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谷主颔首沉吟:“东方媚儿,神秘门派的杀手?如果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们就能从她口中打探出些许消息。”
谷主夫人摇头表示不赞同,微微一笑:“未必。他们已经取得了三份藏宝图,最后一份在我们万花谷,说不定她是敌人故意派来的奸细。胎记么,可以作假,也可以是凑巧。等东方庄主来确认她的身份,先严密看守吧。”
北堂镜沉思了半晌,转头对谷主和夫人说:“那还是由我来照顾她。”
雕塑一般的燕南飞终于动了动,“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怎可劳累?”
谷主夫人和蔼道:“在这好好养身子,我们会安排人手来照看她,别担心。”
“对啊,镜子姐姐,来,我带你去客房。”南宫九悉心扶着北堂镜,还不忘趁机偷瞄燕南飞。这尊大神的越来越酷了,不过一对着北堂镜,顿时弱得跟什么一样。
南宫九的一举一动都落在西门飘雪眼里,他不耐烦地把玩了几下扇子,吩咐小四去给燕南飞安排住所。
安顿好了客人,西门飘雪开始跟南宫九算账。
红红火火的床帏里,南宫九耷拉着脑袋靠着床沿一角,西门飘雪在床前背着手走来走去。两旁的烛火因他的衣袂飘动带起的风而摇摇晃晃。南宫九的眼珠子跟着他红红的身子左右左右地滚来滚去。
“说,你扮男装跟在燕南飞身边有何目的?”
“我已经说很多遍了,我前几个月中毒之后就失忆了,根本就不认得他。”
“可也抹煞不了你曾经偷偷爬他床的事实!”
“谁知道是不是事实啊,反正我不记得了。”
“狡辩!骗子!”西门飘雪气鼓鼓瞪着她,恨不得用扇子扇她两下。
“我骗你什么了?!”南宫九跳了起来,站在床上,足足比西门飘雪高出半个身子,叉着腰忿忿道,“真是小气,这样的醋也要吃。”
“吃醋?”西门飘雪眼角抽抽,他这辈子向来都是人家吃他的醋,他哪里会吃别人的醋!他立即调节了心情,息了怒火,悠哉游哉摇着扇子,“我才没有,我只是在教育你。”
“教育了一个时辰,现在都大半夜了,你累不累啊?”南宫九啪地一下扑进被窝里,蒙头大吼,“睡觉!”
西门飘雪还想说什么,但左思右想,似乎这样斤斤计较有失风度啊……他吹熄了灯,慢吞吞脱衣上床了。钻进被窝,发觉南宫九一直蒙着头背对着自己,平时,她都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故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这样安静的状态反倒令他睡不着了。翻了个身,不小心瞥见床前那根竹竿,眼前就浮现出她搔首弄姿的模样,其实……还蛮销魂的。
突然,身后的人动了动。西门飘雪赶紧摆好姿势平躺着,眼睛时不时往旁边瞄。他就知道她按捺不住的,等着她主动来示好。
“阿三……”南宫九艰难地转过身,一手攥住他的衣襟,声音极痛苦地叫唤,“救命……快救我。”
西门飘雪懒懒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一丝得意道:“别装得那么可怜,你直接向我认个错就行了。”
“我快死了……”南宫九呼哧呼哧喘着气,手心里全是汗。她起先以为只是肚子疼,可是渐渐的,浑身都麻痹了一般动弹不得,这才意识到,是毒发了。
“嗯?”西门飘雪察觉到她体温的变化,忙搂住了她,“你的身子这么凉?”
南宫九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口,手下使了几分力,将西门飘雪的手捏得铁紧。
“你怎么了?”西门飘雪顿时警觉了,赶紧点亮床头案上的烛台,回头看南宫九的脸色,大骇。南宫九面无血色,唇上泛着紫黑,眼眸也渐渐暗淡下去。这无疑是中毒的征兆。西门飘雪忙点住了她几个穴位,令毒性没那么快散发。然后打横抱着她冲了出去,直奔药房。
可这是什么毒?要用什么来解?毫无头绪!西门飘雪慌张了,尽管先用些平常的解毒药丸给她喂下去,暂且压制住毒性。
连翘和小四匆匆忙忙赶去帮手,惊动了睡得不熟的北堂镜。
“她体内的毒潜伏已久。”北堂镜站在门边,遥遥望着已陷入昏迷的南宫九。
西门飘雪急得全然没了分寸,嚷嚷着:“你早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在浮云山庄,我曾请南宫老太爷给她把脉,连老爷子都说没有异样。后来我也请三少替她诊断,也是没有中毒迹象。我当是自己弄错了。”北堂镜慢慢走进来,轻轻抚摸南宫九的额头,“她背上有一朵黑莲花图腾,不知与中毒是否有关。”
西门飘雪闻言,立即扒开她的衣领一看,在后肩果然有一团妖艳而诡异的图腾。
“我曾听燕子说,戴面具的杀手三番四次挟持她,强迫她加入他们的门派。我想,这其中或许她还经历过什么,不敢言说。”
西门飘雪愣愣望着南宫九,喃喃道:“为何她不告诉我?”
西门谷主和夫人恰好没有睡下,正在书房商量事情,听得动静也匆匆赶来了。夫人命人去叫醒了大少爷和二少爷,然后劝西门飘雪先去休息:“阿三,我们医者不自医,不医亲近之人,就是怕方寸大乱诊错脉下错药,这事就交给你大哥和二哥,放心罢,没有我们万花谷解不了的毒。”
西门飘雪平静地在床边坐下,将玉骨扇搁在南宫九枕边,“娘,我不插手,我就在旁边守着。你们先回去休息,都忙了一整夜。”
西门飘风和西门飘花赶来之后,谷主和夫人便先行回房了。燕南飞不知何时进来的,站在北堂镜身边低声说:“金邪身上也有莲花图腾。”
西门飘雪耳朵尖听见了,蹭地站起来急忙问:“金邪醒了没有?或许她知道那是什么毒!”
“三弟,稍安勿躁。”西门飘花拍拍他的肩,轻声道,“急不来的,放心交给我们。”
西门飘风挽起衣袖在床板坐下替南宫九把脉,一面打趣道:“我们老三终于也有心急如焚的时候了。”
西门飘雪悲愤地瞪了大哥一眼,又默默望着南宫九皱起了一双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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