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堪个屁，她只是心虚。
楚晨曦一眼就洞穿了她的那点小九九，只是没有明说出来。
不过，只要有眼睛的看过去，都能看出这两人的月饼差距之大。
常贵人直接开口喷道：“皇后娘娘，您这月饼包装是不是简陋了些？”
几个常在也跟着附和：“对啊，毕竟是给皇上吃的，这么随意可不好。”
“不对啊，臣妾瞧着皇后娘娘的月饼包装，泽呢么这么像臣妾在宫外吃过的那家京玉坊点心铺子。”
终于，有一个常在发现了亮点。
其他人全都跟着望向她。
也包括玉扶摇。
玉扶摇没想到京玉坊这种小铺了，除了她还有宫里的其他娘娘知道，非常意外。
“秋常在，话可不能乱说，污蔑皇后可是重罪。”
常贵人给她递过去一个眼色，意思就是让她说。
秋常在本就一脸的欲言又止，听到让自己说，便开始侃侃而谈，“是真的，可能是臣妾看错了，这月饼盒子和臣妾哥哥之前带的一模一样，当时臣妾还觉得简陋，让丫鬟拿下去分了，哪想到......”
她低下头去，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扭捏道：“哪想到皇后这竟然有份一模一样的。”
此话一落，诸位娘娘们又找回了看好戏的状态。
原本她们就对皇上眼里只有皇后感到不满，现在挑到她的一点错处，都能大肆渲染。
玉扶摇一时还没想好辩解之词，端妃却已经提前为她说话，斥责那群常在和贵人。
“皇后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月饼，也是你们这等长舌妇可以诋毁的，都给本宫住嘴！”
端妃提起嗓子这么一喝，那些个碎言碎语的女人突然就怔住了。
她们不懂，端妃才是最该生气的人，为何要替皇后说话？
端妃不仅替皇后说话，还主动上去撤掉自己的月饼，望着皇上体贴道：“皇上，臣妾随意做的月饼无法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就不班门弄斧了。”
别人以为她是在替皇后说话，可只有她知道，她是在为皇上说话。
既然皇上的眼里只有皇后，那势必是一来就准备尝皇后做的月饼，她们在旁说的越多，也只是让皇上厌烦。
而且皇后才是这后宫之主，目光短浅的才会在这时候得罪皇后。
此时，一直冷冷清清站在人群之中的玉妃，突然抬起头朝这边瞥了一眼。
她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便冷冷开口道：“在北离，中秋吃月饼乃是习俗，妻子为丈夫亲手做月饼乃是心意，与卖相和口味无关。”
她自顾自地说完这句话，便继续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和一众争先抢后想给皇上送月饼的妃嫔们形成鲜明对比。
淡金色的月辉洒在她的侧脸上，给她那张清傲的脸更像是蒙了层寒霜。
也许，她是觉得狗皇帝不配得到自己亲手做的月饼吧。
毕竟狗皇帝也不是她心里认定的丈夫人选。
这样的玉妃，实在是很不同。
也许正是她的独特，连楚晨曦也被吸引，对她投过去一抹打量的目光。
“你是......科尔沁草原的公主玉如雪？”
楚晨曦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眼底微微一亮，这才想起玉妃这号人。
玉扶摇心里大骂，狗男人大猪蹄子！人家都嫁给你这么些年了，你却连人家的相貌都要看这么久才认出来！
玉妃却没生气，她听到北里王口中那句“科尔沁的公主玉如雪”时，神情惊愕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转过脸，和楚晨曦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楚晨曦微微颔首，对这位草原公主算是打了个招呼。
玉妃抿了抿唇，被北离王这般小动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记忆中的北离王，是个凶狠残暴乱杀无辜的暴君！
但眼前温文尔雅相貌偏偏的男人......和她记忆里偏差甚大。
于是她还是回了句：“玉如雪见过皇上。”
没有自称嫔妾，而是自称其名，胆子很大。
玉扶摇都在心里佩服玉如雪的勇气。
但她知道，玉如雪的勇气在于她的娘家。
为了科尔沁，楚晨曦自是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和玉如雪计较。
不过，这样一朵草原上的娇花被他糟蹋了，他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玉扶摇偷偷瞅着他的脸，暗地里勾起唇角笑。
果然，男人还是喜欢看美女的，见了玉妃，平常不近女色的狗皇帝还不是看直了眼。
楚晨曦在一瞬间就感觉到了玉扶摇在偷看自己，目光收回后，便毫无修饰地望向玉扶摇，眼底写满了警告。
玉扶摇收到了警告，可却装作看不懂，笑的更加张扬不给面子了。
“皇后，你笑的这么开心，是在嘲笑朕吗？”
楚晨曦终于开口了，还是今晚对着玉扶摇第一句正面的挑衅。
玉扶摇就喜欢他直白点，要是一直藏着掖着那才不痛快呢，
面对着熟悉的皇上，玉扶摇笑容灿烂道：“谁说的，臣妾是在替皇上开心，皇上好福气，这宫里头各色各类的美人伺候您，任您挑选，这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连科尔沁的公主……现在都是皇上您的人了。”
玉扶摇原本是为了隔应狗皇帝才这么说的。
可没想到，听在玉妃耳朵里就变了味，连带着一瞬间看向玉扶摇的眼神都犀利了些。
谁都知道玉妃是为了联姻被硬塞过来的，从草原上骄傲的公主变成了宫中的囚鸟，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皇后故意提起是什么意思，很难不让人猜想。
但偏偏落在楚晨曦耳里，却意外的中听的很。
他挑了挑眉，看向玉扶摇的目光都染上一抹得意的笑意：“原来皇后是这么想的？”
玉扶摇见他突然怪腔怪调的，莫名感觉头皮发毛。
她刻意避开楚晨曦的目光，颇有些不自在道：“呵呵，不止臣妾一人这样想，在场的姐妹们，恐怕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
众位妃嫔：不！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大家都生怕被皇后娘娘带到坑里去，纷纷用眼神表示我和你不是一路的。