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声担心苏若浔,便把店交给慕容辞看管,自己则去看望苏若浔。
慕容辞让展成去招呼客人,展成自从知道慕容辞的身份后就没找他的茬,对他算不上喜欢,但现在至少不针对他了。
苏若浔在的时候,慕容辞就是和先生一起算的账,如今苏若浔在家休息,慕容辞便一个人把活儿揽了,没让先生插上手。
先生实在看不懂慕容辞,前几天还与他和善相待,怎的现在又开始抢自己饭碗了。
先生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慕容辞只当看不见他,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先生忍不住过去问他“小相公把老夫的活儿分一半过去也就算了,如今直接不让老夫算账管事,这算怎么回事?”
慕容辞抬眼,眼里划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三分不羁七分高傲。
“先生可是在怨我?”慕容辞声音具有穿透力,字字入心。
先生脸色难堪,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门外冷风呼呼作响,屋内气氛尴尬不已,先生鼓起勇气“小相公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自打你第一眼见我时,眼神就很不友好,而后更是抢了我的本职工作,现在又排挤我,不让我管理账本。”
慕容辞挑眉,微微颔首,像是赞同了先生的说法,他轻笑“先生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先生太累了而已。”
先生不屑,“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便说出来与我听,不必这样处处与我为难。”
慕容辞靠近先生“先生此话当真?”
先生颔首。
慕容辞得逞的笑了,他轻启薄唇“那就请先生离开此处,另寻他处吧,先生在此处,已经影响到我了。”
先生睁大眼睛,身体微微往后倒,“你说什么?”
慕容辞“先生若是肯离开这里,我一定不会让先生空手而归的。”
先生“我为何要离开,我全家还依靠我一点银钱过日子呢”先生怒目圆睁,慕容辞竟如此不讲道理让他离开。
慕容辞“如果先生肯离开,我一定会让先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先生不信他,而说“你要我如何信你,你的目的是什么?”
慕容辞“离开这里,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三天后,苏若浔勉强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扶着,她一回来,先生便向她提出了离开这里的打算。
苏若浔不明白,自己才这么几天不在,先生怎么就要走了呢?
她扶着腰,吃力的问“先生为何要走?是嫌我开的工钱不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先生涨一涨的,先生走了,我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代替先生。”
先生看向慕容辞,而后愧疚的说“并非如此,而是我全家决定搬去京都谋发展了。”
慕容辞“既如此,咱们也不好阻拦先生,是吧,娘子?”
苏若浔明白,但是先生走了谁来帮她算账,她虽懂,但都是些皮毛。
慕容辞“娘子放心,以后账为夫来算,如若娘子不放心为夫,为夫再去找一位账房先生过来帮着为夫一起。”
苏若浔同意了,她给账房先生结了月钱,便让先生走了。
慕容辞顺理成章的把账房先生换成了自己的人,新的账房先生来了以后,慕容辞对算账不感兴趣了,天天缠着苏若浔。
苏若浔搞不懂男人心海底针,“九郎前几天不还跟账房先生抢活儿吗?怎么新的账房先生来了,九郎不去帮忙了?”
慕容辞从背后抱住苏若浔,语气略带撒娇“为夫突然不感兴趣了,就想每天与娘子缠绵悱恻,卿卿我我。”
苏若浔从他的怀里出来,一脸认真的说“苏九郎,因为你每天都缠着我,我已经好久没去店里了。”
慕容辞又把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店里有兰声陌语他们帮忙,用不着娘子去操心。”
“我好歹也是合伙人,没道理什么都不管。”
慕容辞“过几日再去。”
苏若浔没办法拒绝慕容辞,这个男人越来越黏人。
苏若浔被慕容辞磨的耳根子都红了,慕容辞把哄睡着了以后轻轻起身,他打开房门,一只鸽子向他飞过来停在他的肩上,一张纸条被绑在鸽子的脚上,慕容辞把纸条拿了,便把鸽子放飞。
他打开纸条,是卓文君传来了消息,纸条上写到:纳兰穆然私见镇南王,可否要进一步调查?
慕容辞捏紧纸条,眼神深沉,让人看不透。
第二日,慕容辞一如既往的缠着苏若浔,不让她走,苏若浔推开他下床穿鞋,慕容辞侧躺着看着苏若浔的一举一动。
苏若浔一边穿越还不忘瞪他两眼“休想在迷惑我,我走了。”
苏若浔走后,慕容辞扬起的嘴角渐渐下垂,眼里的笑意也消失殆尽,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像是跟苏若浔撒娇时的慕容辞,他与在苏若浔面前的慕容辞判若两人。
兰声许久不见苏若浔,今日她来了店里,倒显得稀奇。
“你家小相公终于肯放你来了?”兰声打趣。
苏若浔叹气“嗐!太黏人了,没办法,从前也不知他这么黏人。”
苏若浔前脚刚到,慕容辞后脚就来了。
“娘子说我什么呢?”慕容辞说道。
苏若浔“九郎怎么来了?”
“舍不得娘子,一刻也不想离开娘子,便跟着来了。”
兰声感觉自己吃到了一大嘴狗粮,她默默的走了,不打扰他们二人。
慕容辞瞥了一眼账房先生,问道“为夫找的这个账房先生娘子可还满意?这位先生替大户人家管过账,算账的本事是一流的。”
“九郎找的一定很好。”
太后大寿在即,皇宫里忙忙碌碌的,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宫里的妃子们为讨太后欢心,变着法的准备生辰礼,尤其是皇后。
“嬷嬷,本宫让你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皇后坐在梳妆镜前,丫鬟替她梳发髻。
嬷嬷“皇后娘娘放心,奴婢都准备好了。”
慕容洵走进来“儿臣参见母后。”
丫鬟扶着她起身,“洵儿起来吧。”
慕容洵起身,皇后问他“太后的生辰礼你可准备了?”
“儿臣不敢怠慢,已经准备好了。”
皇后放心的点头“那就行,好好表现。”
“是。”
太后生辰宴,办得极为隆重,太后着一袭华衣出席入座。
各大臣纷纷下跪“恭祝太后大寿,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高兴,“都起来吧!”
镇南王率先上去献礼,他命人把礼物抬上来,下人抬上来一个箱子,慕容洵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手抄的佛经和祈福之语。
“孙儿听闻祖母身体不适,所以手抄佛经和祈福之语为祖母祈福,明日孙儿便把这佛经送去寺里放在佛祖面前供着,愿祖母健康顺遂。”
太后不喜皇后,但慕容洵这番孝心令她动容,太后宽慰的说道“洵儿有心了,来,来哀家旁边跟着哀家坐。”
慕容洵起身“多谢祖母。”
皇后满意的笑了。
皇上夸赞他“洵儿这般孝顺用心,难能可贵。”
慕容洵落座太后身侧“多谢父皇。”
各位大臣纷纷献礼以后,舞姬上台献舞。
一位宫女上前走到嬷嬷身边说了几句话,嬷嬷上前告知太后,太后听了,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的。
不一会儿,公公尖声说道“今日太后大寿,北辰王府的纳兰侧妃特意抄了佛经为太后祈福,还为太后精心准备了一支舞,有请纳兰侧妃!”
众臣议论纷纷,他们都知道纳兰婉荣被太后责罚,纳兰穆然脸色不是很好纳兰婉荣被禁足多日,他们已许久未见,这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面。
纳兰婉荣一身舞服登场,行了礼,便开始献舞,一支舞下来,令众人纷纷赞叹。
太后也忍不住赞叹“不错,跳得不错。”
纳兰婉荣颔首谢礼“多谢太后,婉荣恭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有心了。”
纳兰婉荣眼色渐渐暗淡,太后始终没有提到要解了她的禁足。
纳兰婉荣被禁足,为了能献舞想了许多法子,买通了看守的宫女才得以出来,太后感念她是来为自己祝寿,不与她计较。
纳兰婉荣下去时,看了一眼纳兰穆然,纳兰穆然百感交集,他无法为他的女儿做什么。
纳兰婉荣本想借这次机会让太后解了她的禁足,但是太后并没有这个意思。
太后知道她的心思,却没有如了她的意,她认为纳兰婉荣始终没有丝毫悔意和改变。
下去以后,纳兰婉荣没有向往常一样一通脾气乱发,而是非常沉稳,张嬷嬷见了她这样,觉得她和以前大不一样。
有位大臣提到“纳兰丞相的女儿真是多才多艺,才艺双绝啊!”
纳兰穆然轻笑,谦虚的说“张大人过奖了。”
纳兰穆然无心与他说这些客套话,只了了敷衍几句。
太后看向纳兰穆然“丞相可曾怪罪哀家?”
纳兰赶紧起身,恭敬的说“微臣不敢,婉荣能得太后教育,是她的福分,多谢太后。”
太后满意的笑了,她轻轻点头“那就好,哀家只怕丞相觉得哀家罚的重了些!”
纳兰穆然勉强挤出笑容,“怎么会,做错了事就该罚,这孩子从小没娘,被我惯坏了,还得多谢太后指点,让她迷途知返。”
太后和皇上都透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