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敲了两下,对面就没一点动静。
“会不会是不在家?”
她把耳朵附在门上,就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人,突然间门就开了,很顺其自然的,时欢因为刚刚俯着身子偷听,整个人重心不稳,就朝前面扑过去。
直接扑到了别人的胸膛上。
时欢被吓得扑通扑通的心脏直跳。
这身上的味道……
和霍司夜有种莫名的相像。
霍司夜喜欢的东西都不会常换的,所以这个牌子的沐浴露,他一直都在用。
而且这接触的感觉也好熟悉。
这种荒唐的想法在花先生开口到时候打破了,“时小姐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种姿势尴尬的位置维持了好几秒,时欢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不该按的地方。
连忙松开,站稳,连忙把手上的篮子递给他,“我做了一些饼干,想给你送过来,感谢你送给我的花,然后,我刚刚敲过门了,但是没有反应,所以我……呃……想听一听你在不在家……”
时欢还能想到刚刚的触感,欲哭无泪:还真是越说越糊涂,搞得自己说像一个女流.氓。
“是我刚刚睡着了,没听见,不好意思,让你站在外面站了那么久。”
这是一道很温柔的声线。
花先生本身应该也是一个长得很温柔的男人,即使他的半张脸都被恐怖的烧伤所遮盖,可另外一张好折的半张脸隐隐约约的也透露着他曾经的貌比潘安。
时欢知道偷看别人的屋子是不礼貌的。
可余光就是不小心的看到了里面,很清冷的一个屋子,装饰也是黑白灰那样的清冷,空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或许是因为花先生一个人住吧,不过时欢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不像是人久住的房子。
而且桌面上好像还放着一些不明物体。
她只认出来了一样东西:橡胶。
“你还有什么事吗?”花先生似乎是故意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时欢迅速地回到正题,把橡胶什么的抛之脑后,“还有你送的那枝花太过于名贵了,无功不受禄,这钱我还是得还的……”
花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那枝花……你喜欢吗?”
“妈咪她可喜欢了,喜欢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小宝见缝插针的说道。
那么好看的花,时欢当然喜欢。
但不是喜欢就可以随便拿呀。
小宝恐怕还不知道每一枝五位数是什么概念,时欢忍不住的偷偷地捏了他一把小脸,“就你会说话。”
然后转头的把一张卡递给花先生,“真的是麻烦你了。”
“就一欧元而已,你用这个小饼干还,都不只一欧元了。”
一欧元?
时欢怎么说都是不相信的。
花先生看得出来她不相信,又解释道,还轻松的笑了笑,“我可能知道你误会的是什么了,你想象的那个花和它可能是有点像,不是内行人都看不出来的,但毕竟不是一个品种,价格当然天差地别。”
说着说着,花先生还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束花,就是那个姜枝说名贵的花种,“这个送给你,这个本来是客户订的,但是那个客户给了定金之后就逃单了。”
“不过无所谓了,做都做好了,丢在我这里算是浪费,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回去吧。”
说的有理有据,像是真的一样,时欢还想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总是白拿他的东西,可花先生像是预感先知一样,“如果你是想给我报酬的话,就给小饼干吧,你亲手做的,比这些花都要珍贵。”
要不然怎么说“喜欢”这两个字在时欢的眼里藏不住,看着那一束漂亮的花,时欢的眼睛都像是会发光的一样。
“那……谢谢你了。”
时欢在他给她递过来那一束花的时候,她突然间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花先生总是穿着长袖,可是露出来的手,时欢现在才发现,是没有烧伤的。
还有脖子。
似乎烧伤的痕迹在脸之下就分层了。
那半张脸烧伤的痕迹如此恐怖,可以看得出来当时发生火灾的面积肯定很大,可偏偏他除了那半张脸,其他的地方都完好无损。
花先生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间条件反射的把手收回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小心台阶。”
这开口的声音如清润的水波般柔雅。
那一张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脸。
时欢收了收眸光,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面前的人是霍司夜。
太离谱了。
“欢欢,我听姜小姐说你来这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擅作主张的把书直接拿到这里给你了,”站在院子外面有一个很清朗的男人,他清俊的面容淡淡焕出玉般温泽,唇角扬着一抹轻浅的笑,朝着她招手。
而他藏在后面的那只手上还带着一束玫瑰,时欢满眼就是他另一只手的那本书,没留意到那束玫瑰花。
“天呐,是莱老师的那本自传吗?”时欢看到他手里的那本书的时候简直激动的就朝他跑去,连花先生送给她的那束花都顾不上了。
像是少女在奔赴着自己的爱人。
某个狗男人的眼睛被刺痛了。
“这个男的是谁?”花先生冷冷开口。
一口一个欢欢喊的那么亲密。
小宝小小的脑瓜子里面对那书不感兴趣,可他对花叔叔感兴趣,“是妈咪的追求者哦,之前还带我去吃小蛋糕,不过,他买的小蛋糕,没有花叔叔给我带的小蛋糕好吃。”
“她喜欢的类型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某个狗男人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小宝没听清,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不过,妈咪不喜欢他的,妈咪只喜欢他手上的那本书,妈咪当时还拜托他去弄到一本亲签,应该就是这本了。”
“哪个人帮忙找书,还带一大束红玫瑰的?”温柔的语调都遮不住这酸溜溜的语气。
怪不得穿得那么好看。
当时他看到的第一眼都有些错愣。
原来不是为他穿的。
不对,他现在是邻居,穿给他看也不对。
这不就是自己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