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把赌石的经过一说，张教授直点头。
“赌石靠的就是眼力和经验，你这两下子，比那些专门玩赌石的都强！这翡翠别卖，留着做几件首饰，指定能镇店！”
沈浩心里美滋滋的。
王三凑过来，搓着手笑道：“沈哥，明天能带我去赌石街不？我也想试试……”
“你先把鉴宝书背熟了再说。”
沈浩笑着拍他后脑勺，“赌石看着容易，水比古董还深，没那眼力，进去就被坑。”
……
次日，沈浩把两块翡翠送到潘家园最有名的“玉工坊”加工，老板是个白胡子老头，看了两块翡翠直咂嘴。
“小伙子，你这阳绿够正，水头足，做个手镯再配个吊坠，能成一套！”
“紫罗兰虽然淡点，但颜色匀，做个平安扣正合适。”
“您看着做，手艺扎实就行。”
沈浩没多要求。
老头拍着胸膛保证：“三天后来取，保准让你满意。”
三天后，沈浩来取货。
看见成品，他的眼睛亮了。
阳绿手镯莹润透亮，绿得跟刚摘的菠菜叶一样，水头足得能看见对面的手指头。
配套的吊坠是个如意形状，绿得恰到好处，挂在细金链上，晃得人眼晕。
紫罗兰平安扣更绝，淡紫色像蒙了层薄雾，对着光看，能透出淡淡的粉，看着就养心。
回到聚宝阁，沈浩把这两件饰品摆在最显眼的玻璃柜里，还特意打了盏射灯。
光一照，阳绿更艳，紫罗兰更柔。
刚摆好就围了一圈人。
“我的天，这翡翠也太绿了！”一个戴金镯子的大妈扒着玻璃看，“比我在商场见的那些亮多了。”
“这平安扣颜色真特别，看着真舒服。”
旁边一个年轻姑娘掏出手机就拍，“发给我妈看，她肯定喜欢。”
李老板凑过来，压低声音跟沈浩说道：“刚那大妈是潘家园有名的‘王财神’，专收珠宝玉器，家里不缺钱。”
正说着，王大妈就敲了敲玻璃：“小伙子，这手镯和吊坠多少钱？一套卖不？”
沈浩还没开口，旁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就接话了：“大妈，您别抢，我先看着的，这手镯我要了。”
“你的意思是谁先看着算谁的？”王大妈瞪了他一眼，“我出二十万，一套我全要了！”
西装男眼睛一瞪：“二十万就想拿？我出三十万！”
周围的人“嚯”了一声。
王三赶紧搬了个凳子站上去维持秩序。
“都别急！沈哥说了，这两件是宝贝，得竞价，价高者得！”
周奎赶紧找了个小本子，准备记价钱。
李老板乐了，悄悄跟沈浩说道：“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抢手，早知道多做几件了。”
王大妈梗着脖子喊道，“我出五十万！”
西装男没含糊：“六十万！”
“七十万！”王大妈双手叉腰，“我现在就能付钱！”
这时候，人群外挤进来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他扒开人群，盯着那套阳绿饰品看了半天，突然开口：“我出八十万。”
全场瞬间安静了。
王大妈愣了下，咬咬牙：“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眼镜男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王大妈彻底歇菜了，嘴里嘟囔着，“疯了”。
退到一边。
西装男也摇摇头，没再跟。
眼镜男看着沈浩：“老板，这价怎么样？我是做珠宝生意的，知道这料子的价值，一百一十万，你不亏。”
沈浩刚要说话，又有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百二十万。”
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穿风衣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个助理。
他走到玻璃柜前，扫了眼手镯：“这阳绿够老，色辣，一百二十万，我要了。”
眼镜男皱了皱眉，没再加价。
风衣男人掏出支票本：“现在能成交吗？”
“等等，”沈浩突然开口，“还有这平安扣呢，一起竞价？”
风衣男人看了眼平安扣，摇摇头：“紫罗兰不是我的菜，你单独卖吧。”
这时候，刚才那年轻姑娘突然举手：“我出十万买平安扣！”
她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小姑娘，十万不够，我出十五万。”
最后，平安扣被一个做文玩生意的老板以二十万拿下。
风衣男人当场开了支票，一百二十万整。
王三拿着支票，手都在抖，跟周奎俩人对着光看了半天，生怕是假的。
李老板赶紧给银行打电话核实。
确认到账后，几人笑得嘴都合不拢。
“沈老板，有眼光。”
风衣男人让助理收好手镯和吊坠，临走时留下张名片，“以后再有好料子，直接联系我，价钱好说。”
人渐渐散了，王三摸着支票存根，眼睛还直勾勾的。
“沈哥，一百二十万……咱这店，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吧？”
“这叫捡漏捡着矿上了。”
李老板拍着沈浩的肩，“你这眼力，我服。”
周奎也笑着说道：“刚才那姑娘说，她好多朋友都想要这种翡翠平安扣，要不咱再去赌石街转转？”
沈浩没接话，看着玻璃柜里空荡荡的位置，心里挺感慨。
这翡翠是值钱，但聚宝阁的根基还是老物件。
他把支票递给李老板：“这钱存起来，一部分用来进货，一部分留着盘下旁边那间铺子，咱再扩扩店。”
“扩店？”王三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能管个店了？”
“先把你的鉴宝知识学好再说。”
李老板笑他，“等你能看出高仿品了，再给你升职。”
正说着，李灵儿跑进来，手里拿着张报纸。
“沈大哥，你们上报纸了！上面说潘家园有个聚宝阁，赌石赌出一百二十万的翡翠，还附了照片呢！”
报纸上果然有篇小报道，配着翡翠手镯的照片，虽然没提名字，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聚宝阁。
沈浩看着报纸，突然想起老宝斋，不知道张老板看见这新闻，会是啥表情。
傍晚关店时，对面老宝斋的门依旧关着。
李老板说道：“听说张老板这几天没开门，估计是被咱给刺激到了。”
“不管他，”沈浩锁上门，“咱走咱的路，明天我再去赌石街转转，你们守好店，别让人钻空子。”
王三拍着胸膛道：“放心吧，沈哥！现在谁来送仿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路灯亮了，照着“聚宝阁”的招牌，比平时更亮堂。
“走，吃串儿去！”沈浩搂着李老板的肩，“今天高兴，烤腰子管够！”
王三和周奎在后头跟着，一路吵吵着谁的功劳大，笑声在胡同里飘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