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好，真巧在这里遇见您了。”
“嗯，是好巧。”
戴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高中生。可是他却是陶萌萌仰慕已久的高级导师。可惜陶萌萌的成绩一直不如人意，所以没有机会做他的学生。
林茼拿了水果罐头，傻傻站在他们身边，不停的问陶萌萌是不是还要吃皮冻肉。根本就没有在意到陶萌萌给她使眼色。
不过林茼也看出来一些端倪，就自顾自走在前面，让这两个人身后聊天。
可是时间过的很快，出了超市之后那个叫陈辉的导师就匆匆离开了，陶萌萌还沉浸在自己砰然的心跳中。
“萌萌，他可比你大的多，又是老师，可别乱想啊。”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的，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想过没有，他或许是有家庭的，或许是个变态狂，也或许是个同性恋。”
“你胡说！我从来学校报到那天开始就留意他了，可是我的成绩不好，不能请他给我做老师，他还是单身，不是变态狂也不是同性恋。”
“那，就随你吧。”
她们一起结伴回到了学校。
“萌萌，你知道吗？我投给学校报刊的小说中了呢！”
陶萌萌显然是很不高兴，因为她听说，那个叫做陈辉的导师很喜欢写东西的女孩，可是她还是迫不及待在网站里搜索出来林茼的小说，果然有陈辉赞赏性的留言。
她满心委屈看着林茼被赞赏的小说：
【第一章】
杜鹃拢流光，燕子衘尘色。
这个清晨看似一切照旧，村庄炊烟袅袅，田间黄牛来往。即便是黄师傅出了远门，甄如仍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伸了伸懒腰满意起床。铺子门打开来，扑面的尘埃令她呆怔好半天，一连四个喷嚏。回过神儿，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在这样偏远的山地村庄，会有人来此也算热闹事。可没想到这热闹就是冲着甄如来的，准确说是甄如的养育恩人黄师傅。
玉簪束发的男子眉宇间透着十足肃杀，鼻梁高挺，薄唇紧闭，说不出的俊朗。只是如今已是七月小暑，那男子却重衣裹体，若是畏冷，可额间分明浸出一层细汗。甄如在心底里琢磨这个怪人。
男子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忽然栽倒在马背上，身后的随从飞速驮他下马，转眼间要来屋里，甄如刚想说这家中她一人不方便，脖子上一凉，泛着寒光的刀刃已贴上她的皮肤。
这，还由得她选择吗？
前些日子听闻京师派了好不容易得闲的边塞悍骑军统领沈畔陪着开国老将连裴帆沿海视察兵务，甄如就想去看看，凑个热闹，只可惜师傅不肯带她，留了些碎银子黄师傅便悄悄上路了，留给甄如的纸条如今还贴在灯座儿上：带你上路，为师降不住你啊……
甄如虽说有些气愤，但昨个儿傍晚便没了火气，原因都是位回乡人带来的小道消息。说是来视察的连裴帆将军在途中遇了刺客，双方死伤严重。甄如暗自得意，幸好自己没调皮跟出去，否则没师傅的身手等于送死！
可甄如有种预感，自己已经被卷入一场风波中。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波她并不清楚。
短短几天，这帮陌生人已经吃光了家中的十三只鸡，眼睛放光得盯上了那对小猪仔。甄如平日里视它们如闺蜜，怎会给这群不速之客塞了牙缝去？介于他们的首领仍在昏迷中，如今寄人篱下他们也不好过于嚣张。
各型各色的人拥入村庄，可始终不敢与之作对。甄如明知是这群官兵惹来了麻烦，倒也不慌，谁让黄师傅祖上是开国功臣呢，又祖传一套奇门遁甲，就算归隐山中也没哪个不知死活的轻易招惹。
这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保村庄周全。
名叫沈畔的男子果然是做头儿的，只是如今昏迷不醒，切不说医药住食花销无人报销单单是每日锅碗瓢盆都要甄如来清洗。
今日碗筷少了些，灶台上还放着两只地道口味的童子鸡，甄如正疑惑着这是小兵们又偷谁家的鸡子呢，身后温文如玉的嗓音足以把人的心浸在蜜水里。
“嬴翎见过姑娘，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果真是戏文里俊书生的口气。甄如一时间愣住了，仿佛不敢回头，只愿沉在这声音里。
可若是美男子，不回头一顾岂不可惜？本来自己就跟着师傅在这荒山孤村里长大，没见过几个俊娃娃，只有在戏文里才能获取些念想。
回过头，好俊的男娃！
发如柔墨青带揽，眉如弯月双鬓勾。眼中有几分英气，一身白衣干净无暇又生生带足了书卷气。这样的男子一生能遇几次呢？
大概是甄如看得太夸张了些，这男子双颊竟浮起两片红云，白皙的脸上活似五月傍晚彩霞。男子不自然着取过一贴草药，匆匆离开。甄如她自然紧随其后追了去，她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蜘蛛，编制了一张美丽的网，悄悄地黏住了自己。
追至沈畔屋前，屋门敞开着，嬴翎单膝伏地，一看便知是个手下，而并非只有这梅嬴翎的容貌令人吃惊，就连沈畔的反应都让人吃惊。
本来清晨还昏死的沈畔如今好端端坐在榻上，一腿盘卧，一腿垂下，好不自在。沈畔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梅嬴翎的存在似的，好半天才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沈畔目中无人的德行已然惹到了甄如。“喂，我说……”甄如开口就十足的不耐烦，梅嬴翎眼中闪过慌张，赶忙转眼看向沈畔脸色，只见沈畔唇角上扬，一双丹青眼瞧向甄如，满是有趣。
甄如是这山里跑大的孩子虽说行事不伤大理但也瞧不得山外的尊卑欺人。眼见着活生生的俊生被沈畔耷拉着臭脸对待，自然心中不快。顶想教说沈畔一番，可梅嬴翎冲着甄如温和一笑，恰如春风湖水皆化雨，眼中两点柔情又似讨好求饶，甄如这才作罢。
反来想想，一个看人颜色且又甘愿的男人不值得同情！
【第二章】
二日后，天气忽然变了。风声不再细碎，飘摇的雨花也不是沫子了，竟一日之间为霜作雪。
要知道这已将要入夏，忽有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联想一些不好的东西。
也是这一天甄如家里再次迎来了一个怪人。
这怪人名叫枫椋子。他来时一身紫领锦袍，狐裘滚边一看就是上品。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甄如所关心的，她关心的只是那沈畔对他虽没多么唯诺，但明显的有几分尊敬。
这就好，总算是有个人能降得住沈畔。甄如就是这样想的。
枫椋子命人支起了火炉，火里丢了橘子皮，气味怪怪的，也不至于难受，最起码和沈畔的臭脸比起来是还可以的。
枫椋子来了，一直停放在后院地窖的连裴帆尸体也该处理一下了，那地窖里放得都是腌菜，再不将尸体弄出来就能做下酒菜了。
果然，尸体出窖的瞬间，满院子充斥着酸不溜球腌肉味，夹杂着丝丝若有若无的发酵气味。令人作呕。
这村庄的所有白事都是黄师傅带着甄如操办的，甄如她什么死相的没有见过，打山上滚落蹭去半身皮的，野兽掏空内脏的，等等等等。只是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
甄如对着这一具指尖毛发几近透明的尸体直发愁。
满脑袋都是枫椋子和沈畔的要求：尸体处理完整，并且要经得起旅途遥远，便于还乡。
这简直是在为难人嘛！
若是师傅在或许有法子解决，可是如今她一人独挡，能不能挡得住就不一定了。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何不赌一把？
甄如取过棉被，冷水，柴火，油脂……
【第三章】
早晨的的阳光果然美好。
甄如走出密室，拍打拍打身上的灰烬，这一夜密室的味道尤其难闻，抵挡不住的烧肉味窜得山野都是。幸好山坡上有放羊人搭起的土房子，甄如就钻在那里过了一夜。好好欣赏了那雪夜里的漫天繁星。
真美。
甄如将一只盒子郑重其事交与沈畔之时，梅嬴翎眼中是惊慌，枫椋子有些笑意，沈畔的脸扭曲得不成形，害得甄如“咯吱”一声便笑了起来。十八年无聊的山村生活已经度过，甄如从来没发现惹毛一个人如此开心！
此时沈畔也猜出个十有八九，可就是不敢相信他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就算调皮些，不懂事些，也不可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死者为大吗？
“你……”沈畔已经不知道还说什么了。但是甄如抢过话头：“怎么？这就是应了你的要求啊，快捷方便易携带……”她一定没注意到沈畔眼中熊熊火焰燃烧，还喃喃自语道：“就是剩了些骨头沫子不好弄我就没装进去，你也别介意，这盒子算给你的饶头好了。”
这话一出终于迎来了沈畔挥手一掌。沈畔一定是早有所料，就在梅嬴翎挡在甄如前的刹那间，沈畔竟旋身于甄如后方，一掌便击得甄如吐血不止，一会儿便染红了梅嬴翎月白色的长衫，石榴花儿似得，火红逼人……
【第四章】
甄如睁开眼睛的时候，几许微光也能刺得她眼眶酸胀，稍稍呼吸便觉得五脏六腑碎了般直颤，不知是意识的混沌不清还是身体的疼痛过强，甄如渐渐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漆漆的寂静之中……
再次醒来，四周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颠簸和和着颠簸的马蹄声。这大概是夜，一声声鸟鸣刺耳，尤其得幽远吓人。甄如受不了胸中撕裂感，哼出了声，忽然间烛火明亮，甄如勉强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执烛的人，原来是枫椋子围了披风。
此时他正毫无表情看着甄如，以高傲的姿态。
“我还没死吗……”甄如还能想起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沈畔的一掌威力太大了，真难想象出若是沈畔身体无伤活蹦乱跳的话，这一掌非将甄如打散了不可！
枫椋子这男人很怕冷似的，以前在家里就整日围着火炉不动，如今也围得自己只剩一只脑袋和两根拿蜡的手指。良久，他都没有说话，反倒是黑暗中另一个声音响起：“你这婆娘！好歹毒！”
沈畔！
经过那一掌，甄如对他已经有很多的恐惧在心中，如今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身子缩了缩。
沈畔的声音有气无力，仿若游丝。这甄如不是没有注意到。
没错！甄如这才想起来，就在六七岁那年的样子，黄师傅就在她的体肤表层植了蛊。虽然黄师傅没有告诉她是什么蛊，有什么作用，只知道这蛊不会伤害自身，只会保护它寄养躯体。
难不成……难不成就是沈畔那一掌便被蛊伤害了？
真去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黑暗的轿子里，甄如瘫在这头，沈畔瘫在那头。甄如缓缓两手摸索去，碰到沈畔时，沈畔冷哼一声就闪开了，甄如此刻心中尽是酸痛，怎会放他？她便攥了他的衣角，不肯撒开。
甄如哽咽着，哽咽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处理尸体我跟你说了啊，可你为什么拿死威胁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打我……你怎么样了啊……沈畔啊……”
这都是实话，谁会相信天下人人知晓的巫师黄师傅的徒弟半点猫脚功夫都不会？可当沈畔的剑贴上她的皮肤的一刻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知道死者为大，却不得不应着他快捷方便易携带的要求将他的恩师焚作清灰……
如今……
“沈畔？你说说话啊，别吓我啊，你不会死的吧？”她的声音是颤抖的，嗓子里是血味的甜腥。
一只冰凉的手没有怎样的力气，却带着十足的决绝将甄如的手挥开。这或许对于他二人之间不算是决绝，可就是揪起了甄如心窝里千层水漩。
这一夜甄如在哽咽中昏昏睡去。轿帘外偶尔惨淡月光蔓延。
次日晨烟迷绕，淡淡茶香飘渺。
林子里雪满了，处处银装素裹，人马停下来在林子里休息片刻。甄如身上阵阵寒风回荡，直是将她冻醒。甄如睁开眼睛的一刻世界都在恍惚，沈畔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开，怔怔望着手里捧着的盒子。只可惜甄如清醒片刻却只见得沈畔目中空洞。
这一夜他真的是老了，是苍老了。长发尽沾草屑，没了光泽，飞雪染白了他英挺的眉头，两片唇干裂出血纹，一双眼睛已经完全没了任何情绪，空洞如秋之死湖。甄如的心脏就在被蝼蚁吞噬，被飞雪割开，从未如此难受过，这感觉已经不是痛了，反而是像将所有能感知的神经都赤裸裸浸泡在了又咸又酸的泪水中。
她敢打赌，这绝对是世间最痛最疼的感受。
沈畔望着盒子，甄如望着他。她的泪水早就打湿衣襟，被风一吹就冻成了冰屑。
枫椋子的眼神始终没有停留在他们的身上，他只关心如何将手炉攥得紧些才能多索些暖和。
甄如想着，估计这一生沈畔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了。转眼望向梅嬴翎，他在远处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着一只被箭刺穿心脏的小生灵。真是抹不去掩不住的怜惜。
沈畔的手指要比昨儿个夜里暖得多，可握着甄如时还是让甄如打了个冷激灵。
甄如至始至终都不敢睁开眼，她怕睁开眼就将梦打碎了。
她还是可以感受到这是谁的指纹。因为只有沈畔手指的力度才分明将甄如的指骨握得“咯吱”作响，仿佛恨到入骨，却不舍的真正废了它。分明此生不愿再见，却握得分离不来。
接下来的路途走得还算是顺畅。沈畔又恢复了从内至外的冰冷，再不管甄如是喜是悲。梅嬴翎带队在前一路不语，枫椋子也不曾再出现。
山间苍鸟脆柔枝，怎觉今时春曼路。飞霜浅，未曾见，已是天地无辜囚。
【第五章】
再没有比京城暗牢更恐怖的地方了。没有听闻里的花街柳巷，也没有繁华盛世。
甄如在这暗牢里过着暗无天日的时光。偶尔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耗子窜出，飞快略过冻硬了的饭菜，吃上一口就逃。
这样的事情甄如已经习惯了，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吃那饭菜。
静静地夜，月光清冷，比她的心还冷，落上华发垂肩。雪花飘飘洒洒，旋着舞步在月光怀中，甄如想，有月光抱着这雪花，雪花就不会觉得有多冷了吧。于是伸手抱住自己的肩，却只是揣了满怀冰凉。
她在一片华光中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记伤心忘记难过，只想着此时月色纯暇，静心清神。
连裴帆是开国功臣，又是沈畔的恩师，自然要葬在风水宝地，只是出殡当天，病怏怏的沈畔抱着装满骨灰的木盒让所有送行的人心惊肉跳。原本宽敞的墓坑也被临时用珍宝充塞起来。
这琐碎的事情终究过去。难得清净。
燕莹莹换上了寝衣，夺过沈畔手中的兵书：“无心看便不看。”沈畔没有反驳，他确实无心看，他都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还能运筹沙场。
“莹莹，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说这是念卿蛊，一旦中上，要施蛊者和受蛊者断绝一切来往，就算是恨，是仇，都不能挂念对方半刻，不然，受蛊者……”
“就会蚀心蚀骨。”
那晚，沈畔听了燕莹莹的话，替甄如到端王府提亲。
这是给他们两人唯一的出口。不论将来沈畔是生是死，他知道，对甄如的想念他这一世都戒不掉的，只求有一人护她周全。
这日是她被关在暗牢的第十五个日头，也是她与沈畔相别的第三十六个日或夜。却是这一月半来难得的晴天。
甄如早就放弃了还会有人来看她，还会记挂着她。
“傻瓜……咳！你……想谁呢？”沈畔的声音从未如此温柔，也从未如此……虚弱。
甄如转过身看向他的第一眼就滚落出两行泪来。她扑向牢门握着沈畔惨白的手，这手指简直就是几根骨头而已，半个月来他消瘦了太多，脸上神色除了病怏怏还是病怏怏，哪里有他初见时拿剑逼迫甄如的气势？
想到他这样不关心她，想到他这样不爱惜自己，甄如甩开他的手将头别过一边。其实她不怕吗？她不怕他一生气就真的离开吗？可是胸中燃烧的小家子气还是饶不得沈畔。
“沈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还不是你害得？中了你的念卿蛊，就忍不住想你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咳咳……唔，来让我瞅瞅伤好了吗？”
他说着，惨白如骨的指尖便揽上了甄如的肩头，甄如再也控制不住了，隔着牢门抓住沈畔，强行使他的胸膛贴向牢门，甄如就探着头贴着他的衣襟，痛哭失声。
这样晴朗的日子里，女孩在心上人遥远的怀中用一滴滴苦涩的泪压榨自己的悲痛。
“畔，你该回去了。”走来的女子华衣玉面，柳眉珠唇，一眼便知是端庄人家。她更有若“燕莹莹”的婉约名姓。她静静伫立一旁看着他们隔门相拥。
良久，沈畔放开甄如，默默点头，燕莹莹见状便唤来了丫鬟， 交代着：“箜儿，去扶着老爷。”
“是，夫人。”
梳如意鬓的女孩子笑得甜甜，迎着方寸阳光，煞是好看。
沈畔在那女孩的搀扶下离开，再没回头也没有只言片语叮嘱。甄如泪眼花花望向燕莹莹，她此时也看着甄如，对望片刻，眼中都没有彼此的半分怜惜。或许甄如是有，但那怜惜也只是为了她自己。
她多么想有个人站出来解释这一切，哪怕大声告诉她，沈府早有夫人，沈畔早有妻室。让她亡了自己的念头。可是没有，没有人带她走出无边的惶恐。
好香的糕点味！
甄如探头望去。自从沈畔来看过她之后她就越来越有信心从这天牢里走出去，至少沈畔会疼惜她。
不想来人是梅嬴翎。
他带了很多精致小点给甄如，甄如本并不开心，可是却不能辜负了他一份心意。想来这；牢狱之苦可真是害惨了自己，不如多吃些给自己补补。
她吃得香，也不顾及什么姿态，吃到得意时便吧唧吧唧嘴巴，仿佛糕点的甜香渗进她的心窝一般。没有任何预料之间梅嬴翎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搂在臂膀之间。“如儿，今后，你不要再等他了，好不好？以后，以后我有机会就来看你，我一定……”
甄如不想听他说这些，她不想有人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因为她不想此时的自己给自己找能溺死心的深渊。
只是此后，果真多了时日有梅嬴翎陪着打发时间。
原来小说叫做《苍颜千山皆无声》，萌萌在心里想，好俗气的名字，有谁会喜欢呢。
只有上半篇的故事不会是好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