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真正的僵局,我和李木存都低着头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是心有灵犀吧,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宿舍楼门前,他站住不走了,我直径走进去,宿管在墙角坐着织毛衣,抬头瞄了我一眼,问道:“过会儿鹊桥会不去呀?”
我没有理她直接回了宿舍。
走在黑漆漆的楼道,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我们宿舍的灯是亮着的,这时会有谁在呢?梅梅和兰兰都有男友,肯定是在外面,萌萌跟着孙浩明,这个点也不会出现。
我竟然忍不住想起了学姐告诉我们的,一个关于学校的很恐怖的传说。
我克制自己不去想它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学姐的一言一语。
据说这学校曾经是个殡仪馆旧址,夜里女生宿舍的灯会莫名打开,起初大家都以为是电路问题,可遇见这些事情的女生却哪个也关不了这灯。
介于学校的规定,她们决定暂时把电灯棒的接口断开,几个女生冒险去触碰电灯棒,不想刚一碰到电灯,电灯一端就倾泻下来,紧接着就从灯棒里滚落出无数黑漆漆的圆疙瘩,看上去眼球似的,却又连着丝丝污渍……
我真后悔这么早就回来了。
刚刚走过得路就在身后,可此时若是返身,想想都恐怖,身后的黑暗说不定就会将我吞掉。
我停在门前僵住了,伸出的手始终不敢触碰屋门,一遍遍告诉自己我就是个无神论者,谁也不要想要吓倒我。这样想着,指尖在空气中都开始发软,不觉中竟然碰到了屋门,细细的指甲刮过门板发出一丝很清晰的响声。
这一刻我绝对把十年的冷汗都冒净了。
紧张之下,唇角湿润起来,血腥味钻入鼻子,真有把自己憋窒息的冲动。
我不敢动,只等着屋子里出现什么。
果然,一个怯怯的声音问道:“谁?”
听到萌萌的声音,我整个人从发丝到脚趾都软了下来,扶着门缓缓进屋。
萌萌见状赶忙来扶我,就算她动作再快还是被我看到了她伸手扯了被子,像是要掩盖什么。
她拿出纸巾帮我擦拭鼻血,又洗了冷毛巾帮我敷额头。“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你说我,你脸色比我还白。”
萌萌干笑着,问我怎么不和李木存去逛鹊桥会,我将我狼狈而逃的事迹跟她交代了一遍,终于不辜负我一片苦心,萌萌脸上不尽有了笑容,还扶着我笑得直不起腰。
不过她还是跟我说,是我太保守了,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就要问她了,不值一提她还这么可乐。萌萌竟然告诉我,她们一直拿我的保守当笑料!
她当然不怕让我知道,因为她们都了解我,都知道我不会因为不让她们看笑话而改变我的矜持。
一时间竟然没话说了,我忽然想起来刚刚萌萌的举动,脱口问了出来:“萌萌你刚才是不是藏什么东西了?”
萌萌的眼神忽然有那么一瞬间很凌厉。我后悔不已,既然她要藏便不想让我们知道,真是千不该万不该去过问别人的私事。我只好赔上笑脸:“我随便问问。”
萌萌转身走开,躺在她自己的床上半晌都没有跟我说话。
校园的热闹怎能被薄薄一层玻璃所驱赶。
关上了灯,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恍如隔世,一个人的心头会泛酸往往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听着身外热闹。
忽然想起来很多事,它们好像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却若隐若现。也理不出头绪。窗外月光淡淡,我轻声唱起来:“不在乎的眼神,内心悄悄破损……”
唱着唱着就睡着了,其他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肿肿的,萌萌也是,兰兰说我和萌萌几乎流了一夜的泪水,却睡得像死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