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身体的每一根线条都渗出危险的气息,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有着冰一样的冷,他眼睛的每一次眨动都露出让人心悸的微光,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即使外面朝阳高照,但凉意仍旧像蛇一般,从她脚底钻入,她浑身发抖,不可抑制。
“还不求饶?有点儿志气。”他的黑眸落在她一张扭成一团的五官上,扣住她手腕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突然他问:“是不是他派你来试探我的?”
平静的沉嗓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可阴沉的俊脸却暴露了他此时心里的仇恨。
就连小王子也狗仗人势,趴在沙发上朝她发出可怕的兽吼声,好似只要主人一下命令,就会扑上来咬碎她一样。
‘他’是谁?上次也这样问过,是仇人吗?像这种含着钻石钥匙出生的二世祖,也有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吗?
温知夏瞥了一眼他阴沉的脸色,感觉自己的手腕几欲要被掐断了,拧眉,一句废话没有,张嘴就往他修长的手咬去。
“嘶!”他立即吃痛抽回手,眼前的少女便从他腋下钻溜了过去,可惜没跑两步就又被他拧了回来,这次他的手直接卡在了她的要害处,咽喉。
他的手像铁链一样死死压住她的脖颈处,温知夏只能感觉到空气被他阻断了,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动了耳膜,那种感觉既遥远又静谧,她就像从深海捞出来的鱼,受不了气压的改变,肝胆俱裂的碎裂着,她的心紧缩着,瞬间无法呼吸,嘴唇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虚弱的撑开眼睛,从缝隙中能够看到陆云天嘴角竟依然带着从容的微笑,那么的轻蔑,那么的坦然,但是他的手正要活活的勒死她。
直到一声藏乐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按下手机接听键,说:“嗯,我马上出来。”
伤口的疼痛漫天漫地的传来,她躺在茶几上不敢挪动半分,直到他挂断手机,突然俯身到她的眼前,温热的呼吸拂着她细嫩的肌肤,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要出门半个月,好好完成你的工作,如果有半点偷懒,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陆总。”她的眼瞳镀着水亮,仇深孽大似得愤看着他,她当然知道,若说人是动物,血肉相残的话,他就是魔鬼,地地道道的魔鬼,披着伪善的面具,带着从容的微笑,看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可是,折磨人的时候都不眨眼睛,甚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起来,滚出去喂狗。”他伸手拎起她,见她依旧脚钉住地般,便干脆揪起她的长发,往外拉去。
“陆云天你这个疯子,放手……我自己会走!”头皮传来一阵阵麻痛,不禁令她扯大嗓门尖喊,却还是一把被扔到屋外的长廊下,压抑的泪水无法压制的涌溢而出。
她默念,还好不是拖出去喂狗喂蛇。
然后就看到他拖着一只行李箱走了出来,细心的将小王子关进狗舍,才拖着行李箱大步离开,至终没再看趴在长廊下半天爬不起来的温知夏一眼。
许久温知夏才咬着牙站起身,还好,除了背上被利器刺破的伤口外,没什么别的损失,他要出门半个月,那也就意味着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是自由的,不必再看到那张死人脸,想到那恐怖的画面,她身子就引起一阵打颤,可她有什么资格说‘不’?那五十万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肩上,还有后续无底洞一样的医药费如血盆大口对着她。
陆云天,我不会恨你,因为我没资格,但我只会看不起你!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为了那五十五万,她不是什么都愿去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