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姜嘉盛公开承认过的女友,一时间,竟是有些敌意。
“我觉得不怎么样。”她的语气染上一丝傲慢。
毕竟,这个女人跟了姜嘉盛那么久,他也没想过娶她,就算他不爱她,却愿意给她妻子的名分。
“相信我,这是嘉盛的品味。”郑知晓柔柔一笑。
她身材纤细,身穿一套浅蓝色的西装套裙,外搭一件长风衣外套,整个人显得干练优雅,有压人的强大气场。
在她面前,未经社会磨炼的薛宥菲,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薛宥菲拽起提包,转身就走。
毕竟,她和未婚夫的前女友可没什么话聊,也不愿和她一块讨论未婚夫的喜好。
郑知晓看着薛宥菲招摇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嫉恨的红了双眼:就因为有一个当官的老爸,她就可以轻易得到她一直努力却迟迟得不到的东西!
真是可恨!
想到这里,她狠狠攥了一下手掌,尖长指甲刺入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
枫野小墅。
夜凉如水,姜嘉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
明天就是与薛宥菲订婚的日子了,他却无故有些心绪不宁。
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想起与范龄兮结婚的场景,还有第一次她躺在自己身下有些娇媚又有些害怕的表情。
那时,他满脑子都是攫取半导晶体传导技术,与她结婚,更是计划中的一环。
如今想来,竟是恍如隔世,仿佛上辈子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扬起酒瓶,灌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灼心灼肺。
对面的茶几上,放着她从清水寺求来的字签“平安喜乐”。
他忽然想起两人在求子泉前的对话,他问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求子?
她回答他:孩子是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最紧密的纽带。
那时,他的脑海中忽而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若她怀上了他的孩子,是不是此生两人就有了再也分不开的羁绊?
私心里,他是希望她为他生一个孩子的。
连他自己,都诧异于自己的想法。毕竟,在此之前,认为孩子会是一个人最脆弱的软肋。
想到这里,姜嘉盛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笑自己的卑鄙,也笑自己的怯弱。
也好,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姜嘉盛与财政厅厅长掌上明珠订婚的消息不仅是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亦是整个财经界的重要消息。
订婚当天,金兰酒店被记者媒体围得水泄不通,众位媒体人到达后更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大新闻:致远集团总裁雷钦言亦在此时此地举办订婚宴会!
众人面面相觑:这两人不仅在商场上斗,连订婚都要整个你死我活?
不管了,只要能挖到大新闻,就是最大收获!
众人严阵以待,肩抗摄像头,手拿镁光灯,时刻准备迎接两位商界大佬的出现。
不一会儿,一辆迈巴赫驶来,车后还跟着十几辆劳斯莱斯幻影,豪门的富贵阵势令人瞠望尘莫及。
待到姜嘉盛从头车中下来,随后,在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到最中间的车前,绅士地打开车门,伸出胳膊,一只纤弱白嫩的手扶上了他的手腕,弯腰而出的美人,身材高挑,妆容精致,满面含春,令人艳羡。
两人站在一起,男的高大俊帅,女的小鸟依人,真是珠联璧合,令人艳羡。
眼见两人出现,媒体记者疯狂拍照,面对镜头做现场直播。
烟火绽放,礼炮响起,一对俪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迤逦而入,跨过缀满玫瑰花的拱门,仿佛走进了一个美好而幸福的童话中。
薛宥菲晕陶陶的,感觉幸福来得如此不真实。
这无数次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场景,竟然真实地出现在了身边:她挽着心爱的男人,一同走进了象征幸福和欢乐的殿堂。
身边,环绕着无数象征幸福的花瓣雨,她抬头,眼睛弯成甜蜜的月牙,手中捧着象征幸福长久的铃兰花束。
然而,当看到对面一对相挽着的男女时,她的笑容即刻凝固了。
是范龄兮!
怎么会?
她不是死了吗?
此刻,她身穿那条轻纱澜礼裙,裙身上绣着朵朵象征百年好合的百合花,将她烘托得宛若仙女般高贵典雅。
她手挽着雷钦言,两人亲昵地贴耳轻笑,一副沉溺在甜蜜中的幸福模样。
薛宥菲仰头去看旁边的姜嘉盛,果然,他犹如石化,怔愣地看着对面的两人。
那两人仿佛也发现了他们的注视,转过脸来,范龄兮的嘴角还挑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围在不远处的姜权等人如见了鬼般地看向范龄兮,赵夫人更是血压升高,直接晕了过去。
“嘉盛 ……”薛宥菲慌张的呢喃逸散在冷凝的空气中。
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姜嘉盛会推开她的手腕。
然而,姜嘉盛的眸光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倏然转化为深不见底的冷凝。
他伸出胳膊,亲昵地搂住薛宥菲纤细的腰肢,搂着她向前走去。
经过两人身边时,他更是目不斜视,仿佛根本不认识旁边的两人。
薛宥菲忍不住看了范龄兮一眼,只见她面色略有苍白,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与雷钦言相挽着走进了对面的大厅。
姜嘉盛与薛宥菲进入大厅。
宴会厅中,衣香鬓影,锦绣辉煌,看见主角到场,众人立刻涌上前来,谄媚地道喜,变着法说各种各样的吉祥话。
身边的男人应对自如,风度翩翩,有上位者的优越,却又不失绅士的从容优雅。
薛宥菲随着他接受众人的贺喜,却总觉得内心不踏实,一想到他的前妻就在对面的大厅中,无端升起的危机感令她忍不住发抖。
“怎么了?有点冷?”趁无人过来的间隙,他俯身,语调轻柔。
然而,他越温柔,她却越害怕,努力扯开一个笑:“没事,只是有点紧张。”
“里边安排了休息室,让阿纲带你去休息一会儿。”说完,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边有几个重要的客人,我去说几句话。”
“我…”拒绝的话哽在喉口,她眼见着他转身而去,宽阔的背影伟岸如松,却又遥不可及:“嘉盛 ……”
无力的呼唤逸散在如浪潮般的祝福声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