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摇觉得自己也坐够了，想要如同玉妃那般请退。
她起身，同皇上行了一礼，也学着玉妃那般寻了个借口：“皇上，臣妾身体略有不适，也先回去休息了。”
再待在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可不知道是楚晨曦针对她还是怎么，到了她这，楚晨曦却没有立马点头应允。
玉扶摇只能站在原地尴尬地静待开口。
还没等皇上开口，端妃就走了过来，笑着道：“皇后娘娘你可不能走啊，你要是走了，皇上也得走了。”
玉扶摇不懂这话是何意。
端妃一副旁观者清的神色，拉过她的手拍了拍；“皇上连眼神都没离开过皇后娘娘，你一走，皇上的魂不自然也得跟着娘娘走了嘛。”
其实不光是端妃，其余妃嫔都看出了皇上对皇后的不一般。
最近皇上三番两次到慈宁宫留宿的消息也传开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若说这后宫中最有可能怀上子嗣的女人，只怕就是皇后了。
玉扶摇还是一脸问号。
她转而望向楚晨曦，心想，都这样了，这家伙还不反驳吗？
但楚晨曦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
他面前那壶茶已经饮尽了，这时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朝众人扫过一眼。
起身，走到玉扶摇身边。
“身体不适？”他眉梢高高挑起，语气颇有些玩味。
很明显是不信的。
玉扶摇只能低垂着眉眼，假装咳嗽了两下，捏着嗓子矫情道：“可能是吹了风。”
楚晨曦很配合她，前后左右望了一圈。
不过，很快，楚晨曦又莞尔笑道：“皇后是在说笑吗？今夜哪来的风？”
玉扶摇：“......”
她找的这个接口也实在是太蹩脚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因为今晚不但没风，还闷热无比。
楚晨曦眼底笑容更深，并没继续当面拆穿她，而是对着其他的妃嫔下令：“你们先退下吧。”
命令落下，那帮妃嫔都震惊住了。
也包括玉扶摇。
玉扶摇猛地抬头，看着面容如常的楚晨曦，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要走不让走，反而让其他人走。
“可是皇上，今夜是太后——”
常贵人还想搬出太后，但话到一半就被楚晨曦一声“住口”给喝住了。
楚晨曦本就生了一双凌厉威严的眼睛，发怒时，那目光如刀一般，割的人脸上生疼。
常贵人马上低头，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在发颤。
大家都唯恐皇上发怒，便只能顺从地福了福身，“那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虽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个个下了观月台。
端妃和常贵人是最后一个走的。
端妃走时，还特意看了皇后一眼。
玉扶摇本来也想跟着走。
但楚晨曦却跨出一步，恰巧挡住了她的身影。
“皇上？”玉扶摇仰头，傻傻地望着他。“既然她们都走了，那臣妾也不便留在这打扰您清净了。”
所以干嘛要挡她啊？
楚晨曦一点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负手围着她转了一圈后，他又重新回到石桌边坐下。
“皇后，坐吧。”
玉扶摇没想到他会装聋作哑，直接略过自己的问题。
气不过，她又强撑着一张笑脸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妾陪您一起赏月吗？”
楚晨曦笑着转头，反问她：“不然呢？”
玉扶摇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着，总觉得他这个笑有多欠揍就多欠揍，让人想要当场揍死他。
“呵呵，皇上厚爱，那臣妾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玉扶摇也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乖乖坐到他身边。
刚一坐下，她就听到耳旁传来楚晨曦低沉次磁性的嗓音：“皇后以前在镇国公府时，会怎么过中秋呢？”
他问话时已经不着痕迹帮玉扶摇面前的空杯斟满了茶。
玉扶摇回忆着以往还未出嫁时的时光，目露憧憬。
“也是如现在这般，一起吃月饼，一起作诗，一起看月亮。”
只不过，比这热闹，比这自由，比这的漂亮小哥哥要多好多。
楚晨曦并未深想，只当她是思乡心切，便开了圣口，“等过了这几日，朕再陪你回一趟汝陵城吧。”
玉扶摇不知道他怎么话题一下子跳这么快，突然就跳到回娘家。
上次回去的经历还历历在目，把她折腾的够呛。
玉扶摇这次可学乖了。
“皇上，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
“难不成......您还忘不掉那李三娘？”
“......”
楚晨曦的脸成功被这个名字给整黑了。
他警告地凝视着玉扶摇，气急而笑：“皇后，你的记性还真好，朕都快忘记的人，你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玉扶摇也丝毫不谦虚，“那是自然，当时那李三娘掳走您的时候，我和我爹都快急疯了，生怕您不小心丢了清白。”
楚晨曦额间的青筋再度狠狠跳了跳，纠正：“朕是男子。”
哪有男子丢清白一说。
这玉扶摇把他当成什么了。
“男子怎么了。”玉扶摇煞有其事地认真道，“在我们的世界，男子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很多饥不择食的女色狼，也同样会迫害长得帅的。”
楚晨曦：“......”
她疯了吗？什么她的世界？
说的好像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一样。
玉扶摇注意到对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讪笑着改正：“啊不不不，臣妾的意思是，像陛下这样英俊威武高大帅气的美男子出去，是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所以陛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楚晨曦皱起眉问：“坏人？”
玉扶摇也不知道那李三娘算不算是坏人，严格来说，那李三娘只是疯了的可怜女人。
“皇上，世道险恶，您还是见识太少了。”
玉扶摇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内心却想，这够暴君是不是真的这么单纯？
连这都不懂得么。
还是故意懂装不懂？
楚晨曦像是听进去了，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凑了过来，停在离玉扶摇的唇瓣仅有咫尺之近的距离处，低语道：“那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