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吵吵就尽量不要动手好吗!
她小心脏可受不住这。
步凉眼睛向下瞥着秦寒,很艰难的挤出个笑:“秦少,你……什么意思?”
秦寒握着刀柄,左右小幅度的翻转刀刃,像在找着下刀的最好角度:“我一向不喜欢不听话的东西。”
漫不经心的语调,蕴藏着极大的危险。
步凉脸色发白,视线落在被她扔在床上的毛巾,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抓了两下没有抓到后,赔着笑说:“我想起来锅被调成了小火,一时半刻溢不了,先帮你擦头发吧?”
秦寒眼底快速的闪过抹笑意,将菜刀从她脖颈移开,坐正了身子,闭上眼睛,俨然一副静等伺候的帝王样。
“……”
把反派当成孙子的,她应该是第一人吧?
步凉忍气吞声的给秦寒擦着头发。
男人头发丝很软,微微带卷。
平日里看不太出来,头发湿后卷度倒有些明显。
步凉存了坏心思,故意用力揉搓着发梢,让头发蓬起来。
其实她更想弄成蘑菇云那种爆炸头,顾忌到男人手里的菜刀,她偷偷发泄一下就好了,可不敢让男人察觉。
屋内格外安静,能清晰的感知到流逝的每一秒。
秦寒原本就是想欺负下钟凉凉,万万没料到,她的手会这么软,每每指腹不经意的揉按他头皮的时候有细微的电流传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和解乏。
她站在他身侧,刻意的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近,却依旧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甜。
跟糖果味道很相似,诱他想品尝。
秦寒眼睫抖动,缓缓掀开眼,侧目,本来是想看钟凉凉表情,可被她胸前的高耸遮挡住了视线。
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隐隐能看到里面文胸的花边纹路痕迹……
秦寒耳根子发烫,倏地把头扭到了相反方向。
步凉被迫停下手头动作,不解:“怎么了?”
秦寒偏着身子看也不看她的把菜刀递过去:“你下楼煮碗清粥端上来。”
奶奶的。
有现成的饺子不吃,喝哪门子的白粥啊!
是男主了不起?把她逼急了,她……
步凉刚把刀举起来欲要在秦寒脑袋上比划两下,秦寒蓦地回首,眼神很冷。
“……”
事实证明,男主确实了不起。
步凉尴尬的把手背在身后。
点头哈腰的向后退:“行嘞,您稍等片刻!”
眼看着步凉退出房间,秦寒眼中的冷意顷刻散去。
黑色的眸中雾蒙蒙的,茫然用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很用力的扑腾,久久未能安静下来。
步凉从没有见过比秦寒更难伺候的人。
煮完白粥送上楼,男人躺在床上说手酸,她蹲在床边,像是伺候久病不起老母亲的孝子般一勺一勺的喂着。
好不容易喂完,秦寒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经济学类的书籍让她读给他听。
英文译本!
步凉有做过反抗。
结果就是被秦寒用皮带把她双脚捆住,拴在了床头柜柜腿上。
熬到秦寒睡着,她身心憔悴的跟皮带较了半天真也没解开。
要是仔细研究估计能解开,但她折腾一天是真累了,眼皮子直打架,管不了那么多,身子向后一倒,曲着双膝,仰面躺在地毯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盛添带着食物过来,推开秦寒卧室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石化了足足五分钟,才犹豫上前推醒了秦寒。
“喂!喂……喂……”
他声音不敢大,怕把地上的睡得哈喇子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步凉也吵醒。
秦寒睡眠向来很浅,可这一晚他睡得很熟。
盛添摇了他好几下肩膀,才把他摇醒。
“嗯……”
秦寒睡眼惺忪的翻了身,手臂遮住眼睛几秒后,向上移了移,露出一条细缝,看清人后声音哑的厉害,问:“什么事?”
盛添做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对面,低声道:“她怎么在你房间里?”
“昨儿半夜……”
“你被没伤到吧?!”
说着急急的就要掀开被子看看秦寒是否完好。
秦寒压住被子,眉头紧蹙:“我没事,你出去。”
盛添示意:“那她呢?”
秦寒偏头看过去。
步凉双脚并拢,双手以投降的姿势放在耳侧,歪着脑袋,粉嘟嘟的唇被口水弄得晶莹剔透……
秦寒瞬间清醒,起身二话不说的把盛添扯了出去。
盛添猝不及防,被拽的一个趔趄接着一个趔趄:“哎哎哎,干嘛啊?慢点,我腿!我腿磕着了!秦寒!!”
呼声很大,等渐远的时候,步凉也被吵醒了。
她下意识的伸腿动作太大,导致床头柜翻到,险些砸到自己!
步凉半撑起身子看清处境,又回想起昨日种种,深深叹了口气,心身疲惫的躺回地上,不愿醒来。
然,刚躺尸,宋瑾便忽然现身在她身边。
手中折扇一挥帮她解开了皮带,温声提醒道:“现在已经八点了,大学那边你旷课好办,幼儿园那边你要是再不过去,怕是要被叫家长了。”
双腿终于被解放,步凉忍着酸痛和痳筋感做了几下蛙泳动作,泫然欲泣:“我可以罢工一天吗?”
“我太累了,你知道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吗?!”
宋瑾面露同情,说出的话却很坚决:“不可以。”
步凉绝望哀嚎起来,在地上撒泼打滚,始终不见宋瑾心软后只好认命。
洗漱什么都来不及,她匆匆下楼跟秦寒告个别就出门了。
餐厅。
“疼死我了……”盛添挽起裤腿,“嘶,你看都青了!”
秦寒淡定喝着粥:“以后进我房间敲门。”
盛添狐疑:“为什么?”
“不为什么。”
秦寒喝了几口索然无味的放下勺子,拿着餐巾纸擦着唇角,点评道:“这家粥不好喝。”不如钟凉凉给他熬的。
盛添瞪大眼睛,一副你开玩笑的样子:“……这可是你一直喝的那家!”
秦寒:“……”
“算了。”盛添心中还揣着大事要分享,也顾不得他今日的反常,放下裤子端正身子:“步家又出事了。”
秦寒面色如常。
盛添继续道:“凌晨两点三十分,医科大化学系有位叫黄一梦的女同学跳楼了,调查过程中有人提供线索说是步云暖对那位女同学白日进行了欺凌。”
“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不过网上出现很多舆论。”
“仓库事件还没解决完,步家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秦寒脸色微变。
这是真想搞垮步家啊。
盛添喝了口水润喉,说:“才刚开学一天,就来个什么欺凌未免太勉强。但是通过调监控,确实发现步云暖跟那位女同学有非同寻常的交集。”
“监控录像显示,步云暖和那位同学进了澡堂,之后她出来,那位同学隔了很久才出来,整个人鼻青脸肿的。”
秦寒:“你想说什么?”
盛添笑着道:“我知道你对步云暖不感兴趣。”
“我想说,从监控录像里,只看到了步云暖和那几名化学系同学进澡堂,出来的时候,步云暖却是和钟凉凉一起的。”
“当前还没有找到钟凉凉是什么时间进澡堂的,也许她是钻了监控死角,反正这位钟家大小姐手段非同一般,你也是知晓的。”
“我要追步云暖,总得拿出诚意,刚巧有这么个麻烦,是个不错的表现机会。”
听出其中意思,秦寒脸色阴沉:“你想让钟凉凉当替罪羊?”
“谁给谁背锅还未必,钟凉凉进医科大本身就有故意接近步云暖的嫌疑,没准事情是她搞出来的。”盛添说:“一提钟凉凉你就这么激动,你别是被钟凉凉这半年来虐出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