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小心翼翼道：“回主子，尚未查到。”
渡舟对属下口中的无用答案倒也不意外，他在沈景陌麾下安插自己人，本是留有别用，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沈景陌受伤瞒住整个军营，甚至连军医都不请。
强大如厮，不可撼动的战神竟然受了重伤，渡舟眼眸中迸发雀跃兴奋的光芒。他有预感，那盒中之物定然不简单。
或许，这是一次击杀沈景陌的机会。
他将属下召至身前，“传话给漠南那边，时机成熟可以出手。”
红素款款朝渡舟方向而来，“主子，四皇子醒了。”
“醒了？我们去瞧瞧。”
渡舟挥了挥让那拱手黑衣男者退下，带着红素朝东厢房走去。
外表看似不起眼的东厢房内布置典雅大方，名贵的牵窑花瓶，百年难遇的东海红木椅随处可见，让刚醒来的沈雲暗暗吃惊。
心中更是对自己这位低调俊美的客卿疑心更甚，这些东西连宫中都少见，他竟然堂而皇之摆满了整个屋子。
沈雲不傻，渡舟不是护主忠心，将最好的东西都拿来孝敬自己的那类人。倒不如说，这是他在向自己摊开底牌。
“嘎吱”一声门响将沈雲的思绪打断，渡舟示意红素等在门外，一个人走了进去。
“渡舟·····”沈雲不止一次喊过他的名字，却从未如此心事重重。
“殿下受苦了。”后者拱手行了一礼，温声道：“手下人没轻没重，竟让您现在才苏醒，待会我定会好好责罚他们。”
沈雲捏住茶杯的手有些泛白，“渡舟，其他人呢？”
“殿下您忘记了，先皇下令处死了。”
“我问的是那些和你朝夕相处的客卿！”
“也死了，没了殿下的庇护，他们在这世间活不了。”
“是你将他们杀了？”
两人视线对上，渡舟将手放下不慌不忙道：“殿下，他们对您来说是累赘，为您的皇位出谋划策，我一人足矣。”
这次将沈雲从天牢中救出，他本就没想着将其他人的死继续瞒着沈雲，他要的便是如此，让这位大势已去的五皇子知道，如今能靠的只有他。
这样，沈雲才会为他所用。他在沈雲身边隐藏了数年，一来是为了利用沈雲客卿这个身份提前布局。
这二来嘛，自然是因为沈雲是皇子。谁让自己命不好，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沈雲看着眼前这早已经气势大变的渡舟，颓废地闭了闭眼。
他本是将渡舟当成了金丝雀来养，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家禽啄了眼，反成了笼中鸟。
渡舟根本不是想辅佐自己当皇帝，而是想成为操控傀儡皇帝之人。而他心目中最适合的傀儡，便是自己。
他艰难出声，全然放弃了抵抗，“如今我在你手中，你想我怎么做直说便是，何必再惺惺作态！”
沈雲的配合倒是让渡舟省下不少事，他白衫轻动移到了沈雲对面坐下，将袖中的信纸堂毫不客气递到他面前。
“殿下不必担心，你我毕竟主仆一场，我不会伤你性命。这是以殿下名义写下传给胡勒部的求助信，如今沈景陌已经被漠南军困在外，皇都兵力匮乏。只要胡勒部借兵给您，我们便可长驱直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