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夜幕降临,几个人在荒郊野外露宿,生了一堆篝火。
南宫九的臀部实在不堪颠簸了,大概真的很疼,哀声连天,于是西门飘雪建议给她腾了个地儿,让她侧身坐在前面。南宫九拍手欢叫,不过西门飘雪提了个条件,便是叫她把身上那套红衣裳换掉。
南宫九权衡了一下,还是换掉吧,虽然没了情侣装,但是可以坐得更舒服,姿势可以更暧昧,何乐不为?于是南宫九捧着包袱笑嘻嘻跑到灌木丛里去换衣裳。
漆黑的夜里有几点流萤飞舞,远处的篝火透过林子已经衰弱了许多。南宫九就着微光脱了外袍,正准备将裹胸的布条拉紧一些,一只大掌忽然蒙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南宫九的条件反射是抬胳膊出一招防狼术,不过胳膊还没抬起来就被对方轻易扭住了,耳畔传来轻微的唤声:“阿九,是我。”
那阴冷的声调令南宫九打了个激灵,却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南宫九缓缓转过身,眼睛越瞪越大,眼前这男子带着怪异的面具,很深的褐色,又雕了些图腾,跟其他两个面具男的不太一样。
南宫九晃着脑袋打量他,也压着嗓子问:“你是谁?”
带着奇怪面具的男子叹道:“你上次毒发这么严重,连我都忘记了?”
“呃……如果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我大概不会忘。”
“我是土邪,主上命我来交代你任务。”
“吐血……”南宫九彻底囧了,一个飚血不够,又来个吐血……Orz,看来江湖的确是个很有生命危险的地方。
“再走一天就要进入蜀山的地界,蜀道难,加之万花谷的进谷之路十分隐蔽,你沿途给我们留下记号,方便我们追踪。”
“怎么留记号?”南宫九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是个男人,顺手揪着环在腰上那只胳膊扔了出去。
土邪嘟了嘟嘴,满不乐意抱怨道:“大师兄又不在,让人家抱一下怎么了?”
南宫九被他的嘟嘟嘴和娇嗔的声音雷得里焦外嫩,这个让人吐血的家伙竟然如此……如此……她找不到形容词了,只是本能地拾起衣裳赶紧裹住身子,边抖边问:“记号怎么留法?”
土邪往她手里塞了根东西,“荧光粉,沿途洒着,我们夜里就能看见。”
南宫九接着摆弄了几下,出于礼貌问了句:“大师兄呢?”她猜他口里的大师兄就是那个戴银灰面具的男人。
“冰邪和火邪都在十里之外,他们不敢跟得太近,怕被西门飘雪察觉。我用土隐暗中跟着你,保护你。”
南宫九若有所思点头,原来是这样,他们戴着不同的面具,表示金木水火土不同的属性。这只吐血会土隐遁地。
“一定要尽快取得藏宝图,你毒发的期限近了。”
“啊?”南宫九一惊,不由叫出声来,土邪赶紧遁去了。
西门飘雪从篝火边赶来,拨开灌木丛急切问:“怎么了?”
南宫九还没系好衣带,心里一直惦记着毒发那两个字,没由来地浑身冒冷汗,原来她体内真的有余毒,还会限时发作,这可怎么好?
“喂!”西门飘雪生疑,两步跨过去将精神恍惚的南宫九拽起来,“你刚才叫什么?”
“我……”南宫九心神不宁举眸望着他,没头没脑念了句,“我害怕……好黑。”
西门飘雪柳眉一挑,鼻子里又哼哼了两声,“娘娘腔,还怕黑!”
南宫九被西门飚血的招牌“哼”叫回神来了,斜眼睨着他,故作诡秘道:“你听,附近有什么声音?”
西门飘雪见她神情严肃不像玩闹的样子,于是屏息聆听周遭的声响,除了蝉鸣和蛙叫,没什么不正常。他刚想说什么,南宫九猛地跳起来大吼一声:“鬼啊!”
西门飘雪惊得脸色一变,不假思索拉着她就跑,跑几步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扭头一看,那家伙在他身后衣冠不整,捧腹大笑。
“这都能吓到你,真好玩!阿三,你不是娘娘腔,你一点都不怕黑,可是你怕鬼!”南宫九又笑又跳,原本就松散的发髻垮下来了,衬得一张脸蛋娇俏可爱。
西门飘雪不由怔住了,是错觉?还是……他二话不说夺步上前伸手按在南宫九胸前。
这一刹,南宫九惊恐了。因为事情很严重。
首先,一个男人在摸她的胸,她遭非礼了。
其次,这个男人不知道她是女人,她会被拆穿。
第三,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就地把她xxoo了都是名正言顺的。
最后,也是最严重的,她要掰弯西门飚血的计划将以失败告终。
就在南宫九万念俱灰的时候,西门飘雪收回了手,尴尬地咳了两声,淡定道:“胸肌练得不错。”
看他如此正常又不正常的反应,南宫九的表情从喜到忧,从忧到囧,终于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也只能苦笑两声,不知道该怨他迟钝还是夸自己胸平,或者是她裹胸的技术很行?
不过,被人吃了豆腐是事实,她不能吃亏的。于是南宫九一爪子伸向西门飘雪的胸前摸了两下,饶有兴致道:“你的也不错哦……”
西门飘雪脸色变红了、变白了又变绿了,一掌推开南宫九,默默转身朝篝火旁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