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是科室最忙碌的时间,几乎所有的事都集中在早上。
每个医护都步伐匆匆,仿佛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他们的脸上带着坚毅和决然,每个动作都显得如此有条不紊。
骆护长:毛毛,你管的21床要装起搏器,记得给人家备皮。
骆护长:保险起见,颈动脉和股动脉都要备皮。
毛芸香:等会吧,我这现在忙着呢。
骆护长:备皮这种小事,叫你带的实习生去做,过后你再去检查一遍就好了。
毛芸香也是心内科的一名护士,比菲菲早入职1年。
毛芸香把备皮的事仔细地交代给实习生去做,然后就去忙着给自己管床地病人做治疗。
备皮就是给病人即将做手术的部位刮毛。
实习生备完皮后出来找到毛芸香,说自己已经给病人备完皮,叫毛芸香去检查、把关。
毛芸香走入21床的房间,仅1分钟的时间,就灰头土脸的出来。还着急忙慌的找护士长。
毛芸香:那个备皮,备皮......
骆护长:备皮怎么了?刮毛还能刮花?
毛芸香:真的刮出花来了,刮错人了!
毛芸香:是21床的大爷要做手术备皮,实习生给20床的小伙子备皮了。
毛芸香:那个小伙子现在很生气!
这事换别人,谁能不生气。先是无缘无故脱上衣刮毛,又脱裤子刮了.....那里的毛。
被异性看了重要部位,还刮了毛,最后得知刮错了!?
毛芸香:怎么办啊护长,我看那个小伙子很生气,我也不敢说什么。
骆护长:怎么办,你和我一起过去,你亲自给21床备皮,我去安抚那个小伙子!
骆护长:以后这种事情盯着实习生去做,放手不放眼。
毛芸香和骆护长走到那个房间,毛芸香手上在刮毛,耳朵竖起来听护长说话。
那个小伙子气得用被子蒙头,护长掀开,看见那小伙子满脸胀红。
显然是有害羞的成分,也有气愤的成分。
骆护长:小伙子,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
骆护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你跟我说。
哪里不舒服,当然是心里最不舒服!
可是这种事让小伙子羞于说出口,有气都没地方发。
只是胀红脸,沉默不语。
骆护长:真的实在对不起,给你造成困扰。
骆护长:其实在医院我们对待病人是不分性别,都一视同仁,不会用特殊眼光来看你。
骆护长: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毛刮了很快就长出来了,不用担心......
小伙子听到这话更加羞愤,头埋到枕头里。
小伙子:别说了!别说了!我不会投诉追究的,你快走!别说了!
骆护长用哄小孩的语气:好好好,我走!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众人在办公室里笑成一团。护长回来狠狠的甩了众人一眼,大家立刻收敛表情。
骆护长:引以为戒,以后你们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众人点头,散场各自干活。
护长就像管家婆似的,操心科室里各种工作和非工作的事。
这边的麻烦刚解决,那边又开始搞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方太妮坐在电脑前面,坐立不安很烦躁的样子,不是皱眉就是叹气。
还时不时的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似乎在电脑里看到很失望的东西。
方太妮终于忍不住了。指着电脑。
方太妮:护长你看,今天开的这些医嘱。
护长凑近电脑看。
骆护长:我真服了,这开的都是什么呀!?
护长看着时间中午十二点零分零秒,提着一把不知哪来的锤子,进入医生办公室。
有个别医生准备去吃午饭,被护长在办公门口拦住。
用锤子砸在办公室的桌上,力道不大,声音很大。
众医生被吓得身躯一震,纷纷看向护长。
骆护长:到点儿了哈,别着急走啊,有事跟你们说。
骆护长:念一下你们今天开的医嘱。你们自己听听。
骆护长:开塞露20只,口服。开塞露能喝吗?你喝啊?还开20只!
骆护长:生理盐水250毫升,肌肉注射?想让病人屁股水肿啊?
骆护长:阿普唑仑100片,一天一次。咋滴,拿安眠药当饭吃啊?!
骆护长:请会诊,洗衣房。真够离谱的,洗衣房来会诊什么?
骆护长:这些医嘱谁开的,自己认领,改完再下班!
骆护长:我拜托你们开医嘱认真点,检查一下,别犯这种低级错误行吗?
几个年轻医生被护长来势汹汹的气势吓到,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年长的医生习以为常,依然淡定地翻病历。
今天什么情况,老出事,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下午,吕蕾汀一脸心事重重,来到骆护长面前,局促不安。
护长心惊:你不会也给我惹事了吧?!
吕蕾汀:没有没有,有件事想跟您说。
吕蕾汀:我......我要离职了。
骆护长:离职?!干得好好得,怎么突然离职?
骆护长:是有什么难处吗?
吕蕾汀:没有难处!是我自己累了,不想干了。
骆护长:哦,老公赚到钱了,回家享福、陪孩子?
吕蕾汀:哈哈,对对。回家陪孩子!
骆护长:好吧,那我也不强留你。什么时候走?
吕蕾汀:月底。
骆护长:还有两周,剩下的时间你可不要懈怠,还是要做好本职工作。
骆护长:接替你的人,你要好好教人家,做好交接。
吕蕾汀:嗯嗯,我一定做好本职工作,做好交接。
吕蕾汀:护长,我刚来的时候啥都不会,老出错。谢谢您这几年的包容和忍耐。
骆护长:也谢谢你对科室的贡献。大家忙的时候,你出了很多力。我都知道的。
骆护长:如果以后,想上班了,我们这随时欢迎你回来。
吕蕾汀:好!那......我先去干活了。
吕蕾汀笑得很勉强,始终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护长。
护长看着蕾姐忙碌的身影,总觉得怪怪的,蕾姐好像藏着事儿。
大概是家里的事,蕾姐不说,护长也不好多问。
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