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絮是怎么都没想到约的餐厅就在厉景淮公司附近。
这也不能怪秦堪。
厉氏在城中的占地最好，金融圈内最高档的餐厅几乎都围绕着厉氏，绿岛集团的王总对吃很在意，秦堪也是综合了好几家餐厅的口味和评价，最终选择了厉氏附近的那一家。
“那家餐厅有王总喜欢吃的醉虾，王总是南方人，口味偏甜，城中醉虾口味偏甜的就只有那里，菜单已经定了，我昨天已经跟王总的秘书了解过，点的几乎都是王总喜欢的菜色。”
沈轻絮被秦堪震惊的目瞪口呆，只听秦堪继续说：“沈总你对吃不是很在意，所以都是按照王总口味来的，席间没有辣的菜，也不喝酒，对了，王总胃不好，我特意定了养生汤，正餐结束之后才会上，所以不要着急走，慢慢聊。”
有对比才有伤害。
原本沈轻絮觉得，余欢做自己的助理已经很好了，能把事情都安排的井然有序，还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能有一个这样的助理很不容易，作为一个从来不掉链子的人，余欢当得起娱乐部总监职。
可看到秦堪，沈轻絮才知道厉氏平时是如何的残酷。
照顾对方老板的口味，选择好的餐厅，还会提前跟对方秘书接洽……
这一套流程沈轻絮几乎都没听说过。
“好。”沈轻絮慢慢收回目光，将所有的震惊都收起来。
秦堪临出去之前说：“沈总，我觉得你不用在乎之前我在厉氏工作的事儿，那个时候我和你见面是工作需求，我不在意你的身份，职责所在罢了。而现在我是你的秘书，我做的一切安排肯定都是为了公司和你。”
“我知道。”
等秦堪离开办公室，沈轻絮才呼出一口气。
其实面对秦堪，就相当于面对当时的自己，六年前还在厉景淮身边时的自己，弱小、需要找个人来依附，秦堪见到过那时的自己，沈轻絮一开始的确是有些担心。
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担忧。
林间项目最好的建材公司的确是宁康建材，但他爆出材料造假，那用过宁康建材的的项目就都废了，好在项目还没正式开始，沈轻絮只是接洽各个公司领导，在其中选一个最好的。
除了宁康建材就是绿岛。
绿岛的王总倒是很正经，算得上是家族企业，王总年纪不是很大，比沈轻絮只大了十几岁，人看着也是那种正经商人，否则也不会选在中午见面。
其实原本开会商量的就是绿岛，只是公司综合考量，第一选择是宁康，沈轻絮想在项目开始之前挨个看看。
既然宁康建筑出事儿了，那就不用想了，直接换人。
“王总。”沈轻絮跟王舜易是在餐厅门口见的面，王舜易身旁跟着他的夫人。
午餐会议还要带着夫人，看来王舜易跟夫人的感情不错。
这种场合秦堪肯定是要跟着的，还没走到王舜易身边时，秦堪压低声音对沈轻絮说：“王总跟他夫人结婚二十年，夫妻琴瑟和鸣，生有一子一女，感情极好。”
沈轻絮心中了然，面上挂着始终没变的笑容。
她和王舜易握手：“王总好久不见，前些日子SA开业宴会上也没见到您，还想跟您聊聊的。”
松开手转向王夫人：“王夫人。”
“沈总好。”
王舜易说：“那种场合你来我往的，实在是没意思，我对SA集团一直都抱有怀疑，在国外好好地，怎么就转战国内了，既然怀疑干脆就不出现。”
能这样干脆利落说出对陈令的怀疑，王舜易的确是个直来直去的人。
“咱们进去说吧，包厢已经定好了。”秦堪引着众人进入餐厅。
秦堪是亲自来这家餐厅看过环境，又选了最合适谈生意的包厢，事事都亲力亲为。
坐下之后王夫人先笑着开口：“沈总可真漂亮，真看不出来已经生了一个女儿。”
关于沈轻絮的身份，以及女儿的父亲，其实早就不是秘密。
厉景淮对待她们母女的态度也很简单明了。
“哪里，王夫人才是真正的美女，骨相的美是很少的。”
“哎你们两个女人就别互相吹捧了。”王舜易拍了拍妻子的手，后者说，“人家夸我好看呢。”
“你最好看。”
这夫妻二人的关系是真的好，在这种场合也丝毫没有尴尬，跟这种人谈生意会轻松的多。
上菜之前沈轻絮和王舜易先谈了谈宁康建材的事情，开始用餐才说价格。
林间的招标已经拖了很久，可这个项目依旧很重要。
有秦堪的推动，这一场午餐会议很愉快，沈轻絮跟王舜易也不用多说，俩人都是带着答案来用餐的，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价格，以及后续合作的细节。
从两点开始到四点半结束，亲自送夫妻二人上车，沈轻絮才松了口气。
秦堪看眼时间：“那我先回公司。”
“嗯，通知法务部可以开始拟合同了，王总刚才说的几个细节也加上。”沈轻絮说。
“好。”秦堪转身正要走，想起什么，突然转身对她说，“从这里到厉氏步行也就十分钟，五点之后没有别的工作，沈总可以提前下班。”
沈轻絮：“……”
此刻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高悬，暖暖的橘色洒在秦堪身上，他逆着光，沈轻絮几乎看不清秦堪的表情。
“这也是秘书的本职？”
“我不只是你秘书更是你的私人秘书，我的职责包含让你心情尽量愉快，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好好好，高价聘请就是不一样，一分钱一分货啊！
沈轻絮五体投地：“既然如此，法务部那边你盯着吧，我去找厉景淮。”
“好的。”
这条路沈轻絮走过很多次，的确很近，抄近路都用不了十分钟。
厉氏所有人都知道沈轻絮，在厉景淮宣布跟江雪瑶退婚后，所有员工更是对沈轻絮这位厉夫人警惕起来。
所以当沈轻絮进入厉氏大堂，前台立刻就认出了她。
赶紧给楼上打电话。
不巧的是助理正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