峤生关注自己头上的血条,早八百辈子就将他们踢出结界了。
“可以,不过奉劝你接下来不要再说话了,在这个世界中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估计也就只有那几只厉鬼有条件回应你,不过我相信他们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云峤生好心好意提醒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又从随身所带的朱砂里摸出一小块。
“你和你哥就待在这儿吧!等我们完成事情之后再来找你们,我会给你画个结界让你们安全起来!”
他长得长手长脚,以脚下作为中心,迅速围绕着陈家兄妹二人,给他们身后画了一个标准圆形。
“完事!不过我可警告你,千万不准迈出这个地方,一旦出去,出事之后我可就护不了了!”
陈若半搂着陈迹,斜眼垂下头去,眼角滑出一滴无声泪水,没有再回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