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城第一监狱。
好几个值夜班的狱警都听到了埙那如泣如诉的声音。
但没听到的人更多。
“这什么动静?谁放歌呢。”
“哪有什么歌啊,幻听了吧你。”
“就是,监狱又不允许携带手机。”
“真的,我刚才真听到一阵呜呜的声音。”
“呜呜?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搞黄。色哎!”
“好像真的有!别说话,仔细听。”
“仔细听也没有啊,你们耳朵有毛病了吧。”
面对同事们的争论,负责监控的人员谨慎的查看了一遍周边的监控。
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继续翻阅书报。
牢房之中。
已经睡过去的穆庄忽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发出一声爆吼:
“彦泽!”
整个区域的犯人都被惊醒了,纷纷投去不满的眼神,但又连忙收了回来。
有几个人张口就要骂,一看方向是穆庄的牢房,又乖乖闭上了嘴,在心里嘟囔了几句就算完了。
这将近五年的时间里,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穆庄是曾经的战区统领,更不相信他敢造反,经常有不知死活的二货上门挑衅。
穆庄虽然战力严重受损,已不再巅峰,但这毕竟只是个普通的监狱,关进来的人很多都不是武者。
他直接用拳头说话,
一周的时间打遍全监无敌手,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狱霸。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直视他了。
静等了好一会,众犯人才偷偷的用余光观察,发现狱霸穆庄正看着东方掩面而泣。
这惊讶了全区的犯人。
“穆老大这是咋了?”
“别说!别问!别看!免得再挨揍!”一个瘫痪在床的弓虽女干幼童犯如是劝到。
穆庄没有理会监狱的躁动,一直默默的抹泪哽咽。
这埙声,这曲子。
如此sao气动人!
肯定是他了。
五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可惜……我已身陷囹圄。
让你在里面受了五年的罪,为兄无能啊!
直至今日,穆庄也没能原谅自己。
他以为是因为他造反的原因,才加重了云彦泽的量刑。
埙声持续了几分钟,忽然戛然而止。
穆庄悲切的神色逐渐恢复如初。
他拭去眼泪,柔软的内心再一次坚硬如铁。
扭头看向躁乱的监狱,“吵什么吵!都给我睡觉!”
众犯人连忙噤声。
刚八点就睡,小学生的睡眠都没这么健康。
监狱之外。
演奏的停止,是因为云彦泽遭遇了偷袭。
那铺天盖地的气劲卷动无数枯草木枝奔袭而来,云彦泽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自己的宝贝陶埙。
一步踏出,那如掀天浪潮一般的气浪瞬间烟消云散。
五里之外的监狱。
所有狱警都感受到了强大的战力波动,连忙要拉动警报,又发现波动消失了。
“什么情况?”
“有战王强者路过吗?”
“你可能眼瞎,预警战力仪上分明显示着战皇级别的战力!”
“我的天啊!我这辈子见过的战力最高的武者也才战王啊,好想出去看一看!”
“不怕死你就去吧。”
典狱长立即发令,“全员警戒!马上将此异常事件上报城主府!”
“是!”
牢房里,刚安静下来。
穆庄又是一声暴喝。
“卧槽!彦泽跟人打起来了!”
虽然他现在战力很低,但云彦泽的气还是能识别出来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两股气的对撞冲击。
焦急万分,但又无能为力。
以他现在的战斗力,连监狱的防御网都打不破,出去了也帮不上忙。
但很快他又淡定了下来。
彦泽老弟可是至尊战神,全球上下能威胁到他的武者屈指可数,哪用得着他来担心呢。
话分两头。
“九连飞浪拳?”
云彦泽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威力比之前的杨勇强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杨廷刚老哥?”
云彦泽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我是你祖宗!”
杨廷刚如发射的炮弹一般从天而降,强大的力量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大坑。
云彦泽感受到了杨廷刚滔天的杀意,忙问:“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废话!拿命来!”
“怒浪掀天!”
这一拳,八级战皇的威力一展无遗。
云彦泽翻手化解,快速的远离行周第一监狱。
他怕打斗引起监狱方的警戒,进而影响他之后的正常探监。
撤离三公里,云彦泽停下了脚步。
愤怒的杨廷刚紧追不舍,嘴里哇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
“你这话骂的有点难听了哈。杨老哥是我啊,彦泽!”
“老子杀的就是你!”
杨廷刚不由分说,挥拳猛打。
云彦泽严重怀疑他被人洗了脑,或被下了药,不忍心伤他,只是一只招架。
杨廷刚的拳越打越凶,威力如海浪一般层层叠加。
很快,他的拳力已有了战神之威。
云彦泽释放出四层攻力,继续与他斡旋。
九连飞浪拳法配合着他杨家家传内功,内力绵绵不绝。
单纯的耗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到明天也打不完。
云彦泽在斡旋的同时击打他的穴位,强行令他镇定下来。
很快,杨廷刚一阵腰膝酸酸,头一晕,直接栽倒在地。
“杨老哥,得罪了。”
云彦泽抱拳拱手以示歉意。
“咱们老哥俩多年未见,我好不容易越狱逃了出来,你就这么欢迎我?”
趴倒在地的杨廷刚双目喷火的瞪着云彦泽,声嘶力竭的喊到:
“你知不知道!杨勇强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
云彦泽挠挠头,“我知道啊,前两天刚见过面。”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杨廷刚泣不成声,“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忘年交!
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深山古寺里祈祷你平安出狱,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子啊!为什么……”
云彦泽面露惊讶,“你说什么?杀……杨勇强死了??”
“呸!你装的好无辜啊!别演了,我全都知道了!”
“我演什么了?杨廷刚,你好好看看,我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不滥杀无辜?五年前你杀了多少人,数的清吗!”
“我……”
云彦泽心中一阵酸苦,“那时候的我走火入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我现在早就打破逆转玄功的桎梏,那种状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怎么可能还会滥杀无辜?”
“那我儿子是怎么死的?难道他会突然暴毙吗!”
人都是容易先入为主的。
杨廷刚笃定的认为云彦泽就是杀人凶手。
“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杀人凶手的?我可以找他当面对质。”
“如果我真的是嗜杀之人,何苦与你多费口舌,直接灭杀你不就永绝后患了么。”
杨廷刚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话了,“少说废话!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哥你……唉,你还是先冷静冷静吧。”云彦泽彻底无奈,轻手在杨廷刚额头上一点。
杨廷刚一翻白眼,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