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江州庆芝堂。
云彦泽正在跟程婉清一起归置着药柜。
这工作,本是孙璟傅和孙浩然要干的。
程婉清怕老人家登高趴地的容易出现什么意外,主动接过了孙璟傅的工作。
爷爷一被取代,孙浩然也不好意思跟程婉清搭配干活,便主动去找了云彦泽,也算是为他们俩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陈皮……当归……”
“云海,黄芪已经放好了是吧,徐长卿这味药用不太着,放在上边东起第二个格子里吧。”
“好嘞。”
云彦泽伸手去抓最上方的第二个格子。
程婉清拿着药单,仰视着梯子上的云彦泽,有些担心的说到,“是不是有点远呀,要不你先下来挪动一下梯子吧,别再摔到了。”
这话让云彦泽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大学,第一次见程婉清的时候。
那一天是在校图书馆里。
书架突然翻倒,路过的云彦泽冲过去用身体挡住了掉落的书籍和翻倒的书架,将程婉清保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程婉清安然无恙,而云彦泽却被砸出了脑震荡,后背还被书架的尖角给划破了一个大口子。
这对于当时还不是武者的云彦泽来说,算是很严重的伤了。
程婉清连忙打电话叫人送云彦泽去了医务室。
出于感激,她还照顾了云彦泽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就是在那一个月里互相产生了情愫。
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每每讨论起这件事的时候,程婉清坦言当初确实是被云彦泽奋不顾身给吸引了,让她很有安全感。
不如再现一下当年的场景吧,或许这样,能帮老婆更快的找回当年的记忆。
云彦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他先从梯子上下来,趁着程婉清挪动梯子的时候,故意猛地一拉一拽,破坏了药柜的平衡。
硕大的药柜朝着云彦泽和程婉清砸了过去。
“小心!”
云彦泽一把护住了程婉清。
下一秒,药柜倾倒,狠狠的压在了云彦泽的身上。
后屋众人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此时店里满是药材的香味。
云彦泽后背撑着药柜,一只手护着程婉清,一只手扶着梯子,免得梯子砸到程婉清。
李妍玥见此情形,揪心不已,忍不住哎呀一声,连忙上前想要去扶起倒下的药柜。
孙浩然伸手一把将她拦住了,小声说到,“啧!你这家伙是傻呀,还是不解风情?那破药柜还能伤到云先生?”
李妍玥恍然大悟。
对啊,至尊战神怎么可能会被药柜砸伤?
所以这是……故意的?
自己费尽心思的扮演另一个人讨好云彦泽,而云彦泽却在演戏讨好另外的女人。
李妍玥忍不住心中一酸。
感觉自己有些卑微,但又有些被自己所感动。
云彦泽满怀期待的看着程婉清,说出了当年的那句:“同学,你没事吧。”
程婉清显然是被吓到了,“我……我我没事,你没事吧!”
她连忙扶住药柜,招呼着其他人,“你们别站着了,快来帮忙啊!”
孙浩然这才过去把药柜扶正。
程婉清搀扶着云彦泽坐在椅子上,“云海,你受伤了吗。”
云彦泽反问,“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想起来什么?”程婉清不解。
“呃……没事了。”
云彦泽悻悻的挠了挠头。
“云海,你真没受伤吗?”
云彦泽刚要说没有,忽然想起来程婉清当年在医务室给自己上药的场景。
昧着良心点了点头,还装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婉清担心的攥着小拳头,紧张兮兮的说到,“这么严重呀,是不是砸到骨头了?”
孙浩然瞬间明白了云彦泽的意思,摆出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说:
“很有可能砸到了脊柱,这可不是小事!程小姐,后院有药,麻烦你给云先生敷一下吧,我们得赶紧收拾药材。”
程婉清也没细想为什么药材比云彦泽重要,连忙扶着云彦泽回了后屋。
正在给小曼曼讲故事的杨廷刚好奇的看着虚弱的云彦泽,一头雾水。
这是唱的哪一出?
小曼曼也好奇的眨巴着眼睛,“妈妈,云叔叔怎么啦。”
“你云叔叔被砸伤了,妈妈去找药,你快去帮妈妈去拿纱布绷带。”
“哦哦,好的。”
懂事的小曼曼放下书本,起身离开。
趁着他们娘俩都离开了房间,云彦泽连忙向杨廷刚求助,“快老杨!给我后背来一下猛的!”
“卧槽?这什么要求?你是抖M吗?苦肉计也太低级了吧。”
“赶紧的!别废话!!”
“好吧。”杨廷刚运转真气,使出全身力气,一掌印在了云彦泽的后背上。
云彦泽身体都没颤动几下,“没吃饭吗!你倒是使劲啊,来不及了。”
杨廷刚啧了一声,“使劲了,咱们俩境界本来差距的就大,我现在还受了伤,根本破不了你的防御。”
云彦泽直接取出来了灵剑朝彻,“用这个。”
“咋用啊,用这玩意砸你吗?”杨廷刚攥着剑柄。
“对剑柄灌输真气!”
嗡的一下,剑柄弹出了三尺蓝白色的真气剑刃。
“卧槽!这么牛逼!真气化刃?”
杨廷刚瞬间瞪大了眼睛,“这由我真气形成的剑刃,杀伤力似乎比我的最强状态还要强!”
“别废话了,回头借你耍几天,赶紧砍我!”
“好嘞,你说的哈,不能反悔。”
杨廷刚掀开云彦泽的衣服,挥剑斩下,终于在云彦泽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十公分长的剑伤。
血液汩汩流出。
“卧槽,是不是太用力了?”
“用什么力啊,就只破了个皮,你现在是真虚。”
“嘘!”杨廷刚见程婉清要回来了,连忙把剑柄收起,放下了云彦泽的衣服。
“找到了。”
“我也找到啦。”
母女二人同时回了屋。
程婉清小心翼翼的脱掉了云彦泽的衣服。
先看到了血迹,又看到了那汩汩流着鲜血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严重啊。”
程婉清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又有些不理解,“可是,这伤口是砸出来的吗?”
云彦泽早就想好了说辞,“其实早上我也被那个砍伤杨廷刚的人砍伤了,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没想到被药柜砸的伤口又挣开了。”
“哦哦,这样啊。”
程婉清没有怀疑,把药膏搅拌均匀,轻轻的涂抹在云彦泽的伤口上。
“疼吗?”
“还可以。”
云彦泽扭头看着程婉清,“这伤口,你觉得熟悉吗?”
“熟悉?什么意思。”
程婉清没明白。
云彦泽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恢复记忆也太难了。
“没事,胡说的。”
“嘶……为什么我的头,忽然好疼!”
程婉清的身体忽然猛地一颤,手中的药碗啪的掉落在了地上。
“好疼啊!”
程婉清捂着头,身体止不住的挣扎。
云彦泽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程婉清,“你没事吧。”
“没……没事。”
程婉清咬牙忍着疼痛,但很快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都疼哭了还说没事!”
云彦泽连忙喊了声鬼汾鬼,程婉清伸手摸向了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感觉很熟悉,就很想哭。”
云彦泽身体一颤,“是因为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想?你……你是云海……云……彦泽……”
话音未落,程婉清一翻白眼,昏迷了过去。
云彦泽连忙把程婉清抱回了房间,鬼汾鬼闻声赶来,连忙诊治。
小曼曼害怕的抱着杨廷刚的手臂,“爷爷,妈妈怎么了?”
杨廷刚喃喃自语,“你妈妈,可能认出来你爸爸了。”
小曼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