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下一刻我们会说再见,那么我希望那个时候的你,不会为我而哭泣,这是我最后的奢望。当我下定决心和过去的我们说再见的那一刻,我已经做好了被这全世界抛弃的准备。对方衡来说,徐柏的存在是他对李之凡最后的反抗。
他也曾真心的期望过,那个人能像再见放过他一样发饶过自己,却不想原来小丑竟然是自己。那个人的一个眼神,遍足够让对他俯首称臣的方衡缴枪投降,为他画地为牢。
那个夜晚,别墅恐怕只有一个赵管家一夜好眠。
从方衡房间里出来后之后的李之凡就在门口遇见了他哥,”哥?”他李之凡心里不确定他哥到底听到多少。
李之南扶手而行,第一次对他弟弟语气冷淡的说到:“跟我来。”
李之南之前在部队的时候腿脚受过严重的伤,这个事情没有一个人知道,连方衡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的严重,一直以来,要强的哥哥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过,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拄着这拐杖,此时那沉重的拐杖声一步一声都落在了李之凡的心上。
“哥,你慢点。”李之凡上前去扶着他哥的手臂,这样他哥会轻松不少。李之南没有拒绝,好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伤痛一样。”其实哥你可以不用这样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哥哥也可以不用那么咬金牙关苦苦的坚持了。
“你这是在心疼你哥我吗?”
“你是我哥!”
都说相濡以沫是恋人,生死之交的是兄弟,可只有家人在才会将自己的软肋毫无保留的交付之人。
李之南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去书房,而是把李子凡带来了天台,自个的做到了那秋千上,那古老的秋千早已经爬满了藤曼,这个天台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才有钥匙,平时根本没有人能来到这里。
这个秋千还是他们爸爸给他们兄弟两个人做的,那个时候妈妈一直在医院里,爸爸一个人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可那个时候年幼的李之凡还不明白什么是生与死的距离,他只知道妈妈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在家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妈妈,可每次爸爸都匆匆而归,又急急忙忙的离开,无论自己如何对他哭诉对妈妈的想念,爸爸也只是叫哥哥把自己拉开。
那个时候自己对这爸爸拳打脚踢,大声的咒骂,对着天对着地哭泣,是爸爸把妈妈藏了起来。李之凡也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哭累的自己就在哥哥的身边默默的睡了过去。等天一亮,爸爸就把哥哥和自己带到了天台,为自己做的这个秋千,爸爸告诉自己说等秋千的绳断了,妈妈就回来了。
从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天台就成了自己和哥哥的乐园,每一天这里都充满的快乐,每一个角落都是是他们兄弟两个人的笑声。就是这个的讽刺,他们的笑和医院里的战斗,每一刻都是爸爸妈妈鲜血换来的。
李之南做在这秋千上,这个小小的秋千早已经容不下一米八的他,他再也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时间过去了很久,连自己也没有经受得住岁月的洗礼,苍老早已经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了。
“之凡,赵管家和我说了你和小衡的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李之凡对他哥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他哥哥都这么问,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刚才自己在做什么?李之凡还真的回忆了起来,刚才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什么让自己行为失控。他笔直的站在他哥的面前,像是做错了事情面壁思过的小孩,窘迫和无助中还带着一丝丝可怜,李之南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弟弟啊,是他们全家用生命守候才留下的孩子。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快你就忘记了?”说到激动之余李之南急的将拐杖踱的极响,特别是在如此宁静的夜晚越发的显得格外的刺耳。
“可你不是也说,方衡是我们李家的人吗?你不是说也有他的一份吗?”李之凡不明白,这些哥哥亲口对自己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了吗?
“糊涂!”
“是你前后不一!”
“李之凡,你要是在拧不清我不建议让你好好的看清楚什么是现实。”李之南少有的疾言厉色,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他从来都是无限的宽容,就连他那混乱的私生活他都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可控的范围之中他都给予弟弟最大的快乐和自由。
被这枷锁深深的绑架的,有他一个就好了。这个家里如果只能有一个人可以获得幸福,他回毫不犹疑的选择那个是弟弟。
李之凡明白哥哥这么做当然是有他的理由,可他不明白的是,当初哥哥明明对自己说的是,方家是方家,方衡是方衡。“所以哥哥你是因为愧疚吗?”
李之南回答:”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之凡你只要记住,爸爸妈妈和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看见和别人一样,娶妻生子,得到所有的幸福。”
“可哥哥,那些事情不是都已经过去吗?再说方衡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能……。”就不能让那些前一辈的恩恩怨怨都消散吗?他没能说出口,他怎么说的出口,那些恩怨剪不断理还乱,如果方衡什么都知道了,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他的无心之过,却要了自己最爱人的命,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看见自己弟弟的痛苦,李之南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将这些告诉他是对还是错,将他卷进这场风波,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
可命运往往都是如此的折磨人,上一辈的恩怨,他们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弄清楚,那个自己看作成大哥的人,自己真心待他,这十年来害因为他的死而深深的指责自己,为此还因为愧疚发誓会善待他的孩子,这十年以来,自问对方衡应有尽有,自己对方衡的毫无保留的疼爱就是希望那些事情将得到永远的尘封。
养着他,等他长大再给他一笔钱从此相忘于江湖不是很好吗?
兄弟两个人久久的沉默,这样的打击他们都需要时间还消化。
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方衡,那一整晚都沉浸在自己苦恋之中,丝毫都没有感受到危险正一步步像自己靠近。他只知道这一生他都逃不掉了。那样可笑的自我救赎,其实都不过是一场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