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云疑惑不解地看了两眼浴室,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邵竹雨。
“你说的也是,就算不洗澡也不能洗凉水澡,这要是感冒了,就算是吃药都顶不住事呢。”
“那个什么,我去主卧的浴室里看看有没有人在洗,你也早点睡,晚安。”
说罢,李流云大步转身向着主卧室方向走去。
邵竹雨靠在栏杆边擦拭着头发,从上往下看去能清楚看到关佳尔正从杂物间里抱了一小盒蜡烛出来。
她忧心忡忡抬起头来,视线正好和邵竹雨对视上,随即便说道:“你刚刚在浴室里没被吓着吧?这房子什么都好,唯独水电路老化的厉害,隔三差五就要停电。”
“刚刚我看见浴室里的灯光闪了一下,就知道待会儿准保要停电!现在停电也就只能等着明天再来找人维修了,咱们今天晚上全都将就将就吧,就当做是回忆一下小时候的生活。”
关佳尔从盒子里取出两只蜡烛,点燃摆放在客厅茶几上。
此刻的茶几上铺着多张画纸,旁边还堆着墨盘和毛笔等等,在靠右侧的小茶几上正晾晒着一张刚画完的山水画。
先前其他人全都上楼收拾去了,就只有关佳尔一个人在客厅里,看来她刚刚是在安静画画中。
“这别墅的确哪里都好,就是晚上一停电就有些怪怪的,主要还是房子实在是太大了。”邵竹雨笑着打趣了两句。
关佳尔作为这里的暂时主人,自然也知道想要开好民俗不是容易的事情,她上楼给众人分发着蜡烛,还没来得及发完,别墅内部果然停电了。
幸亏关佳尔早有预料,她特意将率先点燃好的蜡烛放进灯罩中,这时手提着一盏精致的玻璃蜡烛灯,邀请邵竹雨来楼下翻看老照片。
“也不知道这别墅里到底还有多少我没发现的惊喜,我之前在仓库里打扫卫生时,竟然翻出了画家一家人的相册。”
相册是关佳尔在几天前翻出来的,她当时忙着处理别的事情,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翻看,也就是这时忽然停电,实在找不到其他乐趣,便只能从这上面找点乐子。
两人瘫坐在茶几边背靠着沙发,拿起相册认真翻看起其中的老照片来,这些照片全都拍摄于上个世纪50年代左右,内里大部分照片都在记录着画家一家人的生活日常。
但就是这么一本极具隐私性的家庭相册里竟然有着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照片,男人长得浓眉大眼,模样清秀,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雌雄结合阴柔美感。
“这个男人看上去和画家一家人感情很好,不过他的出镜频率是不是有些过于频繁了?”邵竹雨疑惑开口询问道,想要从关佳尔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关佳尔对着照片上仔细看了好几眼后,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我记起来了,这是叶先生,他是画家的好朋友。”
“其实我除了在别墅里发现家庭相册以及他们曾经生活使用过的物品之外,还有一小部分个人日记和往来信件。”
说起这件事,关佳尔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总感觉自己像是个偷kui狂似的,哪怕通过这些私人物品被偷kui的主人公或许早已经去世多年。
关佳尔从画家及其家人遗留下来的信件和日记上得知,这位叶先生在年轻时曾经爱上了一个乡下姑娘。
“据说他们两情相悦,叶先生还曾经买过一枚戒指当做两个人的定情信物,但或许是老天爷不开眼,他们两个最后没有落的一个完美结局。”
“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社会上还存着许多封建遗留习俗,包办婚姻这种事情在当时非常常见。”
叶先生迫于家庭压力,无奈和一位富家小姐结婚了,但他在心里却仍旧深爱着那位乡下姑娘。
“关于叶先生的故事,我都是从那些记录上拼凑得知的,或许是因为叶先生在婚后对妻子过于冷淡,又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那段感情被妻子知道了,总之后面就发生了许多离奇的事情。”
那位富家小姐眼里根本就无法容忍丈夫在婚前深爱着一位乡下姑娘,按照当前的规定以及身份来说,那个乡下姑娘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在强烈的妒忌以及愤恨之下,富家小姐命人对那位乡下姑娘百般折磨,并且还让下人使用硫酸直接毁掉了她的脸。
“信件上写明那位乡下姑娘不堪受其侮辱,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现在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后,一时间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
“唉,说起来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是可怜人,但最可怜的还是那位乡下姑娘,她不仅失去了恋人,还受到了别人的残害,最后就连性命也丢了……”
关佳尔如是感慨着,还说信件上对于这位乡下姑娘曾经出现了好几个代指名称,大家对她最多的称呼是阿慕。
邵竹雨听得觉得认真,紧接着就看见关佳尔将照片翻到其中一页,指着照片中所拍摄的女士画像说道:“这就是叶先生所画的阿慕,从画面上看上去还真是一个水灵的姑娘呢呢。”
关佳尔才把这句感慨的话出完,邵竹雨随即便见有一滴鼻血砸在了阿慕的画像上,她在持续担任了好几秒之后,最终确定这鼻血是从自己的鼻腔里流出来的。
“南云的天气还真不是说着玩的,白天紫外线强就算了,晚上竟然也能干的流鼻血……”
邵竹雨赶忙将头抬起,从身侧茶几上的抽纸盒里快速抽了几张纸巾出来擦拭鼻血。
可让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她手里那叠厚厚的抽纸并没有擦拭到任何血迹,就连照片画像上的鼻血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邵竹雨瞳孔骤然紧缩,忽然看清楚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正坐在沙发边,刚刚在她身旁喋喋不休的关佳尔根本就不复存在。
就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邵竹雨臆想出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