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推门的瞬间,浴室门反手被姜嘉盛推开。
孙清媛重心不稳,又加之内心慌乱,竟是动作极为不雅地倒在了地上。
“啊……”她一声痛呼,想象中浪漫的场景化为泡沫,只剩难堪与不甘。
“孙老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姜嘉盛的语调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他冷眼注视着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她白嫩姣好的躯体,在他看来,只觉得反胃。
“我……”她如一只可怜的动物在地上无助蜷缩,想伸手拿起脱掉的衣裙遮掩一下。
然而,姜嘉盛却一脚踏在她的衣裙上,径自走到室内吧台,倒了一杯红酒,低言:“脱掉的衣服怎么能穿起来?”
“姜先生。”孙清媛连忙站起来,她会错了意,以为姜嘉盛上钩了。
毕竟,她对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有自信,然而,在触到他冰冷嘲讽的目光时,她瞬间明白自己失算了。
连忙扯过被单裹在身上,低着头瑟瑟发抖。
“孙老师,你认为我为什么把你留在姜宅?”
“不知道。”她可怜兮兮地摇摇头。
“作为家庭教师,你并没有尽到老师的责任,而是生出了龌龊的心思!”
他的语调越来越冷,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到了孙清媛的头上。
孙清媛“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哭着道歉:“姜先生,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啪……”一个手机被扔到她手边,屏幕上正播放着她迷晕姜嘉盛,肆意拍两人的暧昧照片的监控录像。
孙清媛捧着手机,仿佛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刹那儿,脸色惨白。
她没料到,姜嘉盛如此变态,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安装了监控!
“姜先生,我……”
原本,她还想把那些照片当做自己手中最后的筹码,用来威胁姜嘉盛,没想到,反而成了她犯罪的证据!
“姜先生,是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呜呜……”她慌不择路,口不择言。
姜嘉盛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语调低沉,却犹如撒旦:“我听说瓦斯爆炸那天,你打了李老师?孙老师,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文湉!若再让我发现一次,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会,再不会了!”她拼命摇头。
“我留着你自然有用你的地方!该你上场的时候自会让你出场!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只是,首先,你得学会听话,听懂了吗?”
此刻,在孙清媛的眼中,姜嘉盛就好比黑暗修罗。
她连忙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听懂了!”
“滚!”他严声吐出一句脏话。
孙清媛裹着他的床单,逃也似儿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楼下的佣人们看着孙清媛衣衫不整,一副见鬼的神情,顿时明白,这是诱惑不成反被姜先生赶了出来!
众人看孙清媛的眼神,不免又带上了几分轻贱。
对面别墅。
范龄兮刚想下厨给自己做点晚餐,手机铃声响起。
她低头一看,目光一烁,迅速滑下了接听键。
对面,是一串语调纯正的英语。
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随之,是妈妈的主治医师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邱美珍疯了般又砸又摔东西,好几个护工才勉强将她困住。
范龄兮看得泪光闪闪。
记忆里,妈妈一直是一个温柔可人的美人。然而自从爸爸死后,她得了忧郁症,病痛将她折磨得没有人形,瘦得皮包骨,与昔日的模样完全脱轨。
医生的意思是要给邱美珍加大安定药量,打电话来征得范龄兮的同意。
不过,两人都明白,用安定来控制她的病情,无异于饮鸩止渴,邱美珍的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无药而医,绝望死去。
一想到这,范龄兮就绝望地不能呼吸。
她同意了医生的建议。
然而,切断通话后,她嚎啕大哭,不断用手握拳捶打自己的胸口,痛恨自己的没用,也悔恨自己的过去。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嫁给姜嘉盛,范家也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是她,她是一切罪恶开始的源头!
此时,她对自己充满了深深的厌恶,恨不得直接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唤回了她混乱的思绪。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推门,看到陆予川正站在门口。
他一看到她惨白如纸的面容,即刻就明白她的妈妈又出事了。
这两年,他陪在她身边,熟悉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也明白她心底隐秘的心事。
“伯母又出事了?”
范龄兮幽魂般走回沙发上躺下,她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身体的冰冷。
陆予川刚好看到了医生发到她手机上的录像。
他低低一叹,从卧室抱出一床毯子,盖在她身上,语调温柔:“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帮你煮一碗罗宋汤。”
这几年,为了照顾范龄兮,陆予川练就了一手极棒的厨艺。
等罗宋汤出锅,他端着汤出来,看她已疲惫地睡着了。
即使在睡梦中,她眼角还残留着泪珠,眉间有忧愁的褶皱。
他伸手,轻轻帮她抚平眉间的褶皱,低喃:“不要怕,龄兮,还有我在你身边。”
他已想好了,即使她一辈子不会爱上他,那他就默默在她身边守护一辈子。
反正,爱她,已成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执念……
第二天,范龄兮从沙发上坐起来,已是晨光熹微。
厨房里传来食物诱人的香味,引得她肚子“咕咕”叫。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在晨光熹微的清晨,很有生活的恬静气息。
“起来了吗?”陆予川俊秀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他的脸上永远挂着温柔亲和的笑,给人安定温暖的感觉:“那去洗把脸,我给你做了鲜虾三鲜馄饨。”
“师哥,谢谢你。”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几年,若不是有他陪在身边,无条件的帮助支持她,她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
“跟我还那么客气?”他笑笑,又调皮地眨眨眼睛:“要是真的想感谢,那我下次求婚的时候你答应嫁给我好了!那咱们也不必谢来谢去的了!”
他总是在玩笑间表明自己的真心,可从未有一次得到她的回应。
龄兮默默起身,进了洗手间,她总是用逃避来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