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这玉府的二公子乃是名满天下的奇才,连陛下都对他赞不绝口,竟然会被镇国公骂的一文不值?
“让福公公见笑了。”
注意到身旁还有其他人,镇国公也略微收敛了一下,脸上重摆出和煦的笑容。
“福公公也累了,为何不叫其他下人来守着?”
“奴才看皇后娘娘照顾皇上一晚上,想必是累了,想着来替她换班。”
福子一说完就顿住了,惊觉这样说不太妥当。
可想要改口,却已经来不及。
镇国公果然很快狐疑道:“这都一个晚上了,皇上真的只是简单感染风寒......”
福子擦了把汗,解释:“不不不,皇上平时身体硬朗着,这次可能是劳累成疾,又碰巧淋了一点雨,才......才会病的如此急重。”
镇国公还是忧心忡忡:“那皇上这身子骨还是偏弱啊。”
先皇就是体弱才英年早逝,又因后宫子嗣稀薄,留下来的皇子都太小难当大任,造成的朝政混乱。
没想到这一任北离王又是如此。
“您多虑了,皇上喝了皇后娘娘带回来的药,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
福子暗怪自己这张嘴不会说话,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心里恼的急,都恨不得甩自己一耳瓜子。
“可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未起身,瞧着也不太对劲啊。”玉子期又摇着扇子出来彰显存在感,不顾父亲的眼神警告,自顾自贴到门边听里头的动静,“福公公敲过房门了没?”
“敲、敲过了。”
福子想制止他。
“可有人应?”
福子摇了摇头。
“没。”
话音落下,玉子期直接掀起衣袍,当着几人的面一脚踹开了屋门。
福子瞪大眼。
镇国公黑了脸。
两人正要发怒,玉子期已经先行一步踏进房内,并语气严肃道。
“皇上这么久都没醒,你竟然也能在外干等着,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是你负责还是我镇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条命来负责。”
跟在身后的福子语噎,脸都跟着憋红了。
连镇国公也难得的神色肃然,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声责骂他。
因为玉子期这番话说的的确在理。
几人风风火火闯进屋子,着急忙慌,可谁知在看到屋内景象后,几双眼睛立马瞪大了。
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反应过来后,镇国公一张老脸率先红了个透顶。
玉子期用扇子遮住半张脸,扭头低咳一声。
“皇上——”
而被挤在身后的福子,还后知后觉地想要去床边叫醒楚晨曦。
不过他也在看清眼前一幕的下一瞬,失了声。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懂了尴尬。
“混账东西!真是混账东西!”镇国公指着玉子期用口型唾骂了几句后,背着手快步离开。
玉子期也低垂着眉眼,灰溜溜的跟着去了。
福子更是片刻都不敢待,轻手轻脚将门合上后,还很谨慎地左右看了一圈,确保没人发现。
但他站在门口没立刻走,而是捂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仰头呼出一口长气,感慨:“皇上和皇后娘娘这身子骨还真是非常人可比啊......”
把他这阉了的老太监都给看的脸红脖子粗。
这头,玉子期跟在父亲身后大步离开,但走了几步,还是会回头看一眼。
屋内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饶是于子期这种流连于风月场所见怪不怪的人,回想起来都难为情。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抱在一起,四肢紧缠如八爪鱼,连被子都扯成了一团麻花。
而最叫人瞠目结舌的是.....
房间里的床断了。
床板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这得动作何等激烈,才能将床都给日断了!
玉子期张大嘴,越想越觉得臊得慌。
没眼看,实在没眼看。
而就在此时,谁也不知道,身后的屋子里正同时爆发出男子和女子的一阵惊叫。
那叫声当真是震耳欲聋
后院的鸟全都被吓得屁股尿流飞走了。
后来丫鬟来收拾房间,发现五小姐和皇上睡过的床竟然神奇的断了,也是面红耳赤羞臊到不行。
不知怎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镇国公府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各种奇怪的谣言满天飞。
镇国公特命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饮食,还叮嘱要熬点营养补肾的汤。
等汤汤水水端上桌子,一顿早餐吃的是无比煎熬。
神情恹恹的玉扶摇扶着楚晨曦过来用膳时,看到满桌的清汤寡水,差点都没捂着喉咙吐出来。
当然,当她捂着喉咙做出想吐的动作时,一桌子人看她的眼神更加暧昧了。
玉扶摇满脸问号。
她不就是昨晚和狗皇帝抢了一夜的被子没休息好吗?至于都这么看着她?
丝毫不知情的玉扶摇还尚未体会过来这种眼神背后意味着什么。
镇国公年摸了摸胡须,笑呵呵地请楚晨曦坐下,还意味深长道:“皇上,虽然您还年轻,但不能仗着年轻就胡来,还是要懂得节制。”
楚晨曦听了以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节制?节制什么?
他昨晚被玉扶摇那个女人占床,还磨牙打呼噜,与他掐脖子打架,还要他节制?
到底是谁该节制。
楚晨曦完全没会过意来,一张脸颇有些黑,难看的像是吃了土。
玉子期为他盛了一碗汤,殷勤地递过来,“皇上,您身子虚,多喝点汤。”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配着他吊儿郎当的嘴脸,硬是听出一点奇奇怪怪的意思来。
楚晨曦没接过碗,反而掀起眼皮看了玉之期一眼。
病了一天,还没休息好,狭长的凤目里全是红血丝,眼周还黑了一圈。
此时瞪着人,别提有多惊悚了。
玉子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抿了抿唇,笑问道:“怎么了?”
楚晨曦:你TM看着才虚。
忍着心头的不快,楚晨曦做好表情管理,很快收敛住脸上的不满,朝玉子期颔首,“没什么,朕很爱喝汤。”
如果仔细一点停,还是能听出“很爱喝汤”四个字是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