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双管齐下
双管齐下的好处在于，八一改进入实质环节的同时，王朝阳可以集中精力研究穿透力问题。
白丘市研究所的定位是理论设计，所以王朝阳他们不会把太多精力放在后期。
此前王朝阳比较深入地研究过汤普森冲锋枪，也跟老伯格霍夫进行过深入探讨，他对枪械总结出的两大要点分别是射击威力和耐用性。击
穿能力是射击威力中最重要的因素，所以王朝阳才重视这个问题。
根据连续多次的测试数据，王朝阳得出的结论是影响八一改射击威力的主要因素是子弹的离膛速度。
所以接下来王朝阳考虑的问题是如何离膛速度。
当下几乎所有热武器都可以归属为化学能武器，即火药爆炸所产生的能量转化为弹头的动能。
如果用弹头获得的动能比上火药爆炸等化学能，将会得到发射系统的效率。
这个效率值越高，意味着有更多的化学能转化成动能，反之，这个效率值越低则意味着能量转化率不足。
所以无论是枪械也好，或者火炮也罢，这个能量的转化率是非常重要的参数。
理论上当然是百分之百最好，但显然没有任何设计能够达到百分之百转化，事实上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以属不易，绝大多数传统热武器的转化率只能达到六成左右。
其他的能量去了哪里？
答案是热能。
热能是几乎所有热武器的天敌之一。热能的转化不可避免，但所有枪械从设计之初，就应该考虑如何尽可能地减少热能的产生，又或者需要考虑该如何散热。
既然热能的转化无法避免，那如何散热就成了热武器设计所必须考量的内容之一。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八一改的子弹，离膛速度不足，可以从侧面说明有更多的能量变成了热能。
所以即便不用测试王朝阳也知道对比于八一式，八一改的发热会更加严重。
发热严重会影响什么？
首先热胀冷缩，当热量增加到一定程度，枪管的温度升高，枪管的口径发生变化会直接影响子弹的发射速度以及精准度。
这也是几乎所有重机枪都需要备有备用枪管的原因。
因为在重机枪那种持续射击情况下，枪管的散热成为问题。要么加强枪管的散热速度，所以在有些抗战电影中，你会看到机枪手们来不及更换枪管，会直接往枪管上撒尿，这个事儿陈勇也干过，目的就是为了降温。
如果有备用枪管，可以进行快速更换。
另外是热应力的问题。
温度过高意味着枪管承受的热应力增加，而这种热应力往往是交替变化的，这种交替变化的热应力会导致枪管材料的疲劳。
事实上绝大部分周期性工作的机械结构，故障发生的原因往往不是强度而是疲劳，所以这个问题需要得到足够高的重视度。
当天晚上王朝阳带着这些问题回到自己的住处。
编制上，王朝阳现在依然属于八连的兵，但由于特殊身份和特殊任务的关系，他会相当长一段时间留在白丘市的研究所。
他的住处被安排在研究所大院内的一间宿舍中。生活用品全是周传明帮忙准备的。
周传明不愧是在许中平身旁跟了许多年的人，考虑问题非常全面，他所准备的生活用品也很全面。
将近六十平米的单间公寓里，一间卧室，一间客厅，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吃饭问题可以在研究所的食堂解决，而卫生间使用的是公共卫生间。
按照王朝阳自己的要求，周传明帮忙在床旁安置了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
王朝阳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所以在某些时候可能需要回到住处继续工作。
晚上在洗漱完毕后，王朝阳便坐在桌前继续思考他的问题。
摆在桌上的笔记本还是当初张苗苗留下的。他习惯性的会翻一翻以前的东西，偶尔有新的构思，也会记在本子的后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使用，厚厚的笔记本已经用去一大半。
王朝阳在一张空白页上画出八一改的设计简图，然后在简图下方写出一排能量转化公式。
能量转化公式很复杂，但大致分为三部分，输入能量，损耗能量，子弹动能。
增加子弹的离膛速度，换句话讲便是增加子弹的动能，那么最直观有两个解决办法，增加输入能，或者减少损耗能量，又或者两者并行。
对于一款已经设计定型的步枪来说，任何一方面的改变都不是容易的。
而王朝阳打算先从输入能寻找突破口。
王朝阳在纸张的空白处写下，输入能三个字，然后用方框框起来。
增加输入能的方法有若干，增加子弹的装药重量，更换炸药的种类，提高炸药的燃烧率。
于是王朝阳在空白处分别写出这三个短语，并分别用方框圈起。
然后分辨考虑。
增加炸药重量，若想实现这一点，则需要改变子弹的尺寸，直径方面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增加子弹长度。
但是如果增加子弹长度，则意味着八一改无法使用通用子弹，这在战场上的弹药补给会造成很大麻烦，所以这个选项几乎可以否定。
更换炸药种类，以保证相同的炸药重量在燃烧作用之后产生更多的化学能。
炸药种类不是王朝阳的特长，所以这一点他需要稍后和洪所长商量。于是王朝阳在这个选项的后面打上一个问号。
提高炸药燃烧率，换句话解释当子弹被激发后，炸药会发生爆炸，所谓的爆炸其实是一种激烈的氧化作用，他所需的必要条件之一便是有足够的氧化剂，这就涉及到火药和氧化剂的配比问题。
又是一个比较大而且比较专的学科，不过鉴于八一改的特殊使用条件，这或许是解决方案之一，所以王朝阳依然保留这个选项，并在后面画了一个问号。
三个备选项，最终留下两个，然后王朝阳开始考虑负面影响。
任何的变更点都会产生正面因素和负面影响。
这是设计者该有的思路。
在输入能量得以提高之后，确实能够提升子弹的离膛速度，与此同时会不会产生负面影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