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皇后娘娘善良温婉,才不会谋害于我。”丽妃急了。
“善良温婉?”如妃慢悠悠地念着这几个字,噗嗤笑了,眉眼一片秾稠艳丽,“你觉得你平日谋害皇后的次数还少吗,凭什么又觉得她会不计前嫌对你善良?”
那当然是......
“会”这个字丽妃说不出口。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提升了许多,再不是过去那个病恹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而是一个美貌与大度并存的神仙般的女子。
她潜意识里是相信皇后会站在她这边的。
还有,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厢情愿呢?
“那、那这下该怎么办?”丽妃刚才的气焰一下就散了下去,变得慌张无措。
不过,她很快又气鼓鼓地攥紧手指,怨毒道:“都是那瑶贵人惹的祸,现在还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了。”
如妃气定神闲,淡淡地勾了勾唇,再一次提醒她,“这养狗啊,也得养条聪明点的。”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叫那瑶贵人——”
说到这里,如妃稍作停顿,随即加重了音,一字一字念道:“永!远!闭!嘴!”
丽妃脸色唰地雪白。
“你说什么?”
永远消失,那不就是......
对于丽妃这幅花容失色的怂样,如妃倒是脸部红心不跳,气定神闲。
她轻轻拂袖,手指拨弄着耳边的玉环,漫不经心笑着,“有时候你对别人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如妃离开前,幽幽地一句话落在丽妃耳畔,回荡了许久。
她指甲掐紧肉里,嘴唇抿紧又松开,似很是犹豫了一番,才终于抬起眼眸,下定决心。
说的对,就算她放过瑶贵人,瑶贵人也必定不会放过她!
既然这家伙想要污蔑她,那她还不如提前弄死她。
然后再找几个人作证,弄成是瑶贵人畏罪自杀。
丽妃越想内心疯狂的念头便怎么也翻涌不止,她像是被恶魔附身一般,缓缓朝着内殿走进去。
***
盛夏的天炎热无比,连一点风都不见,连空气都跟着粘.稠凝固在了一块。
玉扶摇为了减肥,早早就起来跳绳。
骄阳和冷霜分别执着绳子的一端,有节奏地有默契地挥舞着,已经不知道保持这个动作了多久。
玉扶摇则站在绳子中间,如同十岁孩童玩的兴起,蹦蹦跳跳,喘着气数一二三。
只见她的嘴里数着做的个数,已经不知不觉从一数到了两百二十三。
“两百二十三、两百二十四........啊啊坚持不住了,要死了要死了!”
突然体力告捷的玉扶摇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扑腾摔在了地上。
呜呜呜,好疼啊——
“小姐,您没事吧?”
骄阳和冷霜同时放下绳子,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玉扶摇的这一动静,也将门外围着看热闹的公公和丫鬟们直接给逗笑了。
他们最近每日都听到皇后娘娘的院子里传来一些奇怪动静,然后便被吸引着过来偷看墙角。
不得不说,皇后娘娘可真是个秒人,每天早上都能玩出新花样。
昨日又唱又跳,摆出一些奇怪的动作,大声喊着听不懂的万吐碎,今天又开始玩起跳绳来。
不知道明日又会整些什么新活。
宫人们笑的时候,却不知道一道明黄色身影悄无声息站在了身后。
等楚晨曦站在门口时,看到的便是玉扶摇一个起跳不稳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那模样要多浪费就有多狼狈,和坐在金銮殿凤座上威仪神圣的皇后完全不是一人。
楚晨曦的眉心下意识蹙拢,随口低咳一声往里走去。
看热闹的宫人们一转头吓了个半死,急忙让开路来跪在地上叩首。
“参见皇上!”
这声响亮的参见皇上,同时也惊动了院子里的几人。
冷霜和骄阳突然感到场面极其尴尬,在一阵难言的僵窒过后,齐齐向楚晨曦行礼。
可楚晨曦无视了两人,直接绕到她们身后,一双阴沉冷冽的凤眼好整以暇扫量玉扶摇脏兮兮的手。
摔了个狗吃屎的玉扶摇此时定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不仅手脏了,衣服也灰扑扑的。
“皇、皇上......”玉扶摇索性就趁着这个姿势翻了个屁股,直接朝他下跪:“臣妾参见皇上!”
真好,也省的她爬起来了。
“玉扶摇!”
可谁知,下一秒她胳膊被一股大力拽住,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
玉扶摇大掌握着她的肩,宽厚的掌轻而易举就包裹住了她纤弱的骨架。
但这力道是半点不怜香惜玉,再握一会,玉扶摇就得当场散架。
“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些什么?”
“身为皇后,不管理后宫账务,取消妃嫔请安,每日就在这鸡飞狗跳、不务正业是不是?”
是什么是啊。
玉扶摇当即一股脑的火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撞开楚晨曦,理直气壮地解释:“臣妾才没像皇上说的那样不务正业,女为悦己者容,要不是为了让皇上喜欢,臣妾至于这么辛苦减肥吗?”
“减肥?”楚晨曦呆怔。
“对啊,臣妾跳绳不是为了减肥,难道是为了找虐啊?”
玉扶摇的胳膊肘擦破了一块皮,现在可疼了。
她时不时地抬起胳膊,揉着那处,越想越委屈,疼地眼泪都在眶里打转。
楚晨曦瞧着她红彤彤的眼眶,以及那双棱形皎美的唇不满嘟起的样子,喉结不可自抑地滚了一下。
女为悦己者容,是指为了他吗......
一下子想的走了神,楚晨曦竟脸都有些发热。
“那,谁也没让你减肥啊。”
他磕磕绊绊的,极其不利索地抖出这么一句,丝毫没金銮殿上的半点天子气势。
玉扶摇张嘴反驳:“那我要是胖成了个皮球,你能保证绝对不废后?”
楚晨曦想说绝对不会。
可玉扶摇马上就替他做了决定:“你只怕是恨不得马上休了我,赶紧地让新人上位呢。”
“你——”楚晨曦额角青筋一跳,刚想发作,又憋了回去,“你简直胡说八道。”
废后是一等一的大事,又不是儿戏,哪能给她说的那般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