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和冥幽被张敬安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偏殿,这里的布置极其奢华,金银玉器各种名贵的花瓶宝物装点着这座偏殿的每个角落。
张磊并未跟来,只有他们三人,下人上了茶以后就退下了。
张敬安首先开口了,他看了一眼站在冥幽身后的结发,说道,“这位姑娘想必并不是这位公子的丫鬟吧!坐吧!”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结发见已然穿帮干脆也不装了,毕竟刚才她踩冥幽的时候已经不是主仆之间会有的互动,她来到了冥幽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结发坐定以后并未开口,冥幽也十分淡然的品着他喝不惯的茶。
张敬安见两人不像是来事求他的,反倒他像是一个客人。
无奈只能先开口询问两人,“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冥幽打算继续扮演他的角色,仍然是态度倨傲,用下巴看人,“找你查一人,芙水国泽安公主你可知?”
张敬安想了一下说,“那个,天帝的情劫?”
冥幽有些惊讶张敬安的说法,也就是说这天穹当初历劫走得当真是轮回城,而不是真身下凡。
走轮回城必然是灵魂来走。
故而他又推断出那天帝沉睡是真,他的躯体受创应该比自己严重。
结发听到天帝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为了不失态她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冥幽发现了结发的异常却不能表现出来,怕被张敬安注意到她。
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结发颤抖的身体,让张敬安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什么情劫不情劫的,我不管那些,我就是想知道她是在你轮回城投胎的吗?”冥幽说完以后静待片刻。
这张敬安很懂这里面的规矩,没有问不该问的,“不是我们这儿的。”
听对方如此笃定的话,冥幽简直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在轮回之中的人真的存在吗?感觉不大可能,不是轮回城这边就是地府那边,肯定有一方撒谎了。
见轮回城城主在这件事上倒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冥幽觉得阎王身上的秘密越发多了,可阎王为何笃定结发并不是地府投胎的呢?
没再问什么两人就跟轮回城城主告辞了。
回到之前住的客栈,两人来到了结发的房间,布好结界以后,冥幽将阎王给的那本阎王秘典拿了出来。
翻开这本印有地狱三头犬的银灰色书典,里面的内容记录着两代阎王的所见所闻。
可是书中只是一些普通的事情,本是天界的神仙被派来管理地府。
不过被谁派来的上面好像被改动过,此时上面记录的是当时的天帝,但是有个名字被遮住了也看不清是谁。
说是两届阎王都是被当时的天帝派下来的,但实际上派他们下来的却另有其人。
并且两届阎王都只记录了他们在地府的事情。
并没有提天界,这就很让人费解,为何只字不提,是不能说不能写,还是另有隐情呢?
阎王在此书上做了些补充,说是上两任阎王回了天界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
冥幽看到此处瞳孔瑟缩了一下,“应该是被灭口了!”
结发郑重地点头,“恐怕是的,实际上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冥幽语气有些颤抖,像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结发看着冥幽缓缓说道,“这些年做鬼,我对这几界的历史都有所了解。
大家对天界的最早两批神仙和两任天帝的去向,都只是说是他们退了,或者去游山玩水了。
就连魔界,冥界,还有轮回城他们的情况也皆是如此,这两任的王呢?还有同一届的手下呢?那么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冥幽叹了一口气,“我的父母离开我的时候我还小,我当时只有几岁,他们说为天下苍生,有事要做。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此话一出,结发明显感觉到冥幽周身弥漫的悲伤,她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抱住了他。
冥幽又接着说道,“我不爱什么权势,想要地府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消息,若他们真的去了,或许还能查到也说不定……可我终究是在骗自己,能杀他们的人恐怕也能将他们的灵魂毁灭。”
结发此时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安慰冥幽,他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此刻却无比脆弱,她能做到的只有陪伴了。
这或许就是阎王想要向他们传达的讯息吧,可若是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那么答案是非常可怕的。
那个被隐去的名字究竟是谁?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的,原因是什么?
冥幽的父母所说的为天下苍生又是什么?
那么阎王对此事究竟知道多少,他受制于的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主谋。
结发自己呢,她又是为何被安排在这其中,她的身份又是谁?
冥幽缓过情绪以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两人决定这几天就在凡间魔王的势力范围内逛逛,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再说了来这一趟也不能白来啊,到处看看也是好的,就当散心了。
深夜,一道红色身影划过夜空,第二天一早轮回城城主接到了一个消息。
地狱路被挑了,作为轮回之路的支路,地狱路的历史悠久自洪荒之神一剑分天地之后,便在那里了。
可如今不知是何人将地狱路毁掉了,整个空间都消失个干净。
冥界一只鬼的手中一张玉牌碎裂,最后化成了飞灰。
那鬼将手中残留的灰抖落,眼中金光乍现,周身也亮起了金色光芒,随后又都隐去了。
“你说你要是发现了,我是不是就该杀了你呢?还好你没发现,不过可惜了,好好的路就那么毁了,还要再重建,真是麻烦!”
天界三生簿恢复以后却一直在昏迷,金大力将它还给月老的时候,月老心疼的不行。
最近一些事忙得焦头烂额,嵯峨和那哑鬼的姻缘被这文书星君给彻底断了。
一个在天界囚禁,一个在凡间,这真是让人难过呢!月老嘴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月老找到文书星君的时候,对方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呢,只见棋盘上黑子将白子围死了。
“你为何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月老气呼呼的坐到了文书星君对面的位置。
文书星君并未看他而是专注于棋盘上的棋子,“同样是玩,你这么虚伪真的好吗?”
月老哈哈大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觉得有趣吗?”明明说的是感人肺腑的情诗,却带有一抹轻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