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哥哥、有余哥哥,你好点儿了吗?”
昏睡中的岳有余,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努力睁开迷茫的双眼。
“是绰绰妹妹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小?
妈,你好年轻。
咦,爸,你的白头发怎么不见了?”
说完,岳有余露出傻傻的笑容。
嘭
倒在床上继续昏睡了过去。
岳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关绰绰说道。
“绰绰,你先去上学吧,看来有余今天是考不了试了。
这孩子昨天到底喝了多少白酒,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绰绰你放心,岳妈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哼,你还好意思说,慈母多败儿。
白酒是他这个年龄能喝的吗?
事情是他这个年纪能干的吗?
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眼看着岳妈岳爸要吵起来,关绰绰双眼滴溜溜的转,赶忙有礼貌的和二老告辞。
临近中午,躺在床上的岳有余,挣扎的坐起来,下床晃晃荡荡直奔洗手间。
经过客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爸妈那诡异的眼神,只是很简单的说了句,
“爸妈,早上好!”
冰冷的自来水从岳有余的头发上流下。
混混僵僵的思维终于汇聚在一起。
心中不停的咒骂关绰绰。
这个该死的臭妮子,生前不让他安生,死后居然也还在坑他。
岳有余这辈子只喝醉过两次。
一次是十岁那年,他被关绰绰坑,喝了三两白酒,错过了第二天的期末考试。
当然这一切都是关绰绰的计谋。
就是为了让他参加不了第二天的考试。
至于原因很简单,关绰绰想拿一次年级第一。
没办法,从小到大,岳有余存在的地方,她关绰绰永远都是万年老二。
之后每次岳有余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
事件发生在,1990年6月30日晚7点。
关绰绰偷偷拿了关爸一瓶60度一斤装的白酒,来到岳有余的家里。
进屋很自然的跟岳妈岳爸打了声招呼,就来到岳有余的房间。
没办法,这已经不是关绰绰第一次这么干了。
毕竟岳妈和关妈作为多年的闺蜜,而且家住前后楼,两孩子又是同年出生,两小无猜。
最最主要的是,岳妈非常想让关绰绰做她的儿媳。
所以大家都懂的。
但是岳有余却不愿意。
毕竟从小到大他被关绰绰坑了太多太多次,也背了太多太多的黑锅。
而这次就是岳有余与关绰绰的一次谈判。
“有余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岳有余眼神非常坚定地看向她。
这时候只见关绰绰抬起右掌,狠狠打在岳有余的脸上。
大声咆哮道,
“回答错误。我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再回答。”
岳有余眼神依然坚定,但是眼中布满了泪水,
“不喜欢。”
啪,得上次是右巴掌,这次是左巴掌。
“回答错误,我再一次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
这时候岳有余双眼流出屈辱的眼泪,大声咆哮道,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神情激动的岳有余,没有看见关绰绰那闪烁的眼神,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只见她拿出两个玻璃杯,三两的杯中倒满白酒。
关绰绰蛊惑道,
“好,既然这样,喝了这杯酒,咱俩以后就恩断义绝。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谁不喝谁是小狗。”
那时刻的岳有余只想尽快离开眼前这个小恶魔。
信了她的鬼话,拿起酒杯一口闷。
岳有余喝完酒,如释重负的看着关绰绰,露出傻傻的笑容。
嘭
之后意识一片黑暗,倒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关绰绰看着倒地的岳有余,露出狡黠的笑容。
喝着杯中的水,嘴里嘀咕道,
“小样儿的,敢跟老娘斗,你这辈子也逃不过老娘的五指山,下辈子吧。”
…………
洗手间的岳有余想到这里,捧起冷水使劲的拍打着脸颊。
不由自主的想到当时自己真的好傻好天真,怎么就信了那小妮子的鬼话。
直到关绰绰得脑癌去世,俩人也纠缠不清,互坑的昏天黑地。
而且自那次白酒事件之后,岳有余心中就有了阴影。
不是恐惧白酒,反而对白酒有了免疫能力,居然千杯不醉。
也真是见了鬼。
而岳有余人生中第二次喝醉,是在关绰绰下葬之后。
独自在家买了一箱当年被坑的二锅头,一口气闷了六瓶,之后人事不知。
唉,小妮子真是害人不浅。
如果说岳有余,早早知道关绰绰患有脑癌,有心理准备,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后来听关妈所说,关绰绰为了给有余哥哥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始终坚持吃药没有化疗。
从晕倒在他的怀中,直至死亡,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
中途始终没有清醒,没有让岳有余说出心中那句话。
这是岳有余这辈子,不,可能说是上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看到两只小嫩手,总感觉哪里奇怪。
脑中始终有一个问号,这是谁的手?
好小啊。
等等。
奋力的踩在椅子上,看向水盆前方的镜子。
镜子中映射一张极其年轻的脸。
这、这是小时候。
不敢置信的岳有余使劲左右开弓。
剧烈的疼痛使脑海中的思维更为清醒。
此时的岳有余,脸上绽放出激动的笑容。
他重生了,他回到小时候,他可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人不敢相信。
不对,今天是什么日子?
为什么自己身上有这么大的酒味儿?
爸妈为什么没有上班?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岳有余的心头。
不会是那天吧?
岳有余浑身一个激灵,嘴里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关绰绰”
与此同时正在考场考试的关绰绰,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心里不停地嘀咕着,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咒我,难道是有余哥哥,看来还得**他。
敢骂我,哼哼。
岳有余心都在打颤,一门之后的爸妈估计都拿着戒尺,准备混合双打。
难道自己刚回来,就要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吗?
好歹自己心理年龄跟爸妈一样,实在是太羞愧了。
一想到这里,岳有余对关绰绰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好你个关绰绰,这次劫难过后,看我还斗不过你十岁的小丫头片子。
这时洗手间传来敲门声,岳母大声问道,
“儿子,清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