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浑身脏兮兮的,洗不干净别来碰我,”苏禾嫌弃的说道。
Brianna见到妈咪是真的生气了,才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苏禾深情的握住霍司夜的手,试图与他近距离的接触,可偏偏Brianna一走,霍司夜也不想在这待下去,对她的抗拒显而易见。
苏禾不服,她都已经把心里表现的那么明显,霍司夜偏偏就视而不见,“你是不是男的?我都这样了,在你身边待了两年,你倒是一眼都不看我。”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别说两年了,十年都没可能,你要是偏偏那么恨嫁的话,我把江骁那小子介绍给你也行,”霍司夜挑了挑眉,玩世不恭的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眼看着霍司夜又离得自己越来越远,苏禾几乎是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女人走了又不关我事,你牵扯到我头上来也没用!”
都没人敢在霍司夜的面前提起时欢,苏禾倒是雷区一踩一个准。
霍司夜果然停下了脚步,嘴角牵扯出一丝冷笑,苏禾突然间才察觉到自己说过头了,抽了抽眼角,也不甘示弱,可语气终究还是小了些,“你难道天天抱着那幅画过日子吗?”
苏禾知道时欢离开之后,霍司夜总是把这一幅画放到房间里,别人也不让碰,那画一看就是那个女人画的。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还以为他喜欢画,自己还学了一段时间,可还是不能让霍司夜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哪是喜欢那些画呀,不过只是透过那些画去思念某人罢了。
弄得她那东施效颦显得可笑极了。
“本来就是那个女人先离开你的,而且她还把你们的孩子打掉了,哪有一个母亲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打掉,那就只能说明那个女人她就那么狠,她在你面前的单纯都是装的!”
霍司夜眼眸刹那间冷了下来,“别得寸进尺,我忍你也只不过是看在Brianna的面子上,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苏禾这时才有些害怕,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就算再气不过,她也只能识趣的离开这里。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可偏偏对苏禾,他总是意外的“好脾气”极了,导致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认Brianna为干女儿是因为苏禾,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喝酒误事。
那时候满脑子就想着放出这种消息来把那个傻白甜炸出来,这种荒唐的想法,甚至他酒醒之后还依旧有着愚蠢的期待。
只能说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认都认了,他就对那个意外夭折的孩子没有赋予的爱全部转移到Brianna身上。
“别整天浑浑噩噩的,有时候又发疯的在那日夜不休地工作,”霍承洲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不工作的时候,他不是抱着Brianna不撒手,要不然就是盯着那幅画在那发呆。
一进他那房间,灯都不开一盏。
大白天的时候都昏暗的要死。
一进去就是扑面而来的烟蒂味。
通常都是乱糟糟的。
这里面所有关于时欢的痕迹他一直都留着,不仅仅是那幅画在最显眼的地方,甚至还把她留在霍家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霍司夜每次都用这些话来搪塞他。
“有了嫂子,就没时间私闯民男的闺房了,”霍司夜神情倦怠,玩着刚熄灭的烟。
他哥身体不好,不能闻烟味。
“你还闺房,王八都没你龟。”
霍承洲现在是越来越有人气,甚至是脸色都恢复了一些,没有之前长期呆在病房里面的苍白,瞧着身体好了不少,霍司夜最近还带他去国外做了一场植皮手术,让霍承洲至少恢复了八成以上的容貌,就是现在还是得坐轮椅。
“哥,你变了,你都不心疼我了。”
霍司夜偏偏还赖着他不让他走了,有时候这心性像个小孩子,霍承洲还偏偏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次还意外的认真。
不说话,就是拉扯着他。
又不放他走。
他在寻思着为什么,余光看到了自己轮椅上挂着的那个挂件,是时欢给他做的那些小玩偶,做完植皮手术之后,他心血来潮一个一个把它做成挂件,上次拿出来忘记放回去了。
说起来之前这种小玩偶还有很多的,有一次喝醉又跑到他的房间里面,发疯把时欢之前送给他的东西差不多都薅走了。
果不其然,把那挂件放在他手上,抓着他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
还真是幼稚。
东西拿到了,就学会赶他哥走了。
霍承洲最后叮嘱两句都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毫不留情的关门声。
霍司夜手里把玩着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玩偶,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身子不由地往下坠,神色倦怠,说不出的疲惫。
眼前的那幅画哪怕是被框框架架的保护起来,可以经不住这两年慢慢的开始氧化。
人留不住,画也留不住。
处处透露着的是他深藏在心底的无力。
哪怕已经逐渐的开始氧化,可那幅画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缤纷绚丽的色彩,总是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充满生命力的傻白甜。
他亲自去找过这个傻白甜。
甚至还回过她的家乡去找。
每次去都会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在怀念着谁。
一处急促的电话打破了这房间里的阴暗。
“二爷,在南边的一个小镇上面发现了一幅画上有您说的标记,一模一样。”
霍司夜眼眸沉了片刻,拉开窗帘子,外头的阳光直照射到那个画上,画的落款处便照射出时欢专属的标记。
只要时欢还在这个世上的一天,她就一定会重新拿起画笔,先不说她的画风没有那么容易改变,再者她还喜欢做些特别的标记。
或许她根本都不会想到自己会用这种办法来寻查她的行踪。
他微微的仰着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的汹涌与挣扎,“找到这幅画的背后的人,给我拦住她。”
南方是一个舒适的地方。
时欢得知自己的画到了艺术节上做展示,简直激动的一晚上都睡不着,然后第二天醒来就看到小宝拿着一张字条小胳膊小腿的迈向她,简直软萌到融化了她的心。
那张纸条上大概的意思就是姜枝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有点赶,就只留个信。
姜枝似乎总是在忙些什么,时欢不好问,但是出自于信任,自然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那个画展作家不出面也可以,孩子太小不能出远门,时欢本来都不打算去的了,可偏偏收到了一则来自主办方的电话。
就说有人出高价想买她的画。
但卖家想跟她聊一聊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