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底淬了毒光,咬牙切目道。
“你说的没错,哀家现在被解除了禁足,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圣贤太后。”
嬷嬷环顾四周,抬手一抚。
“你们将这里打扫干净,先下去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见地上的碎片被收拾干净,满殿只剩下了她与太后两人。
她才压低了声音说。
“太后娘娘,您现在出来了。旁的不用着急,可得将那后宫大权收揽在自己手中。”
“后宫大权现在被那小毒妇紧紧握在了手中,若是想要分权,必定要将楚衡对她的宠爱分走。”
太后蹙眉沉思,许久才冷声道。
“那就得找个机会,看看谁能为哀家所用了。”
嬷嬷敛眉看向太后。
“这还不简单,您举办个宴会,将那些世家贵女找来,不就能看清楚,谁能为您所用。”
太后眼底淬了毒光,厉声说。
“那就替哀家发帖子吧,这宫里是该热闹热闹了。”
花宴当天,艳阳高照。
众世家贵女都穿戴一新,兴致盎然地进了内廷。
谁不知道,现在皇上就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
这次太后举行的花宴,便是有意要在她们之中挑选中意的女子入宫。
若是她们能被选中,指不定就能让自家一飞冲天了呢。
“傅姐姐,你今日可真好看。”
傅挽歌睥睨了面前女子一眼,高高在上道。“你是谁?”
女子面色一僵,连忙笑着回答。“我叫刘希,我哥哥是大将军的副将。”
傅挽歌微抬下巴,倨傲冷哼。
“我还道今日来的,都是些大家族的贵女,不想还有这等微末之流。”
“就是,也不看看傅姐姐是谁,她居然好意思来搭话。”
“傅姐姐可是最有可能入选之人,自是与我们不同。”
各种辱骂嘲讽,如潮水一般往刘希耳朵里钻。
她顿时双眸一红,羞愤欲死。
傅挽歌掐起她的下巴。“瞧这姿色倒也不错,不过就是出身差了些。好了,我们先去正殿吧,免得太后久等了。”
与刘希交好的女子,见人走开,连忙上前搀扶。“你可不要做傻事,傅挽歌的爹爹乃是大将军,这次太后可是很属意她的。”
刘希双眸含泪,愤恨开口。
“她不过就是仗着出身罢了!”
“算了,忍一忍。”女子柔声劝说,拉着她跟了上去。
听到说话的声音没了,苏璃才缓步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还真是打定了主意,要塞人了。”
春夏气闷开口。
“这些女子也真是的,特别是那傅挽歌,还没有怎么样呢,便开始得意忘形了。”
苏璃轻声一笑。“这傅挽歌乃是大将军的女儿,自然有倨傲的资本。”
她挑眉看向春夏,话锋一转。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方才只是在羞辱那个叫刘希的女子吧?”
“奴婢愚笨,猜不出来。”春夏揉了揉头发,低声说。
自己看得清楚,傅挽歌身边的女子往刘希身上塞了什么东西。
方才那个叫刘希的,虽然家世不怎么好,却是个难得的美人。
傅挽歌可是在铲除劲敌。
“没猜出来,那本宫便带你去瞧瞧。”
看着自家皇后娘娘那挺起的小腹,春夏连忙心惊胆战地跟了上去。
“娘娘,您慢一点。”
春夏扶着自家主子,刚走到正殿外。
就听到里面吵闹声不断,当即蹙眉要训斥。
却见苏璃抬手,低声说。
“莫急,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我真的没有偷傅小姐的玉佩,我纵然出身低一些,却也不是那等手脚不干净之人!”
这声音,是那位叫刘希的女子。
春夏张了张嘴,还未开口。
又听到傅挽歌嗤笑道。
“我也没有说是你偷的,只是方才我与你接触过,说了一句罢了,你为何这般激动呀。”
“你!”
刘希的声音之中已然含了怒气。
这两人怎么又闹起来了。
刘小姐又怎么会去偷傅挽歌的玉佩呢。
那些贵女不是为了当上皇上的妃嫔而来的吗?
“走吧。”苏璃只淡淡一笑,缓步进了正殿。
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正殿上首位的太后。
许久不见,她仿佛老了许多,但双眸之中的怨毒之色越发浓重。
见到自己,便用那双淬了毒光的眸子直扫过来。
脸上还端着慈爱的笑,轻声开口。
“原来是皇后来了,这外面的宫人也不知道通禀一声!”
“是孙媳不让他们通禀的,太后无须动怒。”苏璃落座,抬眸望向底下众位贵女。
就见方才还在激烈争执的贵女们,已然沉寂了下去。
并异口同声行礼。
“参见皇后娘娘!”
苏璃扯了扯唇角,抬手一抚。“免礼。”
傅挽歌站了出来,沉声道。
“皇后来了正好,臣女的玉佩方才被人偷了,恰好在这位刘小姐身上找了出来。而且方才只有她与臣女接触过,但她说并没有偷过臣女的玉佩。”
傅挽歌略一福身,意有所指说。
“臣女私以为一个人出身低下,没有见过好东西,自然是想要占为己有的。娘娘,您说,是与不是呢?”
这个傅挽歌,莫不是在用已经死去的苏启文来讽刺皇后。
当真是无礼至极!
春夏气急,刚要怒斥,却被苏璃一把拉住。
只见她嘴角噙着冷笑,缓缓开口。
“傅小姐这话了就说错了,有些人贪婪,所以总惦记着那些不该惦记的。自以为得了势,便可以一飞冲天,殊不知自不量力,很有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傅挽歌面色一变,却还是压着火气,沉声说。
“娘娘说的是。”
刘希扑通一声跪在那处,重重叩首。
“皇后娘娘,求您给臣女做主,臣女是真的没有拿过傅小姐的玉佩!”
自己本也是想要搏一份前程。
但如今被傅挽歌针对,自己哪里还有希望。
只求皇后娘娘,能还自己一个公道!
“把玉佩拿上来,本宫瞧瞧。”苏璃轻点桌面。
宫人连忙将玉佩递了上去。
只听到上首位的太后,意味深长一笑。“皇后,此事要是不能妥善解决,旁人只怕会觉得你这做皇后无力治理六宫。”
这是在威胁她。
若是不能解决好,她这治理六宫的权力也就别想要了吗?
苏璃轻声开口。“多谢太后担忧,不过孙媳可是皇上亲封的皇后。”
太后面色一沉,如鲠在喉。
这个毒妇,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哀家的脸面。
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