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许
洋芋坨坨2021-02-14 20:173,136

  一顿晚上以不欢而散收场,李之南独自回了房间,没有捅破的秘密,还算秘密吗?

  方衡只想自己要是能遁地就好了,变不用留下来在这里尴尬的扣这三室一厅。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巴拉这那早已经见底的粥,琢磨着李之凡什么时候离开,没义气的赵管家倒是溜得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脚底抹油遁地了。

  ‘哐当’一声,李之凡将勺子扔在了餐桌上,可把方衡给下的,就差立正稍息。可人家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是那么的宁静,这一天夜这么起起落落的过去了。

  等方衡早上起床的时候,兄弟两早就和好如初,仿佛昨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李叔叔还是最宠爱他的弟弟,而李之凡在他的哥哥面前永远还是那个不会长大|、那个会撒娇的小孩,看见他们两个人在院子里配合默契的一起浇花的画面,谁又不会羡慕他们的兄弟情深呢?

  方衡不想去打扰这一份久违的和谐,正准备转身离开,没成想李之南却先他一步叫住了他,他对方衡说:”快来看看你的美人蕉。”

  方衡也乖巧的走了过去,对于他来说,李之南是和他父亲一样的存在,因为他,自己才重新拥有家,重新被疼爱,重新被生活。

  李之南的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力量,好像任何困难在他的面前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仿佛从来都没有生气,更没有动怒的情况,这一点李之凡和他全然相反,李之凡更像是一个被宠爱大孩子,他机敏讨喜,懂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是一个将喜怒哀乐全在脸上的一个人。

  如果是李之南像水一样柔和,那么李之凡便是烈火一般的人,这一团烈火灼烧了方衡,曾经一度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还记得16岁那年,记得也是一个夏天,那个时候李之南的公司正处于上市的关键时期,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忙的只恨自己没有个三头六臂。那个时候忙的连李之凡的毕业典礼都没有去参加,方衡记得为了这事李之凡到现在都还念道,要知道他哥从小到大可是连他的一次家长会都没有错过的,可那一次他哥哥却没有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还是答应了他,说一定会来的。

  方衡去了,他是为了陪他同学去的。

  毕业典礼的那天,阳光很是耀眼,大地被无情的灼烧着,就连空气也在述说着只属于夏日的闷热。

  参加毕业的同学很多,和李之凡要好的朋友都拉着他,要和他拍照留恋,更有大胆的女同学羞羞答答的蹭着拍照的借口找机会跟李之凡搭讪。

  李之凡笑的很开心,那天他是来者不拒,对谁都有求必应,就连和女生拥抱他的是大大方方的主动,这是属于他的辉煌时刻,属于他的青春。被人群簇拥,被鲜花和掌声包围,李之凡的一生从来都注定了不平凡。

  躲在大树后的方衡亲眼见证了那个时候的李之凡,远远的,和无数个从前一样,不敢靠近,更加不敢去打招呼,他们之间最适合的距离就是现在的样子。

  那一整天李之凡都很开心,他终于毕业了,一会他最爱的哥哥也要到来为了庆祝,他是那么的幸运,哪怕从小失去的双亲,可他有比谁都要爱他的哥哥。

  可那天他最爱的哥哥并没有来,从头到尾!

  他等了他整整一天,从人聚等到人散,等了寂寞,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连操场都被保洁阿姨打扫干净了,他的哥哥也没有到。他不甘心,一个人在操场上一遍又一遍的给他哥哥打电话,哪怕是告诉他路上堵车了,又或者他忘记了可他马上就到这样的理由他都统统接受!

  那一天,李之凡哭了,尽管眼泪是无声的,可他的心却是真的痛。他能理解,可实际接受又是一会是事情。

  有适合承诺这种东西最是伤人,没有证据,亏惨了你连去哭理的地方都没有。他哥答应了他要来,可去失信于他,连一个理由都没有。

  被宠爱之后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是致命的打击。我们最怕的不是这个社会的黑暗,而是那明明有的人对我们一直很好很好,可突然有一天他不再对我们好了,又或者他不那么对我们好了,那种得到之后又失去的落差才最扰心。

  方衡清楚的记得,也是从那以后,李之凡变了,他开始学会了伪装,变的越来越和他哥李之南一样的高深莫测,也越来越沉默寡言。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见过他的笑容了。

  “这美人蕉长势很好,就是不知道被谁给折了,真的是可惜了。”

  李之南的话间方衡再一次拉回到现实中。

  看见那被折断的美人蕉,方衡仿佛看见了自己,他小心翼翼的去想要触碰,可手伸到一半便放弃了,“可能是他命不好吧。”

  “一颗花也信命?”李之凡插嘴,这个小方衡真的是,自己信算了,现在更是得寸进尺连花非安一个命。

  “小叔叔,你又欺负我。”方衡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这么想便这么说了出来。次话一出看见李叔叔惊讶到掉在地上的下颚和李之凡那红一阵白一阵的脸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真的是,心里想什么怎么就说出口呢?

  不过要说李之南是混商业圈的呢,反应就是快。就一秒之后他便真的就板起脸来做出教训李之凡的模样:”之凡,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就欺负小衡老实,今天就罚你抄家规十遍小惩大戒!”

  李之凡的表情可是越发的精彩了,比吃了狗屎还精妙绝伦。他不确定的问他哥:”你是认真的吗?”

  只见李之南煞有其是的将手中的花洒像是交接什么无比重要的任务一样,语气低沉的对他说:”好好抄,今晚我要检查的。”说完便飘飘然的转身上班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情好像好不错哦。

  李之凡的心情可没他哥好,他看着身旁一脸窘迫的方衡,真的是气也不是,骂更是不可能的。他想他上辈子是不是欠这个小娃子的呀,讨账的吧!不过他很快的否定了,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方衡,他才不信什么命!

  一整天方衡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就连徐柏什么时候到他身边坐下的他都不知道。

  徐柏看见游走的方衡,戳了戳他的脑袋说:“方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看你这两天状态都不对劲。”要是换做以前,即便是方衡如何的生自己的气,只要自己事后认错服软方衡立马就原谅自己了。

  可这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到现在甚至变成了自己不主动来找他,方衡竟当真像是没有自己这一个人一般,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明明那天在医院时方衡已经原谅了自己,徐柏始终不得其所。

  其实感情这事要是太过于死缠烂打就真的失味了,平常的小打小闹纯当调情,可方衡最近行为实属反常,他今天非得弄个明白不可。

  “方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当面说清楚,其实就算是你不想和我处只要是说清楚了,我徐柏也不是什么死皮赖脸之人。”谈恋爱嘛,都是讲究技巧的,进退有度,拿捏好尺度,很多时候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好啊!”

  上一秒还志在必得的徐柏这下彻底慌了,他气的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方衡:”你什么意思?方衡你给我说清楚?”方衡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方衡也站了起来,看见徐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了最体面的分手:“徐柏,我们分手吧。”

  方衡不想把动静闹大,这个时候虽然教室没什么人,可保不齐楼道里有其他的情侣。徐柏拉着他不让走。方衡能感觉到徐柏是真的生气了,他抓住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用力,就连他的脖子也因为巨大的浮动也变得粗壮了起来,全然没了往日的贵气。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徐柏,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去留。”

  “我告诉你,我徐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给这么难堪过,我不同意!我告诉你方衡,我不同意我们分手你听明白了吗?”该死,真的该死,统统都该死,他方衡怎么敢?这么敢这么对他,真是该死!

  方衡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分手竟会是如此的简单,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样的在一丝准备下说了出来。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曾经他也幻想过以后的人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再见。

  他很难过,心也在痛,可他却不后悔。他太明白将爱放在一个永远都得不到回应的人的身上是怎样的苦楚,这一生他都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无助的天地了。

  那天徐柏的落荒而逃让他看明白了,原来徐柏和李之凡是一类人,他们的桀骜,其实最爱惜自己的羽毛,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消遣的娱乐,这样的消遣从来都是不能见光的。

  失望是一点一滴累计的,可结束却并不一定需要仪式,或许这样草草结束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排吧。

  从小到大方衡见过李之凡身边太多的男生了,他们每一个李之凡都爱的死去活来,可忘记也只是一个转身的事情。他不能在徐柏这里做同样的牺牲品。

继续阅读:第十章 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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