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借口临时临了脱口而出的,漏洞太多,万一霍司夜问他去哪里做的手术,她可没有上一次做假报告那么好运了。
可事到如今时欢也收不回来说辞了,他只能表现得再若无其事一些,“你不会是在想着我拿假报告来糊弄你吧?你觉得你值得我为你留下孩子吗?一个不负责的丈夫,连妻子都不爱怎么去爱孩子?我恨你。”
明明所有的话都是在唱戏。
她以为自己会毫无所动的,可是对上那张多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那张脸,说出那句违心的话,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流下眼泪。
时间或是不能淡忘一切,但时欢知道这根本不会去真正的恨他。
“那你恨吧,反正我们这辈子注定是要这样纠缠下去,”霍司夜深深地抱住她,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言语道中,是人的复杂。
谁让他们注定纠缠。
时欢控制不住自己波澜起伏的心。
可她依旧清醒地推开了他,“谁要跟你纠缠下去,我要走了,这画我不卖你。”
霍司夜要跟她纠缠,可她已经没力气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对这个男人不能有任何的期待,是她血与泪的教训。
她想到过凭霍司夜那般有本事的人,不可能会局限于霍家,只是没想到他会是那神秘的Y先生,而现在发现了这一事实,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和霍司夜脱开关系。
甚至霍司夜还在她最窘迫的时候帮助过她,给她底气站起来对抗时家。
“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有我的生活。”
她的小宝还在家里等着她,她还答应小宝会在天黑之前回来,要是天黑之前她没回来,小宝一定会哭着闹着要妈妈。
姜枝出门从来都是归期不定的。
自己的手机也被这个狗男人从她进来这二楼的那一刻就被他抢走了。
她必须要回去!
时欢的这句话让霍司夜的目光变得莫名阴暗,说出的话都是冷冰冰的,“难不成你爱上了别人?”
时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去猜想她,可既然怀疑她,那就让他继续怀疑下去吧,还省的她自己找理由了,“对,就是爱上了别人,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霍司夜不抓在他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似乎是想找到时欢脸上有那么一丝丝犹豫的瞬间,可惜一秒钟都没有,她几乎是斩金截铁地告诉他,她已经有新的爱人了。
时欢的反应在他的眼里无处不是在嘲笑着他这两年来一直的等待,这一段感情似乎只有他在回忆。
他的哥哥状态越来越好,弟弟的身后事也都处理了,霍家等那些天天闹反的老不死们,这两年来都已经被他一个个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提前退休了,霍氏集团进行的越来有条有序,他在海外的生意也一直都在上升期。
他甚至一度都找不到能够让自己在意的事,睹物思人这种做法在过去他看来几乎是愚蠢至的极,可没想到逐渐的也在他的身上开始存在。
他怎么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说她爱上了别人,只有他留在过去。
可笑极了。
这不公平。
他压抑着怒火,心里满是想着只要她愿意说,哪怕是骗他,他都认了,最怕的是她连骗他都不愿意骗了,“你说你是在为了激怒我。”
“我没有……”
霍司夜愤怒到直接用着全力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眸底猩红,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我要你说啊!”
时欢被他突如其来的力度吓到了,不仅是手腕上传来的痛觉,还有精神上的折磨,可偏偏这样,她越发的不愿意屈服,冷笑,“这个事实很难让你接受吗?”
她现在当然有新的爱人,她的小宝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母爱伟大,只要再过两年,自己一定能够把这个狗的人忘了!
她知道自己把这狗男人激怒到了极限。
她或许不是霍司夜爱的那个人,但这世界上肯定没有人能把他气成这个样子。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时欢觉得,就凭这狗男人那么骄傲的性子,把她打一顿都算轻的,甚至在那个男人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来的时候,她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痛觉并没有落到自己的脸上。
反倒是那个男人在小心翼翼地擦自己眼角的眼泪,眉眼的锋利像是加了倍,“那又怎么样,反正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时欢心里难过极了,他偏偏不进不退的模样,还不如打她一顿一拍两散算了,抿唇,“你真的是冥顽不灵。”
“总之,别再惦记着他,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先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给杀了,我会让你把他忘了的。”
才两年不见,霍司夜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这都可以忍气吞声,时欢是不信的,可不管接下来她怎么激怒他,他都没当一回事,轻轻松松的把自己扛起来。
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方式,时欢一路骂骂咧咧,然后霍司夜把她塞进车里面,直到时欢骂累了,霍司夜才带她来到了另外一个公寓。
一进来就把她扔到了一张大床上,什么都没说,还把门反锁了。
时欢真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压迫感,她只顾着一味去激怒霍司夜,希望他对自己没兴趣了,好放她离开。
可她忘记了,霍司夜和他弟都是同一血脉出来的,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正常,他在骨子里还是一个和他弟那样子的疯子。
疯子能够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
时欢坐在床上焦虑不安,观察着这个房间,寻找离开的办法,她从窗边看下去,这里三楼,跳下去就算不死,可那腿都得断一只,可除了这窗户那也就只有那个被锁上的门。
这里还有一个座机。
时欢郁闷极了,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有救了,可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该打给谁。
打给邻居大婶吗,总不能让她来救自己吧,到时候邻居大婶还得问东问西的,还可能带着小宝来自投罗网。
可打给枝枝的话,也不能再麻烦她了,再说她在外地呢,等她来了,估计自己连黄花菜都凉了。
那就只有……
时欢自以为聪明的按下号码按键。
可没想到最后一个“0”还没按下去,那个座机就像坏掉了一样,没声了。
“怎么不叫你的相好来救你?”
霍司夜拽拽的声音从门那边响起,果然这个座机就是他掐断的,时欢觉得自己就该怀疑一下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个老式座机。
这个狗男人肯定在门后看笑话,时欢咬牙切齿,“我要报警,说你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