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认错人了,姜嘉盛可以因为她与文湉的妈妈有八份相像就将她留在身边。
若发现邻居也与文湉的妈妈长得很像,会不会也动别的心思?
况且能买得起这片住宅区的人一定财力雄厚,有钱人当然更愿意找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
一时孙清媛陷入胡思乱想,竟然没看到文湉下楼。
看到她那副蠢样子,文湉出口讽刺:“你就不要做梦了!我爸爸才不会喜欢你这样肤浅的女人!”
“文湉。不能乱说话。”孙清媛板着脸教训她。
“哼 ……”文湉冷哼一声,跑到餐厅里去了。
刘妈正在餐厅里准备早餐,看到文湉进来,眉开眼笑:“小姐饿了吧?稍等一会儿,早饭马上就好。”
文湉被桌子上的面包吸引,问:“这是哪里来的面包?”
“昨天隔壁新搬来的邻居送来的,还特意嘱咐让小姐尝尝呢!”
闻言,文湉坐在餐桌前,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霎时,面包的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食物的味道,仿佛她曾经吃过无数次,如此熟悉。
文湉的脑海中浮现出幼时,妈妈在厨房里为她烤面包的情形,一时间,她竟是啜泣起来。
刘妈见文湉哭了,连忙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小姐,你怎么了?是面包不好吃吗?”
“不是,阿姨。”文湉摇摇头,语带哭腔:“这面包里有妈妈的味道。”
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文湉四岁时就被迫与妈妈分开。
因此,即便有姜嘉盛这样富可敌国的爸爸,别墅里众位年长的佣人也觉得文湉很可怜,总是对她多几分真心的怜惜。
“是吗?小姐是想妈妈了吧?”刘妈柔声安慰她:“小姐爱吃就多吃点,吃饱了就不想妈妈了。小姐若是爱吃,阿姨去问问隔壁的邻居。看看她用了什么配方,竟然烤出了妈妈的味道!”
刘妈俏皮的话缓解了餐厅内低迷的气氛,文湉毕竟是小孩,破涕为笑。
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文湉的身上,倒是忽略了站在餐厅门口的孙清媛。
只见她清秀的小脸上布满苍白,手指扶着门框,贝齿用力咬住下唇。
妈妈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文湉的话。
回想今早在门口看到的女人,那一张与她八分相像的脸。
难道 …难道她真是文湉的妈妈?
“孙老师,怎么不进去?”
姜嘉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了孙清媛一跳。
“啊?”她低呼一声,回过神儿来,才柔声回答:“姜先生,刚在想一些事情,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
她抬头,看见姜嘉盛穿着外出跑步的运动装。
他热爱运动,同时,又非常讲究,即使早起外出跑步,运动装与跑鞋具是国外知名品牌。
长年运动,他的身材健美修长,不同于穿正装的清贵高雅,此刻,充满活力与成熟男人的迷人魅力。
他越过孙清媛,端起刘妈送来的柠檬水,仰头痛饮。
孙清媛心中忐忑:会不会今早跑步时他已与文湉的妈妈相遇了?
“爸爸,你快来尝尝,昨天邻居送来的面包有妈妈的味道。”
文湉蹦跳着来到姜嘉盛身边,仰头,欢快的笑着。
他弯腰将女儿抱起来,就着她的小手吃了一口,笑容温和:“是吗?妈妈的味道?让爸爸来帮你尝尝。”
父女两人说话间,佣人们摆好早餐。
孙清媛作为文湉的家庭教师,需要坐在她身边。
于是,三人坐在餐桌上,安静用餐。
以往,这是孙清媛最幸福的时刻。
因为,每次她都觉得此时,这幅画面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今天她却全程心不在焉,脑海中时不时浮现出对门女人的那张脸 ……
姜氏集团,总裁办。
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室内。
办公桌前的男人正奋笔急书,内线电话铃声响起,他按下接听键。
秘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姜总,郑总说有事找您。”
“好,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钢化自动门开启,郑知晓美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时间似乎格外优待美人,两年时间一晃而过,她的美丽丝毫不减,只眼神中多了锐气与稠丽风韵。
她将一沓文件放在姜嘉盛的面前,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绿色的高跟鞋映衬着雪白肤色,翠色盈人。
“找到确切消息了吗?这项专利技术的所有人是谁?”
姜嘉盛摘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抬头,问她。
郑知晓摇摇头,红唇诱人:“你怎么还对这个感兴趣?贝斯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我不赞同你投资这个项目。”
最近,姜嘉盛关注到一项新型实用专利。
据说,这篇论文发表在国外知名科学期刊上。
作者论述,若将这项专利技术运用到磁悬浮列车上,一定会是列车供能的一场动力革命。
许是因为当年贝斯的失败,成为了姜嘉盛内心不能纾解的心结。他对这项专利技术很感兴趣,派她想与专利持有人取得联系。
可惜,郑知晓尝试了各种渠道,这位专利持有者很是神秘,一无所获。
“若这样的项目成功,姜氏会成为全球知名财团。”姜嘉盛的眼神中焕发着狂热的光:“这一直是我的梦想。”
“可是,若失败呢?又将万劫不复!”郑知晓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嘉盛,四年前贝斯失败,姜氏花了多长时间才恢复正常运营?若重蹈覆辙,只怕会一败涂地!别让集团上万名员工为你的梦想买单!”
“不会。”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之前,若不是发生了范龄兮的事,他不会让雷钦言钻了空子,这才导致了贝斯新能源汽车的失败。
这一次,他定会全力以赴,再不会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大抵,所有成功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刚愎自用。
姜嘉盛也不例外,看着他一意孤行的模样。郑知晓只能摇头叹息。
她站起来,起身要出去。
忽然又想起来:“周五晚上那个新成立的花信集团晚宴,你还要带那个家庭教师去?”
姜嘉盛沉吟了几秒,抬头:“嗯,不然大家成双成队,你让我情何以堪?”
与他相识这么多年,郑知晓也绝了对他浮想联翩的暧昧心思。
她想通了,于其奢求他那一点男女间的怜爱,还不如自信傲然地以搭档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这样,她反而轻松自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