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苏韵筱顺利产下了一名男婴。
当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起,范龄兮看到一滴眼泪从雷钦言的眼中流了出来。
她的心中也忍不住深受感触,回想起自己当年生下文湉的时候,身边只有妈妈邱美珍。
当妈妈将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抱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种天然的与这个小婴儿的血缘维系,让人止不住地想流泪。
让人感觉,仿佛与这冰冷的世界,有了一丝割舍不掉的维系。
雷钦言将襁褓里的婴儿抱到苏韵筱的面前,声音喑哑,却满含怜惜:“韵筱,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多可爱啊!”
虚弱的苏韵筱睁开眼睛,侧头看着那个初生的婴儿,满眼溢满温柔的怜惜与疼爱。
一家三口轻轻相拥在一起……
范龄兮走出产房,她的眼睛有些潮湿。
姜嘉盛正在门外等她。
看她眼睛红红的模样,伸手,忍不住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宽阔的胸膛里。
低语:“对不起。你生文湉的时候,一定很害怕,也很辛苦,可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
他的话仿佛触动了她泪腺的开关,龄兮在他怀中哭得更凶了。
小拳头不断捶打着他的胸口,低声叫骂着,却带着撒娇的味道:“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坏人!”
“对,我是坏人。是我对不起你!”姜嘉盛轻吻着她的发旋,语气无比宠溺。
当晚,两人坐在别墅小花园的花架秋千上,仰头,可以看到一轮满月。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他搂着她的肩膀,轻轻晃动着秋千。
“嗯……”龄兮拉长尾音,似在思索:“也像韵筱那样的吧!简单、温馨、却真挚。不需要多么盛大,只要两个人真心相待就好!”
她娇俏的声音宛若少女。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这么容易满足?”姜嘉盛忍不住打趣她:“这么容易就能把你娶到手?钻戒都不要?婚纱也不需要手工定制款?婚礼地点也不选择网红打卡地?”
“姜嘉盛!”她娇嗔:“你曲解我的意思!”又撒娇地撇过脸:“你明知道我说得是什么意思!”
恰好,一朵白色槐花坠落在她的发间,他伸手,帮她拈去发间的花瓣,用手,轻轻转过她的脸。
两人目光相对,在清亮的月光下,他的神情无比真挚与坚定,俯身,热烈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带着一丝蛊惑的沉醉。
龄兮忍不住攀着他的手臂,深深沉醉。
许久,他才放开她,开口,语调里盛满了醉人的甜蜜:“我要给你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姜嘉盛的妻子!”
闻言,龄兮的内心涌起浓浓的甜蜜,目光盛满潋滟红光。
“哎呦,羞羞!”文湉古灵精怪的声音响起来,吓了两人一跳。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小家伙从花丛中跳出来,头上和身上还沾着绿草叶片。
“爸爸妈妈,你们躲在这里约会!都不陪湉湉!”小姑娘佯装吃醋地撇了撇嘴角。
范龄兮连忙弯腰上前,将女儿抱了起来:“哪有,妈妈只是和爸爸谈些事情!妈妈这就陪湉湉回房间搭积木!”
“嘻嘻。”文湉笑嘻嘻的:“我听到爸爸要给妈妈一个盛大隆重的婚礼,我一定要去参加!”
姜嘉盛忍不住揪了一下女儿的小辫子,装着样子吓她:“小坏蛋,你偷听了多少?”
文湉冲他做个鬼脸,得意洋洋地说:“我全听到了!”
“小坏蛋!”姜嘉盛佯装生气地撇了撇眉毛。
“我先带她回去睡觉!”
“好!”姜嘉盛点点头:“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
一家三口进入别墅主屋,范龄兮带着文湉回儿童房休息,姜嘉盛则进了书房。
他刚在椅子上坐下,阿纲就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阿纲压低声音:“是布鲁斯医生。”
闻言,姜嘉盛的眸光也忍不住暗沉了下去,接过手机,思忖了一下,才冷淡的开口:“布鲁斯先生。”
“哈喽,你好,姜先生。冒昧打来电话,我只是做个随访,请问,最近您疼痛的次数多吗?每次发病时长有多久?”
布鲁斯的语调怎么听都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这个变态!
姜嘉盛忍不住在心中咒骂,却冷静回答他的问题:“不多。怎么?布鲁斯先生希望我多发病几次?”
“哦,我只是想好心提醒姜先生一下,若您硬撑着不吃止疼药,那方面的功能就会逐渐下降!”
“那方面?”姜嘉盛忍不住咬牙切齿:“布鲁斯先生指得是哪方面?”
“姜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是男性那方面嘛!也就是说,即使你硬撑着不吃止疼药,最终也无法给你的伴侣快乐,你们也得说拜拜!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没用的男人吧?”布鲁斯的语调里透出丝丝得意。
“你这个疯子!”姜嘉盛气得“砰……”一声将手机摔到了墙上。
可怜的手机掉落在地上,成了一堆残骸。
阿纲震惊地看着盛怒的姜嘉盛,还从未有一个人使他失控成这样。
“姜先生!”他喏喏地叫着他的名字。
“布鲁斯这个变态!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他!绝对不能放过他!”姜嘉盛狠狠握拳,在桌子上撞了一拳,书桌应声发出颤动声。
虽然阿纲不清楚布鲁斯具体对姜嘉盛说了些什么,不过他忍不住替布鲁斯抹了一把汗。看来,他是真把姜先生惹恼了。
惹恼姜嘉盛的人并不多,不过,惹恼他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
苏韵筱儿子小满月那天,龄兮赶到月子中心去看她。
婴儿十二天,谓之小满月。
彬城有在小婴儿小满月这天,亲戚朋友送平安锁的习俗。
意味着祝愿小宝贝健康成长、安乐无忧。
苏韵筱月子坐得不错,脸色红润,有两个保姆照顾着,奶水也很充足。
龄兮从她怀中将小婴儿接过来,那孩子也不认生,“咯咯 ……”得冲着她笑,龄兮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
她将平安锁挂在婴儿的脖子上,笑着说:“眉眼像雷钦言,神色又很像你!真是个漂亮的宝贝!”
闻言,苏韵筱说:“是吗?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看出来了?我自己就看不出来。”
龄兮回答:“自己的孩子自己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外人才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