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照射着血染的河水,四处死一般的宁静。
林风等人大瞪着双目,惊恐的注视着水中恐怖的一幕。
大河龙蛇大张着巨口,慢慢的吞食着水怪巨大的身躯,随着颌骨的蠕动,水怪的身躯慢慢的向大河龙蛇的口里挪动,大河龙蛇扭曲着的身躯也在慢慢的变粗。
“林……林哥!咱们快走吧!太……太恐怖了。”上官雅楠用手捂着眼睛惊恐的说道。
“好!陈兄弟!咱们快走!”
林风也感觉到这场面太过残忍和血腥,急忙招呼陈飞虎开船。
陈飞虎更是觉得后背直冒凉气,额头渗出了滴滴冷冷的汗水,用颤抖的手摇橹起航,急急的向下游飞驶而去。
夜里,月光如水,静静的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小船不停地将月光碾碎,极速的向前行驶。
林风他们月夜行船只为快快离开那血腥恐怖的场面,离开那惊心动魄的凶地。
他们不想再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不想再听到那振聋发聩的吼声。
他们毫无睡意,日间那凶险震撼的场面依然萦绕在他们的脑海,挥之不去。
上官雅楠将头轻轻的倚靠在林风的肩头,此时,她那受到惊吓的心好想得到一些安慰,好想有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
女孩儿,上官雅楠毕竟是个女孩儿,那天生的依赖感在此时暴露无疑。
作为过来人的林风当然明白姑娘此时的心情,当然能理解女孩心中的感触。他没有动,任由上官雅楠静静的靠着,给姑娘一丝安慰,一丝温馨。
可是后面划船的陈飞虎看在眼里,心里却感觉酸酸的,苦苦的,仿佛打碎了作料瓶,五味杂陈。
自从那次骚扰上官雅楠不成,引起上官雅楠的反感和愤怒之后,他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心里知道上官雅楠的刚烈,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将上官雅楠当做妹妹。只有将那份早已无望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灵里的角落里,不再让它生根发芽。
“林哥,我饿了。”
静静的倚靠了一会儿,上官雅楠突然抬起头,弱弱的说道。
“好的!我去拿些吃的。”林风也忽然想起他们还没有吃晚餐,他来到船舱里,发现,因为木船的颠簸,木船里的食物和物品损失不少,检点了一下食物只够吃几天的了。
“给!妹子。”林风将食物递给上官雅楠,又递给了陈飞虎一些,然后就要代替陈飞虎掌舵划船。
陈飞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一手摇橹,一手拿着食物吃便可。
林风无奈便独自咀嚼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夜下又传来了上官雅楠婉转的歌声和林风悠远深沉的葫芦丝的伴奏之声。
他们又在思念家乡的亲人,思念遥远的祖国。这份思念融入了苏轼的万古绝唱《水调歌头》,融入了葫芦丝悠扬的乐曲。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远方的亲人啊!可否安好?
日思夜想的祖国啊!可否知道在这杳无人烟,危险重重的蛮荒之地,还有一些漂泊的游子,在期盼着早日回到您的怀抱,早日与亲人团聚?
祖国和亲人,你们是游子奋起抗争的动力,你们是游子勇敢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没有你们那将是无尽的黑暗,无底的深渊。
林风和上官雅楠眼望月空潸然泪下,思乡之火在胸中燃烧,思亲之情在心中蔓延。
陈飞虎双手摇橹,泪花也在目光中闪烁。
小船在缓缓的行驶,思念在月夜飞扬,希望月光能带去游子浓浓的思念,将思念的光辉洒满祖国的山川平原,茫茫大地。
起风了,小木船在风儿的推送下加速驶向前方,消失在月光朦胧的夜色中。
又经过三日的航行,林风他们又驶出了数百公里,他们感觉离家仿佛越来越近了,心情舒畅了很多。
这天清晨,林风从睡梦中清醒,发现木船淹没在茫茫的大雾之中,他唤醒了熟睡的陈飞虎和上官雅楠。
他们昨夜将木船停靠在岸边,没有下船,就在船舱里休息。
二人懵懵懂懂的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四周浓雾弥漫,视距也就在两米之内,人在其中仿佛身处仙境。
“林哥,好大的雾。”上官雅楠喃喃的说道。
“是啊!今天还能行船吗?”林风感到有些为难。
“没关系,林哥,咱们在河中行船,又不是在陆地上怕迷路,顺着河道走就可以了。”陈飞虎说道。
“也对!”林风和上官雅楠都表示同意。
吃罢早饭,小木船便开始起航了。一路上,到处是弥漫的大雾,四周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小木船穿行在浓雾之中,顺水漂流,只闻见“哗哗!”的摇橹击水之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忽然,朦胧之中林风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河岔,本来宽阔的河流突然分做了左右两条。
走哪条呢?三人犯了难,浓雾弥漫中也分不清那条去往东方,那条拐向他方。
“走那条宽阔的吧!”陈飞虎用手指着右侧的较宽的河道说道。
“好吧!”林风点了点头。
“哗……”
小木船飘飘荡荡驶入了右侧的河道,劈波斩浪向前驶去。
在右侧河道里行驶了数日,林风他们才发现,河道越来越狭窄,河水越来越浅,而且沿河道又逐渐分出了许多更加狭窄的支流和沟渠。河道也是向东偏南而不是正东的方向。
渐渐的林风等人明白了他们驶入的竟是那条大河的一个较大的支流。而如今他们已然将船驶入了这条支流的尽头,再向前走就会有搁浅的危险。
陈飞虎非常沮丧,不住地骂娘。
他们想掉转船头顺路返回,但是他们的食物也已吃完,必须去寻找些食物用于路上充饥。
此时已然是中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林风他们感觉特别的热,四周也见不到几棵树木。
将船靠至岸边,把缆绳拴在岸边的一棵不知名的小树上,林风他们就上了岸。
登上河堤,林风等人顿时目瞪口呆,直愣愣的呆立在那里。原来他们看到的却是连绵不断的沙丘和茫茫的沙漠戈壁。
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黄,长沙搅风,卷舞直上。在沙漠的上空,如火的骄阳把炽热撒满大漠,金色的戈壁烘托着金色的骄阳,此处的天和地,仿佛在亘古的岁月里早已融为了一体,早已存在了神秘的默契。
此情此景,不禁让人想起了王维《使至塞上》: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著名诗句。
沙漠里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灌木和零星的树木,只有河沟两侧还有些绿色的植物和杂草。
林风三人连连叫苦,懊悔不已。为了寻找食物他们用竹筒在河沟里灌满了水,无奈的走入了茫茫沙漠中的灌木丛中。
“沙枣!”上官雅楠喊道。
林风听到喊声走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些灌木上生长了许多红色的果实。
上官雅楠说道:“林哥,这是沙枣,我吃过,可甜了!”
“呃!那多摘些。”林风也向上官雅楠身前的沙枣树走了过去。
“吼!”
正当上官雅楠去摘沙枣之际,灌木丛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