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有早起了,一下子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即便是知道大家上班都是没有什么规定时间的,我想还是早一点去的比较好。
偏偏等到九点都没有人来,我正打算回家去,叶子却从工作室里出来了,天啊,原来她一直都在啊。
我怀孕的时候叶子经常打电话跟我聊天,所以关系没有原先那么僵了。我看到她就热情走过去,可是她看到我却是比初见时多千百倍的冷漠,真是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啊。
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是保持微笑:“叶子姐,我来上班了。”
“姓魏的没有跟你说吗?你被解雇了。”
我惊啊,从我出院都没有跟组长联系过了,我什么时候被解雇的。我忍不住想要问为什么,当时是批准了我一年的产假啊,我应该还没有挥霍完这一年的时间吧。
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个答案,她果然又冷冷说道:“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要你干什么!”
她怎么能往我伤口上戳呢?我很生气,反正她都要解雇我了,我就没有必要忍着她:“我保不住和你有关系吗?总比你没地方保的好!”我想她那一可眼中的痛恨要是释放出来,剥了我的皮的冲动都有吧。
可是叶子的脸忽然不狰狞了,反而是冷笑着:“你看那上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顶楼上挂着一只风筝,是那种没有任何修饰的古典风筝。
不知什么时候叶子的脸忽然离我很近,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脸的,在我耳边轻轻问我:“还记的它吗?叶子。”
我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愣在原地,直到叶子已经关上工作室的门,我还是换不过来。
那只风筝不就是叶子大娘门前的吗?
叶子……叶子……
我扶着楼梯还是抵不住一阵阵的眩晕,终于走出了这栋楼,我坐在花坛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边走过的大爷们好心问我怎么了,说我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我勉强对他们笑笑示意我没事。阻止了他们把我送医院的决定。
我掏出手机给堂姐打了个电话:“姐,你来接我吧,我回不去啊。”
或许是听出了我语气的虚弱,她赶紧问我在哪里,我跟她说了一下,果然不出半个小时她就感到了,对我一阵盘问之后也没有从我这里获取什么信息。
我只说我想尽快回家。
回到家,符蓝鲤上上下下打量了我,我不理他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堂姐赶忙去给我倒水,趁着堂姐不在,符蓝鲤用非常严肃的口气问我:“你去见谁了?”
“我上司,叶子。”
符蓝鲤的眉拧在了一起,只淡淡跟我说:“以后不要和她有来往。”说过他就走了。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我是应该逼着他告诉我的,因为有堂姐在,他或许会觉的不方便。
其实我也觉的不方便,毕竟这些非正常的事情不是好事。
我应该早就猜到了符蓝鲤不是正常人,他虽然说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按说起来我没有和他扯上关系的必要也不能和他扯上关系,可是我就是对他没有一点戒备心理,我就是很信赖他。
毕竟他到现在也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来。
下午穿两件衣服有点热,我就只穿了一件单衣,符蓝鲤还是在他卧室里不肯出来,堂姐在客厅里玩游戏。只有我不知道该干嘛。
敬老院的催了很多遍,说是让妈回去,早点适应环境,我们就让妈在那里住几天,回家住几天,妈说她在那里有人陪她玩。
是呢,一群神志不清的老太太们热闹的要命,扭秧歌唱大戏,什么都会。
妈在那里还能和别人聊聊天,在家即便是我们都陪着她也会让她觉的无聊的。
正巧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去问问符蓝鲤。
我根本就没有去敲门的习惯,因为他的房间就是杂货屋,进杂货屋是不需要敲门的。
符蓝鲤貌似很懒,每次我见他在卧室他都是躺着的,屋子里很乱,我特意留意了放在一旁的纸箱,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直接坐在床边,想了很久对他说:“我是一个普通人,我的生命是不需要什么神秘的,所以符蓝鲤,我想让你都告诉我。”
符蓝鲤傻傻问我:“我告诉你什么?我又没有瞒你什么。”
这个符蓝鲤明显是跟我绕弯子,我好像在他面前是没有那么精力去跟他斗的,只好把口气软了下来:“符蓝鲤……你就告诉我吧。”
不想他更是不耐烦了,扭过身子就要睡觉。我怎么会让他这么痛快就睡着了呢?可是我不想让自己跟他发那么大的火气,他不理我,我告诉我任何关于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也罢了,分明要我做它们的当事人,却还是不肯告诉我。
这就过分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抓起纸箱里的黑色衣服就狠狠朝他抽去:“别装了!火车上的是你泠水镇的是你穿着古装泡妞的还是你!我怎么欠你了你要这样对我,我说过我就是普通人,只适合过普通的生活,你是哪路神仙我都不在意可为什么不放过我!”
没想他猛的从被子里跳出来跟我对吼:“我已经尽力了你还想怎么样?没有我你根本活不到今天,一直都是你不肯放过我!我欠你的!”
我真想问问他是我怎么不肯放过他了,是我要粘着他不让他走的?我的死活是他掌握的吗?凭什么这样说我,把我说的就像是一个拖油瓶。
可是我已经没有心思跟他对质了,因为他吼过就直接晕倒在床上了,我赶紧托着他,吆喝着堂姐上来。
在医院闹腾到天亮,所有的化验都证明他一直都是一个身体好的不得了的正常人,像是上一次的特征,呼吸均匀,生命迹象正常,就是不肯醒过来。
好在我要带他去看兽医的时候他睁开眼睛了,对我说了一句:“你相信我吧。”
我的鼻尖一阵泛酸,眼泪差点就掉在他嘴角,点点头说道:“我一直都信你。”
“那我们回家吧。”符蓝鲤看起来很累,说过这句话之后就倚着枕头:“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