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摇听他说的凄凉，心口都跟着紧了一下。
果然，当皇上的没几个容易的。
“那这毒不能解吗？”
“不能。”
玉扶摇倒吸一口冷气。
是谁这么恶毒，能在狗皇帝那么小的时候就下这种剧毒？
书里可不记得有这个设定啊。
“很诧异？”楚晨曦歪头凝视她，呵地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玉扶摇点了点头，被他这目光盯的不太适应。
因为会让她无端想起过去养的那只宠物狗小白。
小白得了狗细小的那段时间，每天不能吃不能喝，连窝都下不了，拉屎都不能自理，每天也是这么自暴自弃地盯着她。
怪可怜的。
“那就没别的办法解毒了吗......”玉扶摇象征性地安慰他一下，“宫里头那么多的太医，他们都医术高明，总能想到什么办法吧？”
话落，楚晨曦唇角自嘲的笑更加意味深长了，
他摇了摇头，目光从玉扶摇脸上移开，转向窗外浓墨般的夜色。
“本来也不是无药可解，只不过......”
“毒是一点点在朕的食水里下的，因朕从小服用，毒性深入骨髓，除了用药物压制，暂时还没解毒的方法。”楚晨曦的语气平静极了，仿佛在诉说其他人的事。
玉扶摇从他这寥寥几语中就看到了他悲惨的童年。
在原剧情里，楚晨曦是先皇和皇后宫里的一位宫女苟合所生，出身下贱，受尽欺凌，若非当时后宫少子，又多是皇女，没有几个皇子，楚晨曦也不可能活下来。
当时的皇后膝下无子，正好就将楚晨曦名义上纳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楚晨曦的生母却在生下他的当日，被一根白绫勒死。
这件事是后宫的秘密，知道的人几乎全部被处死。
所以，除了先皇，其他人都不知道，当今的北离王并不是太后所出。
但楚晨曦儿时虽为皇后抚养，也并没有因此有一个好的童年，爹不疼娘不爱，还被一些皇子公主在背地里骂做野种，他从小就体会到了什么叫排挤。
而后来皇后被打入冷宫后，他更是体会到什么叫如履薄冰，皇家亲情淡如水，说处死就处死了。
楚晨曦能继位，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菜鸟逆袭！
玉扶摇也知道他童年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他会被人下毒，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那陛下，您就没彻查过身边的人吗？”
“都查过了。”楚晨曦低咳了一声，轻飘飘地道：“身边的太监丫鬟，包括御膳房的厨子全都处理干净了。”
说完，他轻轻一笑，嘲弄地挑眉：“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玉扶摇顺着他的话问：“那其他人呢？”
楚晨曦在她说完的那瞬间，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玉扶摇从他黯然的眸色里读懂了什么。
“有些人，朕查不了，也不想查。”他说的轻飘，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
完了！她好像把天聊死了。
而且，屋子里的低气压快让人呼吸不过来。
“呵呵，皇上，咱就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了。”玉扶摇拼命想要转移开话题，“您渴不渴？要不要臣妾帮您去倒杯水？”
楚晨曦没应声。
玉扶摇很自觉地帮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楚晨曦望着杯子里的水，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被烫伤的侧脸，眼皮抬起，突然联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是不是喂朕喝过药？”
“喂过啊。”
玉扶摇已经完全将自己做过的傻事给抛到脑后了，还傻乎乎地以为狗皇帝感动了要论功行赏。
“皇上，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您千万不要太敢动。”玉扶摇大方摆手，讪笑道：“臣妾不要什么赏赐，也不求什么，就希望您赶紧醒过来。”
然后别给她添麻烦，也别给镇国公府添麻烦。
“你还想要赏赐？！”
谁知，楚晨曦的语气骤然变调，一声怒斥当头喝下。
玉扶摇耳边嗡地一声响，还没领悟过来他发怒的原因，既被危险逼近。
楚晨曦掀开身上杯子，倾身逼近玉扶摇，将她堵在一臂与床柱之间。
只是眨眼功夫，玉扶摇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怒气值MAX的帝王堵在了床榻边，进退两难。
“皇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生气。”
“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身子，要是气坏了多不值当。”
玉扶摇双手抵靠在他胸膛间，小心脏砰砰地乱跳，都快要跳出来了。
天啊~这突如其来的壁咚是从隔壁霸总文学来的吗？
她这颗沧桑的少女心现在已经受不住了啊！
可玉扶摇在心里唾弃这种霸总行径时额，头顶冷不丁响起楚晨曦低沉的冷笑声。
“皇后故意将药洒在朕的身上，朕是不是可以怀疑皇后蓄意谋杀？”
他意有所指地朝玉扶摇指了指自己烫伤的侧脸。
俊俏的脸上还留有鲜红的印痕。
好在冷敷处理的及时，不然这张脸可能还有毁容的风险。
玉扶摇冤枉，冤枉至极，她就算再讨厌这狗皇帝，可也绝对不会舍得对帅哥的脸惨下毒手！
记忆一下回笼。
她想起来了。
“那是误会，绝对的误会。”玉扶摇往后缩到安全距离，着急上火地解释；“臣妾本来是想亲力亲为的照顾你，可谁曾想没经验，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这才不慎将药泼到了您尊贵的脸上，但天地良心，臣妾绝对不是故意的。”
楚晨曦听了她的解释，冷沉的面色没有丝毫松动。
玉扶摇抿了抿唇，想接着说下去。
“住嘴！”楚晨曦打断了她。
玉扶摇本也闭上了嘴，被命令后，乖乖地把嘴巴抿的更紧了。
“朕不想听你的废话，你最好安静点。”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
玉扶摇:"......"
真难伺候，找茬的是你，不让解释的还是你。
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人还是你。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是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玉扶摇想要找借口开溜让福子过来换岗，可该死的楚晨曦却不让。
无奈她困的要死，哈欠连天，也只能坐在这干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