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子下面我却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一片,不由得想起了刚刚在外面撞到我的那个黑衣男人,浑身打了个激灵,意识突然清晰起来,却又像是一个梦寐,转瞬即逝,一股浓厚的睡意将我卷入昏沉中,接下来的睡境有种格外奇妙的感受,我置身于某种环境却没有片刻梦境。
就在这种奇妙的感受中我被卫导叫了起来,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火车的速度似乎慢了很多,再一看,十几双眼睛盯着我看,原来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下车啊,只有我刚刚睡醒。
这真是糗大了,不由分说爬下床,不经意间瞥了眼对面的上铺,我可以很清楚的记得夜间是有个男人在上面的,就是那个晚到的旅客。
我记得非常清楚,就算我记不清楚了,我也该记得他撞了我一下,因为至今肩膀还是疼的。
可是,可是床铺规规矩矩完全没有被人躺过的迹象,再看人群,也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这真是奇怪了,难道说是我认错人了吗?
带着这些疑问我连洗漱都没来得及就匆匆跟着大伙下了车。
卫导说要我们先回各自的旅店,然后吃过午饭再出去玩。
其实我挺喜欢这样的安排,以前跟着旅行社总是来去匆匆,对旅游唯一的概念就是累。就应该这样,休息一下了再玩才能玩得开心。我们坐在一辆大巴车上,这城市很现代,看不出有什么古镇的感觉,大约是过了一个钟头才正式进入郊区,没有高楼大厦,空气也新鲜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被分散在不同的旅店,到了最后就车上就只有司机师傅,卫导,和我。
这个时候我当然是想找人聊聊天打发时间了。
便凑到卫导边,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就自然而然的说起来昨晚的黑衣男人。而当我问到怎么没见那男人的时候,卫导竟然这样跟我说:“什么?林茼你睡迷糊了吧,哪有什么旅客啊,那位旅客已经和总部说好取消旅程了,他就没来。”
难道真的是我做的梦而已,可是肩膀上分明的疼,我不甘心却也不好说什么,就自己嘟嘟囔囔道:“估计认错了吧,夜里在南京站台碰见的人,我以为他是。”
“什么?呵呵,林茼啊你真的是睡迷糊了,昨晚火车从九点钟开始就没有在任何的站台停过,一定是你做得梦……哦,到了,下车吧,报上旅行社的名字会有人接待你的。”
我就这样被她迷迷糊糊的推下车,脚触地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被抛弃在一片没有人烟的荒野。
这种感觉异常不好。
九点钟开始没有停站,那我遇上那个黑衣男人的时间绝对是在凌晨,可是既然没有停站,为什么我的肩膀会这么疼呢?
这些疑问在我心里就像是一根根刺,挑起了我各种敏感。
从旅店里出来的大妈嗓门真够亮堂,一嗓子就打乱了我脑袋的思考。她赶忙将我的行李接过去,我不习惯她这么热情,况且她年龄又比较大,想去跟她要过来可她已经噌噌上了楼。
我赶忙跟上去,问她:“大娘,我住几号间啊?没有楼下的房间吗?”
大娘喘着气答我:“一楼没有房间,你住一号房,在三楼。”
一号房间在三楼?
这是什么逻辑!
没办法,入乡随俗,人家安排在哪里就去哪里好了。
可我发现这里根本就是只有我一个住客而已,怎么能让人不怀疑呢,我越来越确定我是上了贼船。
把大娘送出去我就立刻将房门锁了起来,掏出手机给娇娇打个电话,可是我终于还是个没主心骨的人,本来要哭出来的眼泪被娇娇几声开导就重新开始期盼旅程。
没错,就像娇娇说的,我就当是支持村镇致富好了!
忽然感觉自己是真的饿了,从包里掏出些面包和酸奶来,先填一下肚子再洗漱也不迟。
看一下钟表几乎上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想应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收拾了下行李匆匆下楼,整栋房子飘散着诱人的香气,这大娘的手艺一定不错,看来这些天我是有口福喽!
循着香味我摸索到了厨房,果然是大娘在做饭,我问她需不需要我帮忙,大娘很不客气得吩咐我去将门口的韭菜择了。
要知道我最烦的事情就三个,一是上楼梯,二是刷碗,三就是择菜!
可谁让自己找了个这样的麻烦呢,只好乖乖坐在门外择菜,不久大娘将菜炖上之后就来和我一起择菜了,这还好,有人说话就不会觉得太枯燥。
大娘说她叫叶子,其实不是姓叶,只是因为没有名字,出到这镇上的时候是正是春夏树叶繁茂之时,所以镇里的人就叫她叶子,久而久之,叶子便成为了她的名字。
我听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旧社会的人,尤其是妇女。无名无姓,若是没有嫁人什么的,就一辈子都像根野草般,无人熟记。
不过叶子大娘的故事这样听来倒是不算是可怜,可以说跟可怜二字是完全扯不上关系的。
我想听听这镇子里有什么稀奇的事情,自然要从这镇子的名字了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