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哥你就放心吧,”霍司夜又继续补充道。
霍承洲就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试图去捕捉霍司夜脸上不经意的表情,奈何道行太浅,什么都没发现,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可别骗我,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解决,怎么又可能拖到现在?”
“骗你是小狗,”霍司夜把手放在他的轮椅上撑着,气定神闲的,和他平时如出一辙,似乎是,怕他不相信还继续补充道,“能用钱解决的事当然都不算事,但我现在可算是一穷二白了,所以哥你得赶快好,然后来养我。”
“我不信那个人做那么多只是为了钱,”霍承洲警惕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这些账目之类的,就算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济于事。
“不是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想嫁给我呀?”霍司夜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为了让他更安心,还不知道哪里搞来了一份资金转接的证明报告,给他一种真的花钱买平安的心态。
“而且我准备安排我们一家到外头散散心,你不是总想着出去看看吗?再加上我老婆她总是孕吐的厉害,医生说要换个环境说不定有所好转,趁着现在我是个无业游民了,带你们去外头玩一玩。”
等霍司夜说这话的时候,吴妈就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他还没有到霍家就跟吴妈交代过了,把太太和大少爷的行李准备好。
“那么急的吗?”
霍承洲确实有着想出去的心,可没有想过来得那么快,霍司夜越发表现的那么异常,他本是半信半疑的,可这样子一看,满满的都是破绽,直到后面,破绽多到连霍司夜不想花心思去收拾一下。
“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住处了。”
霍承洲叹息,这破绽的算盘都打到自己脸上来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安排好了,过来这里说一声,也只不过是给个通知,”
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向来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告诉自己的,自己就算态度强硬,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结果。
“哥,那只疯狗是不会去同情病号和孕妇的,”霍司夜收起了那漫不经心的表情,面上一转,格外沉重。
他确实是想让他哥放心,至少别想太多,可他哥偏偏没有那么蠢,又或者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他骗不了他哥。
可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哥哥已经是一个例子了。
还是侥幸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疯狗要的从来都不是让他痛快的死去,所以从来都不对自己下手,而是喜欢想看着他失控,痛苦,悔不当初。
而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无非就是在警告他,也是在炫耀着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
当她抬眸看向他的时候,又正好的发现对方一点事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真的直面的感觉得到,霍司夜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冷漠的薄凉。
哪怕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清他。
但至少这一刻,她知道,霍司夜值得她去托付,“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是的,她相信他。
“我们会去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江老爷子那里,他是退役司令,目前来说,没有地方比他那里更安全。”
“江骁的爷爷?”时欢都从来没有想过江骁你和霍司夜差不多德性的家伙竟然是司令的孙子。
“他家里是他父亲那辈才开始从商的,不过去到那里,确实要更安全一些,小欢,我之前去过那边,江老爷子非常的和善,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霍承洲道。
把弟媳妇送到那里,他当然是放心的,可……担心的视线落到了霍司夜的身上,他握着他的手,“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弟弟你还不放心?”
“就你那莽撞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放心?”霍承洲紧张道。
“我会平安回来的,你们就当去旅一趟游,不过,安排你们去得车辆应该会分次去,如果我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就会去那里接你们回来,”霍司夜眼尖的直接打断霍承洲后面的话,让吴妈帮忙先照顾他哥一会,有什么要的东西就收拾过去。
一个坐在轮椅的人怎么可能敌得过狡猾的霍司夜,他不想听,做下的决定也用不得别人来打断,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他哥也不行。
霍承洲追不上,可时欢可以。
现在肚子大了些,可这种简单的运动还是做得了的,霍司夜发现了时欢在后面追着他,还默默的放慢了脚步。
时欢跑了好一会儿,气喘吁吁起来才拉住他,“那你那边的事情要是解决不了呢?”
“那我会给你们留一笔你们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遗产,”这种那么悲凉的事情,也就霍司夜能够不当回事的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必须要去吗?”
“……”霍司夜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去解释这其中的复杂。
“我知道了,”他的沉默已经将答案展现了出来。
霍司夜每次看着这个傻白甜皱着眉头的样子,就百般不是滋味。
“他已经盯上你们了,况且他还私下购进了一大笔枪支和炸药,还杀了我在他身边安排的眼线,下一步他只会做得更加猖狂,既然都是冲着我来的,那我更加不可能不去……”
时欢眼底泛起一片酸意,“要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如自私一点,什么都不管,凭你的本事,从那个人的手里逃脱出来不是问题。”
霍司夜没想到眼前的傻白甜的眼泪说掉就掉,还把他弄得有一些恍惚,用指腹抚去她眼角的眼泪,微微的弯下腰,轻声的说道,“你哭什么?我还给你留了那么多钱,我要是你,我估计做梦都在盼着守寡。”
“你知道我不会的,”时欢那眼泪无声的掉着,霍司夜总是为她想着的那副样子,那还不如他自私一些,哪怕有点害怕也行,可偏偏把这些沉重的话都说的那么举无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