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始终不懂,为什么总长会如此在意周飞。
分明他只是一个思想愚蠢且平平无奇的家伙。
不过一会儿,他安排去找洛潇潇的人,就把她给带了出来。
此时的洛潇潇,浑身是伤,已经找不出一块好肉,她意识模糊,费力的抬起眼眸,在看到周飞那一刻,她脊梁僵了僵,随后放松下来:“我已经要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幻觉。”
周飞一阵心疼:“你们竟然这样对待她。”
“她背叛了组织,这就是惩罚。”西装人摊了摊手:“这样,你想要就带走她也可以,只要,你经受住十二鞭,我就放了她,我知道你也有点本事,但这里是京城,我们背靠着秦家,你应该知道轻举妄动是什么后果吧。”
看来这人盘算的很明白,周飞在京城,势单力薄,断然不敢跟本地的势力硬碰硬,尤其是秦家与军工有关,他更动不得。
周飞心里也清楚这个道理,他这次本就打算低调行事,谨言慎行,争取做完事之后就直接离开,所以,他的确不会跟百草起冲突。
“二十鞭。”周飞说。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是淬了特殊药水的刺鞭,一般人抗不过十鞭就趴下了,二十遍,就为了鸢尾,你确定吗?”
“少废话。”
“好,我敬你是条汉子。”那人痛快的叫手下拿来鞭子。
这鞭子,又粗又硬,上面还布满细细密密的尖刺,这一边子打在身上,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酸爽。
洛潇潇此刻清醒了一些,她惊讶的看着周飞,又看了看那鞭子:“你们要干什么,周飞?你怎么在这儿?”
西装男一脸玩味:“鸢尾,他说他愿意替你受鞭刑,只是不清楚他能不能坚持到二十鞭打完了。”
“周飞,你疯了,这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筋骨俱损,不止鞭子厉害,实施刑罚的人力气也非常大,他能让鞭子直接嵌入你的肉里,然后抽出来,再打下去……”说着,洛潇潇的身体开始不住颤抖。
显然,她已经经受过了这种折磨。
“你是为了我才受苦的,所以这鞭子我能不能挨得住都得挨。”
洛潇潇的严重控制不住闪烁起泪花,她从未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忍心让周飞受苦:“不要了,我无所谓,你好好活着,别为我送命。”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死呢?放心吧,我一定能扛得住。”周飞笑了笑,将衣服一撩,露出厚实的肩膀。
他的肌肉纹理分明,十分好看,但这么好看的皮肉马上就要遭到最痛苦的损毁。
行刑者擦了擦手,拿起鞭子,狠狠抽在周飞的脊背上,鲜血喷涌而出,溅到办公桌上、墙上,还有男人笔挺的西装上,就像一朵朵妖艳的罂粟花。
疼痛感瞬间遍布四肢百骸,但周飞咬牙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接着,第二下,第三下,接踵而至。
鲜血四溅,周飞后背的皮肉翻卷,伤一层叠着一层,深可见骨。
洛潇潇自己受刑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哭的这么难过。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滋味,原来,是如此的难受,比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难受。
这种痛苦,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她的心上一下下剜:“别打了,够了!”
周飞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但他仍然一声未吭。
骨肉的疼痛,让他的思考都变得十分缓慢,他的血都已经快要流干了。
打到最后几下,周飞意识涣散,他感觉自己近乎昏迷,可是,看着西装男的嘴脸,周飞又不放心。
他怕自己倒下之后,洛潇潇还会被带走,而自己也会被他们动手脚。
西装男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顶得住这样的鞭挞,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他没想到,周飞竟然如此硬气,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等到二十鞭抽完,周飞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但他还是强撑着问西装男:“这样,你满意了吗?”
西装男缓过神来:“我们百草,虽然做的是肮脏的勾当,但敬畏你这样有气节的人,你走吧。”
“那她呢?”周飞看向洛潇潇,此时,她已经哭的不能自已。
“带走吧。”他挥了挥手。
两个手下松开了洛潇潇,她连滚带爬跌到周飞身边:“你怎么样,还好吗,你还好吗?”
周飞握了握他的手:“带我去医院,拜托了。”
“好,我这就带你去!”
同样遍体鳞伤的洛潇潇,努力将周飞从地上扛起,两个人互相搀扶,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血正顺着周飞的脊背流淌而下,血腥味儿遍布整条走廊,百草的杀手们围观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从没见过有人能够抗下十鞭活着离开,更别说是二十鞭了。
此时,他们的眼神之中全是敬畏,当然也有人羡慕,羡慕鸢尾遇到了一个愿意为她承受严酷刑罚的人。
两个人走在街道上,洛潇潇一直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走着走着,周飞撑不住晕了过去,洛潇潇也走不动了。
最终是被热心市民捡起来,送去医院的。
周飞再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洛潇潇,而是林弯弯。
她关切的看着他:“你醒了,怎么伤成这样,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
周飞现在整个人趴着,几乎无法动弹,他后背的伤口依然非常疼痛:“没,我只是去救了一个朋友,对了,你看到她了吗?”
“放心吧,她状况比你好的多,在隔壁病房休息呢。”
“周飞这才放下心来。”
他刚想让林弯弯带自己去看看,就有一个护士小声的唤她:“弯弯,你爸爸来找你了。”
“他来做什么?”林弯弯皱起眉头。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病房,已给看上去十分精致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暗纹西装,踩着皮鞋,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在这素净的医院里,倒显得有些突兀。
“弯弯,你还要跟我置气多久?”他压根没理会病房里的周飞,兀自跟林弯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