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一经说出，瞬间引动的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张凡，不懂张凡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败笔？难道张凡是在说林鸿业？可林鸿业哪里败了？
林鸿业停下手中动作，眼神平静的看向张凡，“何为败笔？”
“你的成功，不叫成功，当然为败笔。”张凡面色不改，即使面对这灵丹堂的最高掌权者，也没有半点胆怯。
林鸿业陷入了沉默，若不是张凡身上的气息波动强烈，他连跟这么个年轻人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年轻人，林鸿业一生见了不知凡几，只不过是心比天高罢了。
“丹成，便代表成功，这是事实。”林鸿业不再看张凡，而是神色愉悦的看向面前丹药。
有了这枚丹药，他的实力就能再次突飞猛进，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
“若是在你眼中，成丹便是成功，那我就不再多言，这灵丹堂，呵呵。”张凡话说一半就停止，不再多言。
下方灵玄子一众人默然不语，哪怕他们现在对张凡的话语有些不满，但他们深知，张凡和林鸿业二人对话，没有他们插嘴的份。
“那你便告诉我，何为成功，何为失败！”林鸿业稍稍不满，再次看向了张凡。
在他眼中，张凡这个年轻人未免有些过于自大了，虽然年纪轻轻就踏足五星之境，但炼丹跟修行是两码事。
若张凡是炼丹宗师那便也罢，可一个区区有点实力的年轻人，林鸿业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枚丹药罢了，耗费三份药材不说，最后就炼制出来这么一枚半成品，还自诩成功？”张凡淡然一笑，随后言辞犀利的指出。
全场皆惊，这么一颗能引动丹雷的丹药，被张凡看做是半成品，他懂炼丹么？
林鸿业以往炼制一枚丹药，若是愿意出手，那能震动整个九龙半岛的修行界。
更何况，这一次简直就是林鸿业的巅峰手笔，引动了丹雷的丹药，可谓是极品丹药。
但这么一枚极品丹药，在张凡眼中就是半成品，他是真疯了，还是真傻了？
林鸿业不答话，仔细的看了看面前丹药，却是忽然精神一震。
他忽然发现，张凡所言非虚，这丹药要是按照严格定义，还真的只能算作是半成品。
一枚完美丹药，品质，功效，丹香，以及外形缺一不可。
而这枚丹药的丹香是有了，还相当之浓郁，但是外形，却不够圆润，丹药下方处，有一些缺陷。
这一丝缺陷看起来无伤大雅，但是林鸿业知道，丹药的功效一定会打一些折扣。
真到了服用的时候，或许就是这一丝缺陷，就会导致能量不够，导致晋级失败。
“你说的对！”林鸿业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发现丹药的缺陷以后，林鸿业那古井无波的心境，终于是出现了一丝变化。
他内心相信，这张凡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不管是年龄还是实力，绝非一般人。
甚至他的炼丹术，一定也相当强大，不然的话，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一个外行人能够知道的。
灵玄子众人更加的震惊了，林鸿业竟然说张凡说得对，竟然承认了自己这枚丹药是个败笔？
那岂不是说，张凡之前说的都对，竟然不是在信口胡掐？
他们真的很难相信，张凡这么年轻，不但实力高强灵气浑厚，对炼丹方面竟然也有这么高深的造诣。
灵玄子心神剧颤，之前张凡在燃起龙腾丹鼎时候，他就觉得张凡不可能不懂炼丹，这么浓郁的烈焰，若是不炼制丹药岂不是可惜？
现在看来，张凡何止是懂炼丹，对炼丹的造诣还相当强大，竟然能够跟宗主论丹，这是何其的殊荣？
“没想到我林鸿业潜心闭关数月，竟炼制出这么一颗残次品，不要也罢！”远处林鸿业一声轻叹，随后振臂一挥，竟然要将丹药当场爆掉。
灵玄子众人心脏都提了起来，喉结更是疯狂滚动，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丹药就算是有缺陷，那也是一枚能引来丹雷的丹药，拿出去绝对是被无数修行者争抢的宝贝。
哪怕不出售，留作灵丹堂的弟子自己用，虽然功效差点，但也绝非一般丹药可比啊。
可现在，林鸿业竟然要当场摧毁？这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阵心疼，但他们又不敢多言。
身为炼丹师本身就有自己的傲气，更何况林鸿业这样的炼丹大师，那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
对于他来说，败笔不可怕，可怕的是容忍自己的败笔，那以后永远得不到提升。
所以在场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枚刚出炉的丹药，即将被林鸿业一掌拍成飞灰。
“慢着。”正在这时，张凡却猛然发出一声清喝，制止了林鸿业的动作。
林鸿业疑惑的看向张凡，“小友，你还有什么见解？”
不知不觉，林鸿业已经对张凡如此礼貌的称呼，这一点被灵玄子众人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说这丹药是半成品，并不是让你将它摧毁。”张凡淡淡道。
“这样的败笔，在我林鸿业眼中就是鸡肋，留之何用。”林鸿业一点都不心疼。
“半成品，只要加工成为成品，不就好了？”张凡理所当然道。
只是张凡说出这句话以后，整个场中都陷入了寂静，林鸿业更是没有接话。
身为炼丹师，就算不能炼丹成功，也知道关于炼丹的一些基本常识，张凡说的这些，完全就是胡掐。
炼丹不比做工艺品，工艺品做的不完美可以修整，可是丹药这个东西，一旦完成温丹，那丹药就已经成型了。
若是再胡乱去调整，不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还会将丹药直接毁掉。
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让林鸿业出手摧毁来的更加直接。
“这世间，没有炼丹师能做到这一步，便是圣丹堂的丹师，都不行。”林鸿业微微摇头。
“那只是对于你们来说罢了，不要总是拿规则来当做借口。”张凡依旧面色不改，从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