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凉倏地抬起头。
漆亮的瞳仁无声的向季湫发射bulingbuling的光芒。
如果礼物是重工订制的裙子,就说明剧情兜转回了正轨!
迎着她饱含期待的目光,季湫笑着说:“不着急看礼物,先吃饭。”
“我吃饱了。”步凉放下筷子,偏过身子抓住季湫的胳膊,迫不及待的说:“季湫阿姨我们快去看礼物吧!”
季湫看了看桌子基本没被动过的饭菜,柔声劝道:“凉凉乖,就算减肥你也吃的太少了,来,再吃个小包子。”
她用公筷从冒着热气的笼屉夹了个手掌心大小白乎乎的包子,放到步凉的餐盘上。
无法推脱,步凉决定速战速决。
直接上了手捏起包子,嘟嘴“呼呼呼”吹了几下后张开樱桃小口,把包子整个塞到嘴里。
两腮登时鼓的像只小松鼠。
季湫叹为观止。
步峥景看着都觉得噎的慌。
老父亲操心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豪放派的吃相日后真得好好纠正纠正。
不是嫌弃她丢人。
主要担心哪天一口食物没咽下去,就酿成人间悲剧了。
步凉双手虚虚的掐着脖子,瞳孔缓缓放大。
终于费力咀嚼下包子后,她长舒口气,扭头萌哒哒重新看向季湫,声音洪亮:“我吃完啦!”
“呵呵呵,凉凉真厉害。”季湫不敢再劝食,给她倒了杯水,抚着她后背,“走吧,我们去客厅拆礼物。”
礼盒很大,方方正正,占了茶几的二分之一。
步凉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前蹭了蹭。
“季湫阿姨,我拆开了哦?”
“嗯。”
季湫满目宠爱,体贴的把礼物扯到步凉面前。
礼盒上面系着个超大的水波缎蝴蝶结。
步凉拉着一角,很轻松的就解开了。
掀开盒盖。
毫不意外的是一条裙子。
不过……
看着裙身坠着的无数晃人眼的彩色宝石,她嘴角抽搐,深刻认识了,什么叫:重工订制!
果然有够重!
“凉凉,这是你季湫阿姨请著名设计师帮你设计的,上面的宝石,有些可是你季湫阿姨亲手帮着你缝上去的,为了缝制这些,你季湫阿姨手指都被针刺破了。”
步峥景字字句句都在强调季湫对她的用心程度。
“哎——”季湫不好意思的掖了步峥景眼,说:“说这些做什么,我手又没事,只要她喜欢就好。”
“你这么好,干嘛不让她知道?”步峥景把季湫揽在怀中,抓住她的手,展示给步凉看,“瞧,你季湫阿姨为了这件衣服把手伤的,这件衣服你可要珍惜着穿,日后收藏起来!”
步凉定睛。
如柔荑的手,五指尖上都缠着透明的创可贴,不细看注意不到。
可惜……
这份付出,在原书剧情中没有得到丝毫回报。
因为一线反派被步云暖那件高定礼服抢了风头后,回家就把这件礼服用剪子剪的稀碎。
还因此迁怒季湫,发了通很大的脾气把人惹哭。
步凉心中五味陈杂。
作者投稿的详细大纲里,季湫不过是个被一线反派利用挑拨男女主关系的工具人。
最后结局不详。
但可以确定,她并不是步峥景的官配。
因为步峥景的结局,作者在大纲里写的是坐牢,无期徒刑。
“都是小伤,不碍事。”季湫羞得脸通红,一个劲的缩着手指:“凉凉,别听你爹地乱说,随便穿。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一试,不合身,阿姨带回去修改。”
步凉理了理思绪,真心诚意的道:“季湫阿姨,谢谢你。为了我花这么大功夫和心思。”
道谢过于正式。
尤其,步凉的流露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像是五岁半的小朋友能有的。
季湫怔了怔。
步凉不给她反应的功夫,双手抱起衣服,欢欢喜喜的道:“我去楼上换衣服啦!!”
季湫回过神。
瞧着步凉撒丫子跑到楼上的雀跃身影,噗嗤笑了出来,但笑过后,眼里又划过伤感,忍不住低声感慨:“想当年小寒这么大点时……也是如此活泼的性子。”
是她当年的自私和狠心,毁了他的童真。
步峥景耳尖的听到这话。
要寻常,他指定开始哄人了。
此刻却佯装没听到,回头,扬声吩咐女佣洗些水果过来。
同一时间。
秦寒刚下船,就被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抱住。
对方一开口就老腻歪了。
“小寒寒,你可回来了,没有你我——”
话没说完,就被秦寒一手推开。
“干嘛呀,”盛添很受伤的说:“我来接你时特意回家洗了个澡,还喷了你最爱的糖果味道香水,这反应可太伤人了啊。”
秦寒神色恹恹的越过男人。
没睡好,他一身戾气。
徐圭亦步亦趋的跟着。
路过盛添的时候,点头打了招呼:“三爷。”
镜洲比南城繁华。
且有很多大家族扎根于此。
其中步家,秦家,盛家和俞家,四家同时站在金字塔顶端。
不过这是早年前。
近年,由于四家长辈退居,小辈掌权,金字塔顶端下又有不少新贵往上爬。
这四家有些已经有站不住脚的在走下坡路了。
但是,秦家和盛家,由于出了秦寒和盛添这样的狠角色。
家族地位尚且还无人能动摇。
盛添拨了拨刚染的桃粉色头发:“他怎么了,不是去找那个钟家算账了,账都算完了,还这么不开心?”
“没算完……”徐圭叹气,补充:“怕是算不完了。”
盛添扬眉:“哦?”
颇有兴趣的快着步子到秦寒身边,歪着脑袋,好奇宝宝的问:“你不会又被那个钟凉凉涮了吧?”
秦寒停下脚步,眸色很沉:“你很开心?”
盛添唇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嘴上还说着:“不开心啊,看你被那个钟凉凉折磨我可心疼了。要不,我替你去会会她?”
“她是我的,”秦寒带着警告:“你别插手。”
“好好好,不过……”盛添扫了眼秦寒身下,意味深长:“那丫头太野了,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秦寒掖了一眼过去,弯身坐进车内。
盛添笑着绕过车尾,拉开了另一边车门。
坐进去,翘着腿,偏头正了正神色:“不闹了,我跟你说个正经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