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瑟尔夫妇在确定那幅画的确带着某种恐怖魔力后,为此又让人将画包好,送入到了教堂里。
也不知这过程中是否又发生了什么事,小镇里的大部分人竟然都曾经见过画。
他们说那幅画一看就让人心生恐怖,尤其是画中两个人物空洞的眼睛,瞬间让人汗毛直立。
厨房内,刚从庄园外采买回来的马夫以及女佣,正在惴惴不安地提起小镇上的传言。
“我的上帝呀,镇上的传言越来越离奇了!他们竟然说画上的那个小女孩是用尸体拼凑起来的,还说那一看就不是什么洋娃娃!”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给予了他们想象力,我还听见有人说画上的小少爷是杀死女孩的凶手,画面上的窗户外更堆满了尸体碎片。”
两人将在外面所听到的一切全部讲了出来,还有人说这幅画倒过来看又是别有深意,总之要表现出来的内容并不仅仅是肉眼所看到的那般。
“在把画送去教堂的时候,小镇上的一位画家看见过那幅画,他说画可能并不完整,小女孩的右半边身体旁边或许还有其他东西存在。”
马夫用尽自己毕生词汇,惟妙惟肖讲起在小镇上所听到的那些话。
邵竹雨在厨房外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还想要进一步更深入了解时,忽然间感到天旋地转。
她被莫名生出来的大力重击在地,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女士,女士,你现在还好吗?”
疲惫嘶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邵竹雨大脑中的眩晕感还没有彻底消散,她感受到有人正在轻摇自己的肩膀。
随着双眼缓缓睁开,邵竹雨看见一个衣着寒酸,身轻憔悴的年轻男人正半蹲她在身边。
男人也不知多少天没有合过眼了,眼睛里弥漫着浓重红血丝,脸色浮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苍白感。
男人在亲眼看见邵竹雨醒过来后,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我的上帝呀,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完这话,男人立即跪在地上,朝着远处天边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动作。
邵竹雨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周围情景早已不是在小镇庄园里。
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她正狼狈躺在路边,周围还有不少人因此投来怪异眼神。
传统欧式建筑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横流的污水,以及未来得及清扫的成堆垃圾。
此处看上去像是一座城市的某片区域,可如此的城市建设很难让人心生好感,邵竹雨嫌弃地看着手上的脏水,恶心的几乎快要吐出来。
男人这时也终于做完祷告,他对邵竹雨微笑提醒道:“你没事就好,下次记得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在大街上晕倒过去,这附近有很多流浪汉。”
邵竹雨头痛欲裂,知道自己这是被画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许就连时代也有所变化。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似乎也是位画家。
男人肩膀上背着画板,衣服上有并未清洗干净的颜料,他手指关节处还有因为常年握着画笔而生出的茧子。
突然被传送来到这个地方,邵竹雨明白眼前的男人或许是开启下一个故事的关键,又或许能够通过他找到陈家兄妹。
故事虽然正在快速发展,之前在小镇庄园里所发生的事情,总共也不过就耽误了一两天,人得要尽快找到才是。
男人见邵竹雨没事,转身就想要离开街道,邵竹雨又哪里肯轻易让他离去,赶紧在背后喊道:“这位先生,我现在迷了路,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听到这话,男人疑惑地转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焦灼。
“这……我今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如果你赶时间回家,我想可能不行。”
邵竹雨抿紧唇角,小声道:“我并不着急回家,你刚刚救了我,我还想要对你表示感谢呢。”
“如果你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或许我可以陪同你一起去,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并不对你产生困扰的情况下。”
男人神色匆匆,眼角眉梢带着些许紧张,他从地上站起身时还用手托着画架背包,显然包里装着极为重要的东西。
犹豫片刻后,男人终于点头答应,“好吧,我今天要去参加一场画廊面试,你如果感兴趣就跟着我一起去吧。”
邵竹雨眼里迸发出欢喜,同时间又问到男人的名字。
他叫做比尔,今年28岁,从国内北部辗转来到首都,就是为了在这里完成自己的绘画梦想,成为远近闻名的画家。
邵竹雨三步两步追上比尔,在路过商店玻璃橱窗时,不由得惊奇瞪大了双眼。
她此时此刻的形象并不是以本体出现的,而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金发碧眼小姑娘。
邵竹雨和比尔站在一起,个头才刚刚到对方的胸膛处,也难怪比尔并没有拒绝她同去的请求。
两人快速穿过街头巷尾,终于在规定的时间点内抵达画廊。
临进门前,比尔转过头来,双手重重握住邵竹雨肩膀,一字一句叮嘱道:“嘿,小家伙!我现在马上就要进去面试了,你在这里呆着不要捣乱,等事情完成后,我就送你回家。”
邵竹雨微笑着点头答应下来,顺着被推开的大门走入画廊中。
今天来参观的客人并不算多,来来往往就只有几位穿着打扮精致的年轻贵妇,她们对于画作的了解并不深刻透彻,只偶尔针对颜色形状交谈几句。
比尔在画廊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匆匆赶赴后方办公室中,他还没来得及进去,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便已吹胡子瞪眼地推开门,恶狠狠地吼了过来。
“你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时间观念吗?你看看现在都已经几点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
“我看你在对待事情的态度上很有问题,既然这件事情不重要,那你今天就请回吧,我想我们之间的交谈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