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傅?……夜儿怎么会在这儿?”
夜小灵装的一脸懵逼,似是刚睡醒一般,双眼朦胧的。
叶清风哭笑不得,轻咳一声,“为师也不知晓夜儿怎会突然出现在为师的镜轩阁,方才还对着为师胡言乱语,说一些为师听不懂的话。”
“啊?有这回事?夜儿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夜小灵一脸茫然的抓着后脑勺,又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得,嘴巴张开,手指在空中点点点点,“啊……!我知道了师傅,我刚才肯定是夜游症复发了,也就是梦游了。”
“梦游?”
叶清风微微撅眉,这词汇新鲜。如果他判断的没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夜行之症?
“对不起对不起师傅,让您受惊了,这都是夜儿的错!是夜儿打扰师傅您休息了!师傅,趁现在天还没亮,您赶快回去歇息吧!去吧去吧!”夜小灵一边表示抱歉,又一边往门口处推搡着叶清风。
而就在此时,院门外有起夜的小厮将这两人的身影尽收眼底。
木然摇头,不正常啊不正常……
虽然光线不佳,但依然可分辨出那两个身影是何许人也,而且,还都是只着了中……中衣~
那么……如此看来,自家主子大人不近女色说不准还有断袖之癖的传言是不是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待夜小灵好不容易将叶清风推到门口,转身欲离去时,却又被一股大力一把拖到了房门内,伴随着温旭而又强硬的语声,“夜儿……”
院门外偷窥的小厮,眉毛一抖,两人进,进屋了~
被拖进房门内的夜小灵仰头望着叶清风,一脸茫然,“师傅?您……还有何事?”
“夜儿,你且先等一下!”
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往内室而去。
很快,便又行了出来,与此同时,手上还又多了一样东西。
“夜儿……”叶清风将手中的银色风衣温和的披在夜小灵肩上,“夜沁凉,以后莫要再穿着如此单薄行于室外!着凉染风寒是其一,其二,让府上他人看到你如此衣冠不整,也是影响不好!”
夜小灵心中一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但还是努力扯了没心没肺的笑,笑的眼睛弯弯,“谢谢师傅!师傅…对夜儿实在太好了!这披风夜儿等天亮之后再来还给师傅!”
说完,便转过身,抬步,离去。
可是……才走出几步,却又突然猛的回头,大步奔回,伸手,环住叶清风的腰身,将脸贴于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上。
轻言:“师傅……夜儿会永远记得师傅对夜儿的好!夜儿也会永远记得师傅对夜儿的恩情!”
叶清风神情微动,缓缓抬手,在空中顿了顿,终是落在那一头披散而下的乌发上,轻轻摩挲着,亦轻言:“好了!为师既然答应做夜儿的师傅,就要照顾夜儿,教导夜儿,做到一个作为人师的本分。天色很快就要亮了,回去吧!……”
“嗯!”夜小灵点点头,松开叶清风的腰身,转身,快速奔去……
那银色素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之外……
修长的玉手缓缓抬起,幽深的眼眸透过指缝,弥漫上一种迷散的霾雾,却又瞬间变的清明孤冷……
夜小灵回到云雪阁中,宝贝似得将披风解下来,回到床榻上,抱着披风入睡。
这是……师傅的味道……
很快天边便泛起鱼肚白,日出刹那,瞬间带来美到极致的万丈光芒。
而云雪阁内,那床榻上的人儿则抱着一件银色之物,酣睡于梦中,唇角带笑,呼吸轻匀。
清冷安静的早上,渐渐有了人气,全府上下家丁婢女各司其职,忙的不亦说乎。
后花园中的花儿大多数开的正旺,空气中充满着清香的晨露之味。
几个婢女在此浇水,修枝,施肥,清理残枝枯叶,一切都是看的那么和谐,忙乱而又有秩序。
而另一边,因为连日来的草纸风波,搞得全府上下跟中了邪似得。
然而他们又发现,那茅房里吃草纸的妖,好像消失了……
于是,暗中抱团庆幸,终于不用担心自己拉屎后不能及时擦屁股了。
当然,这事儿自是不能大张旗鼓的大声嚷嚷出来。
一大早上的,奴婢端着主子的脏衣去洗,却意外的发现,咦?今日怎地又是一件少了袖子的里衣?昨日好似就有一件……
有家丁去清理主子专用茅房卫生时,又发现了一片布锦之物。是的,又!昨日就曾发现过一片!
但这些又都算的了什么?下人不可随意议论主子。违者,轻则可能会混的连个街头乞丐都不如,重则也许可能脑袋会搬家。
一切都还是照常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待卯时将过,云雪阁中终于出现一女子毫无形象连连哈欠的声音。
哈欠打完,睡眼朦胧的眼突然张大,脑袋左右快速摆动,“披风,披风呢?师傅的披风呢?”
这时,突听一阵闷响的鼠声,“吱吱,主人,你要找的是这个么?”
夜小灵闻声看去,瞳孔顿时冒出火来。
只见,那被她视为宝贝的披风此刻摊在地上,而且还有东西在底下如个会动的气泡般,股涌来,股涌去。
这种画面,简直就是靠了!
当即一个翻身赤脚下榻,猛的一把将那可怜的银色披风拿起,大吼一声,“小灰灰,本姑娘要把你绑到大街上去!”
特么的,她师傅的披风居然让这只死耗子当玩具洞钻了。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某只不长眼色的小吱吱一听主人又要把自己绑到大街上,慌忙捂着小脑袋一溜烟儿逃窜的无影无踪。
救命啊,伦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为啥又要把伦家绑大街上?伦家可是刚又立了奇功呢!
主人这分明是过河拆桥,哼,过河拆桥!
这时,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凝花走了进来,关心道:“小灵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方才在外面便听到你……”
夜小灵将手里的银色披风拢了拢,抱在怀里,向凝花扯唇一笑道:“没事!我刚才跟自己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