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存最终也没有来这里,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才肯放我出去。
走出医院的第一步就觉的身上好轻啊,我无数次数落的大肚子没有了,可是我的心里却酸痛无比。组长几乎一周要来看我三次,也就是平均两天来看我一次,每次他都要像做检讨会一样深刻检讨自己的过错,可是不怪他啊,这天要刮风谁也拦不住的。
可是他还是很客气没两天就给我带很多好吃的。符蓝鲤始终都没有醒来,医生们也每个注意,我说那一直不醒怎么办呢,医生们却说那就有可能朝植物人的方向发展。
不过给他做的所有检查都表明他变植物人的几率是零,貌似医生们有一种拿他做实验的态度,不行,我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想象着符蓝鲤在恐怖的实验室里,像只小白鼠一样全身被注入不知名的药水……
或许他们不会这样做,是我想多了,可是我还是执意把符蓝鲤带回了家。
我觉的有必要告诉天空一声,或许让他来照顾符蓝鲤会比我照顾的更好,可是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心态,我就是非常不想让天空知道符蓝鲤在我这里,而且我觉的或许符蓝鲤也不想跟天空走。
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现在一想到天空要把符蓝鲤带走我就好不爽。不爽到想哭。
所以我不肯给天空打电话,宁愿每天遭受姨妈们的白眼。不过倒是不用我照顾他,堂姐看起来对这个任务非常感兴趣,经常跟我商量着把这个备胎给她。我说他不是我的备胎,她说如果符蓝鲤不是我的备胎那李木存就是我的备胎。
总之在这个问题上我是说不过她,只好沉默不吭。
姨妈们在这里呆的时间确实不短了,姨夫们一个一个电话来问候,其实说是问候我当然知道他们的用意。
就匆匆打发走了姨妈们,可我现在的身体还不好,不能把妈接回来,最终在堂姐强烈的申请中,她被留下来了。
鬼都知道她是打着什么心眼儿。
算了,要是她和符蓝鲤真有那么点可能,也早晚是要擦出火花的,我拦不住的。像我堂姐这种版型的,进入她视线的猎物一般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发现了我一直在盯着她看就放下睫毛刷,问:“看什么?你有这功夫也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吧。”我才不要理她,我本来就不喜欢在自己脸上抹那么多的东西,上班的时候是无奈,现在好不容易解脱了,我才不要给脸上施肥呢。
“哎,我唇彩想换个颜色,咱俩去逛街看看吧。”
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去吧。
虽说是年已经过完了,可是还是会有人放烟花,这种东西是永远看不腻的,尤其是我们这样不会自己掏腰包只会看人家放的人。
从小我就很想自己买一大堆烟花去好好放个过瘾,因为在我记忆里烟花是只有过年才会看到的,即便是现在很普及,可是我却每每匆忙一眼,甚至连烟花的颜色都没有看清楚。
而且我觉的烟花的价格一直都是高居不下的,平民百姓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消遣消遣。
“难道这就是烟花雪?二月清雪吹不厌,三月烟花是永年。”
咦,我怎么会这么有才呢?
就连一旁的堂姐都瞪着眼看我:“妹啊,啥时候这么文艺啊。”
或许是在杂志社工作一段时间的关系吧,不过区区一两个月。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好回答:“嗯,奶茶里来的灵感。”
我们笑笑,继续看远处的夜景。
走着走着就要到湖边了,堂姐有意将我朝另一条小路上引去,可我还是朝大路走去了。
湖边的风还是那么冷,不过好像是少了一丝凛冽。
我们一时间都没有话说了,我知道,她是在想她应该说什么才不会伤害到我,其实她多心了。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不能走一辈子的无光小道。你看,风都暖和了不少吧。”
堂姐笑笑,从后面紧紧抱着我的肩,可是,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看表也九点多了,我们出门都有七八个小时了,怎么把符蓝鲤给忘了呢!
虽然说这段时间来他全靠堂姐一点点用针管喂牛奶来维持生命,可是这么久不给他进食了,不知道会不会饿死。
我和堂姐撒开腿就往家里跑。
“呼,你说,会不会饿死了?”
“不知道,不会吧,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瘦。”
“饿死了的话,我们是不是算谋杀啊?”
“啊……呼呼,好严重,跑快。”
来到家,家门竟然是打开的,我们出门是一定会锁门的,门被打开了这太奇怪了。
堂姐风风火火就冲进屋里了,我站在门外迟迟不肯挪动脚步。
她当然不知道可能发生什么。
我忍不住想,难道是爸又回来了吗?该死的,如果让堂姐看到会吓出毛病的!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样风风火火跑进屋,天呐,满地都是玩具。
重要的是,我妈竟然做在地上拼接好的泡沫地板上玩积木!
堂姐和我一样惊呆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这时忽然从厨房探出一张脸,笑的无比好看:“嗨!美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