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丫鬟就要逐客，楚西辞一把抵住门，年轻力壮，再加上老丫鬟只用了一只手，楚西辞轻易地就控制住了门，“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找我能有什么事？”老丫鬟看赶不走楚西辞便直接问道。
楚西辞却不急着说，“不请我进去吗？”
老丫鬟不满地看着楚西辞，却还是让开了身子，让楚西辞进来。
楚西辞一进来以后便直接坐下，待老丫鬟把门关上以后，才张口，“我知道你在赌坊赌钱。”
没想到楚西辞这么直接地道出了她的秘密，老丫鬟显然是惊住了，愣在原地不敢靠近楚西辞，“......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楚西辞从方才就一直在意老丫鬟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回想以往几次见面，这个老丫鬟似乎并没有背手走路的习惯。
楚西辞轻笑，端着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倒是张妈，怎么今日一直背着一只手呢？”
老丫鬟一听楚西辞提起这只手，面露痛苦，让楚西辞更加好奇。
“你身为鸿胪寺的丫鬟，照顾的都是异国使臣，就这样败坏民风？”
老丫鬟哪能把一个赌博上升到这种境界，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西辞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丫鬟，“把背在后面的手拿出来。”
老丫鬟踌躇了半天，最终将颤颤巍巍的手伸了出来。
右手的小指没了，包着破布，布头还微微渗出些血迹。
楚西辞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老丫鬟竟然因为在赌坊闹事被夺去了一根小指，不知是可恨还是是可怜。
楚西辞装作不知地问道，“这是谁干的？”
“你不是知道我在赌吗，这就是赌坊的人干的。”老丫鬟反正已经给楚西辞看了手指，便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破罐子破摔地回答。
“是谁下的命令？”
老丫鬟心里一惊，“你打听这干什么？”
楚西辞笑着坐下，一脸神秘，“你不是我也知道。”
看老丫鬟一脸将信不信，楚西辞又继续说道，“我既然能知道你在赌坊赌博，自然就能知道你那赌坊位在何处，何人所开。”
“......”老丫鬟信了楚西辞的话，点点头，“我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
楚西辞点点头，压下心中的好奇，慵懒地示意老丫鬟直说。
老丫鬟给楚西辞大致讲了讲昨日发生的事情，其实楚西辞都知道，唯一不知的就是她和老丫鬟分离以后她发生了什么。
听她讲到楚西辞去方便那里，楚西辞便提起精神来认真听。
“当时手气正好，那个愣丫头嘱咐她不在便不要下注，我觉得是这丫头不肯让我单独赢钱，便没听她的。”
老丫鬟一脸笃定，楚西辞心里一笑，“然后怎么样？”
“说来也神了，那丫头是真的厉害，没了她我一下输的精光，本钱也赔进去了，还又欠了赌坊的钱。”
“那你这小指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正要说？”老丫鬟责怪楚西辞打断她。
“你也知道赌坊是刘太尉开的，我当时不知刘太尉来了，一气之下掀了桌子，后来突然出了乱子，地下差点起了大火，本来赌徒赌输泄愤是常有的事，我偏偏不赶巧。”
“怎么个不赶巧法儿？”楚西辞托着腮帮子，一副听书模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老丫鬟坏是坏，倒也挺有意思。
“也是我倒霉。”老丫鬟长长叹了口气，“火灭了以后，刘太尉好像很生气，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个人偷走了不知道什么宝贝，乘乱逃了。
这追究起来，就找上我了，本来就是责怪我闹事，又一查账，发现我往日加上当天又欠了不少钱，加起来得有近千两，让我当场就还，我哪里拿的出来？”
听到这里楚西辞算是明白了，“所以就这样小指没了？”
老丫鬟丧气地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个愣丫头溜哪去了？”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楚西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反正这个老丫鬟这辈子都想不到乘乱逃了的就是她心里又傻又憨的愣丫头了。
“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出口恶气。”楚西辞心里明白张妈虽然爱赌但对赌坊肯定是怨的。
就比如说欠下的近千两银子，张妈那种几文钱的局，怎么能欠下那么多，还不是赌坊黑心，利滚利算下的，欠条就那样打着，闹到衙门也是张妈理亏。
果不其然，张妈似乎有些感兴趣，“怎么做？”
端了赌坊，罢了刘太尉这种话楚西辞不好直接讲出来，怕吓到这个市井小民，就含糊地说让她做个证什么的。
但张妈还是摇摇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惹不起惹不起。”
“你怕什么？”楚西辞打断张妈的否定，“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你？”张妈不信。
“我是谁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对付张妈这种势利小人，楚西辞也不客气地搬出御顷尧。
“我来这儿是谁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刘太尉几品当朝八皇子八王爷又是几品，你掂量不清吗？”
张妈听了楚西辞的话，纠结了起来。
“再说若是赌坊的事被证实，刘太尉就自身难保了，哪有闲心报复你？”
经不住楚西辞的耳边风，张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楚西辞勾起嘴角，心里得意地把自己夸了个百八十遍，又谢过御顷尧，“既然这样，那你可要保证说话算数，否则刘太尉无暇报复你，王爷可是能随便捏死你。”
这话把张妈吓了一跳，赶紧点头，“明白明白。”
从鸿胪寺出来，楚西辞在外面等着御顷尧，一见御顷尧便急着问，“这里哪里有庙？”
御顷尧被莫西纠缠好不容易透口气，奇怪地看向楚西辞，“鸿胪寺附近都是啊，你做什么？现在也不是什么上庙会的时节吧？”
楚西辞没回答，急着拉着御顷尧，让御顷尧带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