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摇点头，轻笑：“那我这趟赶得挺巧。”
萧崇，听着就像是个有故事的家伙。
可她对一个小倌的故事不感兴趣，她就是单纯地想来给男人花钱找乐子的。
玉扶摇许久没来这了，不知道还是不是从前的规矩。
她对香香说：“还有红袖榜吗，可给我看看？”
红袖榜是金风玉露楼里特有的花魁榜，会根据楼里所有花魁所获的收入以及打赏人数排好名次，依次编纂好再做成花名册，一年一更新。
一般这些花魁是不会像香香和烟烟这种直接出来接待客人，他们只会在特定的日期出台公演，还只限于楼层最高的前三层楼，架子摆的极高。
就比如玉扶摇刚问的萧崇，就只在初一和十五出台。
像极了现代社会被追捧的明星艺人。
香香说：“有的。”
她收起琴，起身往外走，没过一会儿，手里就捧着一本长长的卷轴进来，跪在玉扶摇面前双手呈上。
玉扶摇接过以后就展开卷轴，翻看起来。
她以前也是这楼的常客，对这红袖榜并不陌生，知道能排在上面的都是楼里花魁。
与一般花楼不同，这儿的花魁质量毫不夸张都是按选妃的标准来挑的，不光容貌身材，德行见识，琴棋书画样样不能差，还得身世清白，保有处子之身。
能排在前三的更是翘楚中的翘楚。
玉扶摇想想以前自己荒唐时，为了给心爱的花魁冲榜，挥金如土，也曾豪迈地当过一两次榜一大哥。
这前几届红袖榜有一半还出自她的手笔呢。
玉扶摇从榜单往下看，在第一位就看到了香香口中所说的萧崇。
等她看清萧崇的相貌与气质，这才明白为什么香香说他狂到每月只初一和十五出台表演，原来人家真的有狂的资本！
玉扶摇在这北离朝见到的帅哥也不少了，可萧崇的姿色仍是能让她眼前一亮。
而且，这榜单上的花魁们大换血，和她印象里的人是一个也对不上了。
发现全都和印象里大不一样了，花魁们大换血，让她一个名字都叫不上来。
不过，画像上的少年们却一个个风华绝代，姿色无双，比之当年，当家牌面又好看了不少。
真好啊~
谁能想到北离皇朝的皇后现在正在逛花楼，而皇上则在疯婆子的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玉扶摇已经全然不记得狗皇帝的死活了。
“看上这叫萧崇的小倌了？”
一旁饮酒的玉子期见她看的入迷，似笑非笑地凑了过来。
女人和男人找乐子的方向是不同的，玉扶摇看帅哥看的流口水，哪里有功夫应付她二哥，只随口敷衍，“还行。”
玉子期用扇子点在榜上萧崇的脸，“这画倒是画的不错。”
玉扶摇一愣。
玉子期眯着眼细看过去，关注点与之不同，“这画画之人定然是个高手，能将每个人的面部五官和气质都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笔触，这手法，这......”
“打住打住。”玉扶摇斜着眼睛瞥他一眼，“你快别夸了，再夸下去，影响我看小哥哥了。”
玉子期翻了个白眼，一副鸡同鸭讲的无语。
玉扶摇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俗人，眼里看到的都是画上的帅哥，哪里注意到画画的人水平怎么样。
但经过玉子期一提醒，她这才发现每副素描人像都画的活灵活现，连细微神态都还原的栩栩如生，堪比明星海报图。
若非画画之人的高超技术，她恐怕还无法看到如此生动的帅哥图。
“还别说，二哥，这画师有几分厉害。”连她这个外行都看出一点门道来。
玉子期对她迟来的附和一点都不受用。
玉子期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浅酌了一小口，问了句：“这画师是谁？”
香香细声回道：“回二少爷，画师是和风馆的秦画师？”
玉子期琢磨着：“秦画师？”
哪一位秦画师？
玉扶摇瞬间眼睛瞪大，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是那个秦氏糕点秦家少爷吗？”
“是他。”香香讶异地望着玉扶摇：“姑娘知道秦画师？”
玉扶摇像是不愿提起，扯出一抹十分不想承认的笑，“听说过大名。”
“哦，五妹，没想到啊，你身在宫中，还能知道汝陵城的画师？”
玉子期神情意外至极，但语气却刻意拉长，裹挟着一抹揶揄意味。
玉扶摇一噎，拍了拍胸口故作镇定，“听过很稀奇吗？”
艹，谁能想到这红袖榜的画师竟然是专门给她画小黄图的秦画师？
这是什么孽缘啊！
玉子期没回答，但却上扬着眉梢，一脸“难道不稀奇”吗？
五妹这只小东西从小到大就让人看不透，每次都能让他大开眼界。
“咳，姑娘听过秦画师的大名？”香香眼神闪烁，用手捂着嘴，满是羞于启齿的绯红。
好像玉扶摇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妇女听过秦画师的大名是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行为。
玉子期聪明人，一下就听出其端倪，“这是什么意思，秦画师难道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普通女子还听不得？”
香香脸色一红正要开口，一旁的烟烟却掩着嘴角噗嗤轻笑，“秦画师技艺高超不假，可是他却是画**的，鲜少有良家女子会找秦画师作画，是以这位姑娘说听过秦画师的大名，香香才觉得奇怪。”
话落，玉子期的手上动作一僵，脸都抽搐了一下。
他望向玉扶摇，一脸不敢置信，“你——”
玉扶摇脸不红心不跳，伸出手将他嘴里要说的话给堵回去。
大大方方承认：“对，没错，我曾经是找秦画师画过几张春.宫图。”
事实上，不止几张，是好几箱，还带上下卷的。
玉子期望着她，痛心疾首地啧啧叹了几口气，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这个小妹。
“这等好事你居然不懂得分享。”
玉扶摇呵地冷笑，凑到他耳边，无情说出事实真相。
说完后，还拍了拍他的肩，对着他宛若被雷劈过的灰白脸色，补刀；“就算我分享了，你敢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