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等人顿时恨得牙痒痒,可偏偏没任何办法。
在另一头。
原本因为陈平的到来,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宋千源,在听见严太岳这番话后,底气渐渐充足了起来。
他挺直了腰杆,板着脸呵斥道:“陈平,严老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现在立刻缴械投降,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威胁严老安危者,一律以反贼论处!”
一锤定音。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不禁松了一口气。
也只有严老,才能镇住这位杀神了。像藏海之流,甚至都没被对方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在等陈平的反应。
是在想,他是会当场自刎,以死谢罪,还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顺势皈依于严老的麾下?
然而。
在众目睽睽下,陈平却是缓缓抬眸,声音还是那般的冷漠,与风轻云淡: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高估自己的能量了?”
“我当初杀穿西域,踏碎西竺的国都时,眼皮都未曾眨一下,你严太岳,又算什么东西?!”
说着,手中长枪一震。
在漫天惊愕的视线下,他果断将严太岳的双臂切了下来,痛得严太岳当场发出阵阵哀嚎。
宋千源:“……”
众人:“……”
真敢动手?
失去双臂的严太岳,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子蜷缩着,发出阵阵哀鸣。
近在咫尺的宋千源,怔怔看着这一幕,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渐渐发寒。
“姓陈的,你疯了吗?”
宋千源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可是内院大长老啊
这尊杀神,难不成,真的谁都敢动?!
陈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左手忽而一探,宋千源的身体连竟不受控制地朝他掌心飞去。
在两者即将接触的时候,银黑长枪“嗤”的一声,刺进了宋千源的心脏。
整个过程,仅发生在须臾之间。
宋千源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而且,陈平这一枪,刺得很讲究。
虽然刺进了要害,但并未完全刺穿,距离完全摧毁宋千源的心脏,只剩数寸之遥。
因此,宋千源并未立刻死去。
他双手抓着枪杆,嘴里冒出血沫,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平。
陈平平静看着他——
“你宋千源屡次想取我性命,这恩情,陈某记下了,等你死后,我一定好好光顾宋阀。”
宋千源的眼睛,骤然瞪大,这是要诛九族的节奏?!
他想说些什么,可陈平已将枪头往前轻轻一送,这一代的宋阀之主,正式宣告陨落。
整座白石山脉,死寂一片。
所有人已经被震惊到,麻木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
陈平忽然腾空而起,然后悄然降落在了某座山巅。
众人下意识看去,等认出了那座*之后,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里是‘镇图四大家’的驻足之地!”
“四大家族这次,擅自将山河图借予他人,陈帅该不是想秋后算账吧”
陈平淡淡扫了一眼山下。
“尔等悖逆祖训,将失去镇守国器的资格。此次回京,陈某会亲自牵头,让镇图四大家重新洗牌。”
“……”
先是宋阀,又是镇图四大家族。
陈帅这次返京,是执意要在帝京,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难道
白石山一战,只是开始?!
这一场惊动了整个京城的风波,就这般尘埃落定。
死的死,伤的伤。
再之后,就是京城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封城的状态。
那些浩浩荡荡的森严封锁,一夜之间,说没就没。而官方给出的说法,表明这是一场模拟演习。
至于演习的对象、原因,尽是一字不提。
对此。
全国上下,紧密关注着帝京的人民看到之后,纷纷蹙起双眉,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毕竟,帝京封城的影响实在太大。
即便官方已竭力按住事态,但帝京作为国际、国内的经贸中心,地位非凡。
仅仅是因为机场、关口等枢纽的停运,短短数日,带来的经济损失已是高额无算。
现在你想用一个这么随便的理由,就想搪塞过去?
“呵,严太岳这次,算自食恶果了。”
帝京某处,一座四合院内,身材魁梧的天仓一边划动手机,一边冷笑道。
在他不远处。
陈平正坐在一张藤椅上,静静翻动着书中的书本,对于严太岳的事情,暂未发表任何看法。
天仓则继续翻看社交软件。
最近的热搜,基本都聚焦在帝京。而置顶的热评,都在隐隐宣泄着对此次封城的不满。
“严太岳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念,造成了难以估计的经济损失,想来,他要竞选内阁首辅的事情,已经无望。”
天仓笑了笑,“大哥,你这一役,算是粉碎他的野望了。”
陈平依旧沉默。
此次返京。
他确实旨在干扰选任首辅的进程,但现在的事态进展,早已出乎他的预料。
比如说。
从白石山回来后,严太岳在内院的声望,一落千丈。
不仅是选任首辅的事情泡汤了,由他负责起草的不少决策,都被一一否决。他如今在内院的地位,与被架空无异。
估计,这位内院大长老也没想到,他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天仓见陈平一直沉默不语,知道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稍一思忖,就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几天,打算怎么安排?”
北斗、毕星等人,因为还有要务在身,已先行返回西境。
至于他哥俩,在抵达京城的这几天,就一直呆在这四合院内,可谓百般聊赖。
天仓本就是那种坐不住的人,这几天都快把他闷坏了。
闻言。
陈平合上了书本,低声呢喃道:“找宋阀算账一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天仓一喜:“那还等什么?”
“不急。”
陈平道,“我要先见一个人。”
不过时。
陈平命令天仓原地待命,自己则独自来到市中心,站到了一座府邸前。
这是一座皇家园林,位于颐和园的东门。
从门外看上去,绮柱朱墙琉璃瓦,很是恢弘大气。
据说。
它已在这沉淀了百年之久,在清朝,是觐见太后贵宾的下榻之所。
“这老家伙,倒是会享受。”陈平微微咋舌道。
这时。
一道冷冷的呵斥声突然传来——
“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就赶紧滚!别特么挡在门口,若是有贵客被你耽搁了,你负责得起?!”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站在园林门口的年轻守卫。
约莫二十岁左右,身子有些壮实,在他的脸上,充斥着这个年纪的后生普遍都有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