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是李小姐给奴才的东西,奴才还未来得及变卖。”
小厮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只乌木簪子。
“不,母亲这不是我的,是这个毒妇蓄意污蔑女儿……”
李鸳儿话没说完,就被长公主抬腿踢了出去。
她细细摩挲着乌木簪子上雕刻的小字,怒极反笑。
“属长公主府,这几个字还是本宫谴人雕上去的。为的便是防着你这等白眼狼,你竟敢如此对待长乐,是谁给你的胆子,嗯?”
护卫动作狠厉,一把将李鸳儿架了起来。
长公主嫌恶的目光,像是刀,刀刀刺向李鸳儿的心。
将她心中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一次次割得粉粹。
“母亲,这些都是韶宁指使的,与我无关啊!”
藏在二夫人背后的韶宁突然被李鸳儿招了出来,暗暗压住心中愤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李小姐,你为何要诬陷本县主?他们都招认是你指使的,你却随意攀诬本县主,这是何道理?”
李鸳儿恨不得撕烂韶宁的嘴。
若不是韶宁一开始说,她背后有长公主府撑腰,她去收买这两个奴才,事半功倍。
她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李鸳儿恨得双眸通红,怒声开口,“你这毒妇,你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脱身之计!”
“长公主,引长乐郡主到这里的人,定然是想要害了长乐郡主的命。因为这熏香中掺杂了海棠香,长乐郡主对花粉过敏,才引得旧疾复发,主使者必定对长乐郡主十分熟悉。”
苏璃将帕子里包着的香料灰烬递到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只轻轻一嗅,便能闻见淡淡的海棠花香。
韶宁看向脸色冰冷的长公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泫然欲泣道。
“长公主,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与郡主无冤无仇,又怎么会想害郡主呢。再说了,我与长乐郡主向来并未交集,又怎么会知道长乐郡主花粉过敏呢?”
长公主眼睛微眯,杀意腾腾望向一旁的李鸳儿。
“你说的是,旁人只知道长乐身体不好,却并不知道长乐患了何病,除非是亲近之人。”
李鸳儿头皮一疼,被长公主扯着头发撞向柱子。
“啊,母亲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想过害长乐妹妹的命。长乐妹妹,求你救救姐姐。”
李鸳儿满头鲜血,令人不忍直视。
长乐郡主见状,当即从塌上起身,跪到了地上。
“娘,姐姐也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吧。”
长公主松开李鸳儿的头发,将手擦干净这才走到长乐郡主面前。
“你为她求情,她却想要害死你!”
“母亲,我真的从未想过要害死妹妹。若是我想害死妹妹,有那么多机会动手,我又怎么会选择这最蠢笨的时机!”
长公主指着李鸳儿怒叱。
“本宫不想听到她的声音,给本宫打!”
护卫们动作狠厉地将李鸳儿摁在地上,扬起了木板。
李鸳儿的喊叫声夹杂着木板拍打皮肉的声响,令一旁的韶宁血色褪尽。
只差一点点,被打的人就成了她。
最好是能将李鸳儿打死,长公主便怎么都查不到她头上去了!
韶宁眼中的惊恐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长乐郡主抓住长公主的裙摆。
“娘,求求你,他们要把姐姐打死了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令长乐郡主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苏璃抓过长乐郡主的手,把银针刺进穴道。
“长公主,长乐郡主不能再受刺激了。”
“罢了,停手!”
李鸳儿气若游丝,意识还算清楚。
一双金丝绣花鞋停在了她面前,令她蓦地瞪大了眼睛。
长公主掐住李鸳儿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你既然这么不长眼要对长乐出手,那这眼睛不要也罢!”
长公主动作狠厉,举起乌木簪子朝李鸳儿眼底刺去。
“啊!”
李鸳儿捂着眼睛,痛不欲生。
长公主直起身子,将沾满了血迹的乌木簪子扔掉。
“韶华公主,你可有把握将长乐的病根治?”
“有,但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在我医治好长乐郡主之后,公主能将血蚕交给我。”
长公主的脸色猛地一沉。
“你敢与本宫谈条件!”
苏璃感受到了长公主语气之中的不善之意,镇定自若地说。
“长公主慈母之心,所以让我去救治长乐郡主。我拿到血蚕也能救治旁人,长公主宽厚定能明白。”
长公主面色稍缓,“好,本宫答应你了。”
苏璃微微福身。
“多谢长公主,三日之后,我便来府上医治长乐郡主。”
捂着眼睛的李鸳儿,神情一凝。
不!
不能让韶华去医治长乐,决不能!
她张了张嘴,却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长乐与盛淮之事,等到长乐好了之后,本宫定会要个说法。韶宁县主,好自为之!”
长公主临走那一眼,令韶宁胆战心惊。
长公主这话,是在警告她?
韶宁看着苏璃的背影,愤恨不已。
“韶华姐姐当真是好手段!”
苏璃冲她冷冷一笑。
“若我是你,就会安分守己,不要把那一点仅存的福气都给挥霍了。”
这个毒妇!
什么叫仅存的福气,明明她才该是享受荣华富贵的皇后嫡女。
凭什么这个毒妇一回来,就抢走了她的所有!
她不甘心!
啪!
二老爷狠狠一巴掌,扇得韶宁趔趄倒地。
“老爷,您不要再打韶宁了。”
“滚开!”
二老爷一把推开护在韶宁面前的二夫人,一脚踩在了韶宁的腹部。
一股恨意涌上了韶宁的心头,
“爹爹这般对我,难道就不怕女儿进宫告诉皇后娘娘吗?”
二老爷被韶宁眼中的恨意震住了,他连忙退了一步。
“你这毒妇还敢去告状,你看看,你设下的这是什么计策,不仅没有害到大房,还令国公府的颜面都没了!”
“女儿本来在那熏香中掺杂了海棠香,只要长乐郡主一死,盛淮便没了翻身的机会,谁知道韶华那毒妇的医术竟这般好!”
韶宁攀着椅子,站了起来。
“不过,长公主可没有说过,就怎么算了,你怕什么!这次机会没有了,以后难道还没有吗?”
二老爷被面色狰狞的韶宁吓得节节后退。
三日之后,苏璃进了长公主府。
苏璃把着长乐郡主的脉门,脸色越来越冷。
“若是我没有看错,长乐郡主旧疾难愈,是因为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