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柄府上,到处都挂满了红绸,门口却换上了一双白色的灯笼,黑色的喜字跃然而上。
他拉着一身红衣的庶子,到了房门前,冷声发问。
“方才爹爹交代给你的东西,你可曾记住了?”
高大的男人,痴痴一笑,“爹,我都记住了。是那个毒妇害死了妹妹,我要好好折磨她。”
刘柄脸色微缓,拿出帕子擦了擦他不停流出来的口水。
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去吧。”
“嘿嘿嘿,娶媳妇儿喽!”庶子呆呆一笑,用力推开房门。
回头看了看刘柄。
见刘柄朝自己挥了挥手,欢天喜地地冲了进去。
刘柄温和的笑容逐渐冷了下去,环顾身后下人,厉声说道。
“此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违者杀!”
下人们浑身一抖,异口同声道,“是!”
刘柄满意颔首。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阴狠之色一点点浮现在眼底。
傅挽歌,你竟然敢杀了希儿。
那就该遭这么一场劫难。
谁也救不得你!
庶子嘿嘿笑着,走进内室。
一眼就望见了塌上那红衣雪肤的美人。
旋即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了傅挽歌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急不可耐地脱掉了她的衣袍,喃喃自语,“要怎么做呢?”
他扫了一眼女人身上凝脂般的肌肤,痴痴笑了开。
从桌上拿起鞭子,狠狠抽了过去。
见那雪白的肌肤上有红痕一点点绽放,顿时起了兴致,手下越发用力。
疼!
好疼!
浑身不住的疼痛,将傅挽歌从浑噩中拖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正在对自己施暴的男人,颤抖发问。
“你是谁?”
傻子见她睁开眼睛,顿时不高兴地吼了起来,“我是你的相公呀,娘子不乖,爹爹说了要狠狠惩治。”
说罢,扬手又是一鞭子。
“啊!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本宫是谁!”傅挽歌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厉声尖叫。
男人一把扔开鞭子,烦躁地爬到了塌上。
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是我娘子呀,不好玩,不玩这个了。”
这个人便是刘柄那痴傻的庶子吧。
若是能哄得他放了她。
她岂不是可以逃出生天?
傅挽歌心下一喜,柔声开口,“你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谁知,她就说了这一句。
那傻子竟然面色一狠,怒目沉声道。
“你是坏人,爹爹说了,不能让你走,否则要狠狠罚我的。”
“不能让你走,不能让你走!”他不断喃喃低语。
旋即天真一笑,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抵在了傅挽歌小腹。
腹部冰冷的触感,令傅挽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想要干什么?”
“爹爹说你这里有个小娃娃,我要看看。”
天真的话语,如同催命的符咒。
傅挽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乱挣扎,“不要,不要,啊!”
小腹的疼痛霎时间传了过来。
她脸色惨白地看着痴傻的男人,天真笑着,却拿着匕首一刀刀刺向自己的腹中。
那撕心裂肺的痛,充斥着她的全身,让傅挽歌几欲生不如死。
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过去,呼吸变得艰难。
自己就快死了吗?
不,她不甘心啊!
她明明就要掌握到大凉最高的权势,为何会一败涂地。
“我不甘心!”
尖利的喊叫声落进痴傻男人的耳中,吓得他惊声惨叫。
守在门外的刘柄脸色一变,“不好!”
话音刚落,他就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进去却见塌上女人,浑身不着片缕,身上都是伤痕。
小腹已经被匕首捅成了窟窿,幽深的双眸没了神采。
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他走了过去,抬手一摸傅挽歌脉门。
压在心头的那股郁气顿时散了开。
很好,这个毒妇已经死了。
刘柄轻轻拍了拍傻儿子的头发,夸赞道。
“做得好,你为妹妹报仇了。”
庶子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爹爹,她不跟我玩了。”
“无妨,以后再找旁人来玩。”刘柄幽幽一叹。
他终于杀了傅家这对父女,为希儿报了仇。
这下希儿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太后寝宫之内,不断传出压低了的咒骂声。
宫人们低着头,连大口喘气都不敢喘。
“那个孽障,竟然如此狡诈,都是些蠢货,蠢货!”太后气得破口大骂,额头青筋暴起。
嬷嬷无奈摇头,“太后娘娘,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她的权势已经大不如前,如今没了傅将军跟傅贵妃更是如同被剪除了双臂。
她能怎么办!
太后紧紧扣住桌面,金丝护甲自桌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随即颓然一笑,“下一步,哀家如今失了势,哪里还有什么下一步。”
“太后娘娘,就这样放弃了,可是一点都不像以前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道刺耳嘲讽的声音由外传来。
太后脸色一僵,寻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顿时愠怒开口:“你怎么来了?”
只见来人一身黑纱蒙面,露出了一双锐利精明的眼眸。
身材玲珑有致,却是个女子无疑。
她似笑非笑道,“太后失败了,我这盟友自是要来看看的。”
“你若是来特意嘲讽的,那大可不必!”太后冷声开口。
这个毒妇早不来,晚不来。
居然在她落败的时候才来。
说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谁信!
黑衣人眼眸并无波澜,只淡淡道。
“太后怒火怎么这般大,不就是暂时落败了吗。”
太后不住冷笑,“你知道什么,哀家耗费了多少心思在傅府上。如今没了傅府……”
“没了傅府,还可以有张府,李府,刘府。”她抬眸望向太后,眼底乌沉沉一片。
旋即放缓了声音,“太后在大凉身居高位多年,扶植势力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哼!”太后冷哼出声,嗤笑道:“说得容易!”
黑衣人扫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也不难啊,你不是往这后宫里塞了这么多女人吗?这些可都是现成的人,便是楚衡,也不能说什么。”
太后眸光微沉,蹙眉看向她,“你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哀家的确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正如她所言,自己本就是太后。
抬举一个两个女人,难道皇上还能怪罪她不成。
除非皇上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她勾了勾唇,“此事哀家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