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脸,心里想着,这年头好心的医生真的不多了,她若是还有点社会公德心就不该坑他,欠这种人的钱会良心不安的,不过一千来块,还是从妈妈的医药费里扣点出来还他吧,反正陆氏已经给医院交钱了,虽然她并不完全相信陆人魔真的会一直帮妈妈交医药费。
到收费处交了费,原来他只开了消炎针的费用,却没有开手术费检查费,又帮她省了笔银子,等于人家白忙了半小时,哎,这钱债好还,人情债可咋还。
打完两天针,伤口也开始慢慢结疥,倒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她对陆云天的气也淡了许多,索性安定下来继续平平淡淡的过一个人的日子。
他不在家,她一个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倒也逍遥自在,不知为什么,她竟也开始用手机听起佛家音乐来,听着本是空灵的乐曲,竟然无端端打了个冷战。
这天晚上早早就入睡了,半夜被雷声惊醒,拉开窗帘,漫天漫地的雨,狂风震天,台风又来了,沿海城市就是这样,习惯了,关上窗帘继续睡,可翻来覆去总睡不实,早上起床时天灰蒙蒙的,雨仍旧没停,风也更大了。
费了牛劲才滴到辆车,推开别墅的院门就发现一向看到她就噗牙咧嘴的小王子破天荒的没有出声,倒是王和王后跟疯了似的在吼,她也没多想,放了食盆就去打扫被一夜风雨肆虐过的狗舍,等到中午去喂食的时候才发现小王子早上的食物一点都没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之前小王子只是不肯当她面吃东西,也会在她离开后狂吃的,但今天真是一点都没动。
温知夏瞬间一身冷汗,不对劲,她找到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狗舍,趴在边上瞅了会儿,没见动静,大着胆子走进去,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到处都没有小王子的身影,当她走到靠近厨房那边的一堵墙时,彻底傻眼了,一堵一米多高的围墙已经塌了一半,下一个念头就是:小王子,越狱了,她,死定了。
温知夏真的是要疯掉了,站在围墙前不停的揪头发,把自己揪得像个藏獒同款,一夜风雨浸透了围墙,狗应该是在墙根处刨了很久围墙才倒塌的,她马上找来铲子把碎砖和泥沙铲开,万幸,下面并没有埋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狗尸体,只要没死,就还有一线希望,小王子的命就是她的命,多悲惨。
怎么办,找吧!但是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就算找得到她也带不走吧,在附近叫了半天也没听到一声狗叫,只能去找物业调监控,物业是知道陆云天的,也知道这只狗,几个出口的保安都说并没有看到出去,温知夏放心了些,总算还在小区内,但这个别墅区占地很大,有山有水,她要从哪儿找起呢,真真是欲哭无泪。
藏獒这种猛物可不是一般的狗,物业也不放心,伤到人可不是开玩笑的,物业的人和她一起找了大半天,还是连根狗毛都没发现,天黑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温知夏累得散架般的走进庭院,小王子的狗舍还是空空如也,谁说狗是最有灵性的东西,会认识回家的路,怎么这破狗就那么顽固不化呢。
想着那人回来时发现小王子不在的样子,温知夏觉得她是不是可以考虑先以死谢罪了,免得被人魔用各种手段折磨致死,他一定会弄死她的,一定会的。
温知夏披头散发的瘫在地上,当晚,她没有离开狗舍,一直守到天明,半夜醒来还打着手电又在附近找了几次,依旧一无所获。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雨,物业也不再帮她寻找,温知夏觉得肚子隐隐发痛,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底裤上又有些血了,小产后原本血已经干净了,估计是昨天太累太累,累伤了本就还没恢复好的身子,可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去医院,连妈妈那都没法去了,她和妈妈的命又怎比得上一条狗命,算了算日子,陆云天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可是小王子丢了,她怎么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